顧長歌:「……」
不得不說,這小子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她真的很低調。
在自己沉睡了數個小時之後,她竟然沒有對自己出手,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情!
只要她願意,他早就死了,可她卻什麼都沒做。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顧長歌已經緩過勁來,他要好好想想怎麼脫身。
想要在十階高手面前全身而退,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是俞麗他們能叫來援軍,那就更好了。
顧長歌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見她盤膝而坐,悠閒的剪著自己的手,一臉的悠閒,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
不會吧,她怎麼會想不到,俞麗姐等人一回來,就會叫人來救自己!
俞麗姐等人能夠從她面前逃走,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難道說,這些獸潮是衝著俞麗姐他們來的?
顧長歌想了想,也只能這麼說了。
否則,她怎麼會一點都不擔心。
難道她真的想和自己耗上十來天,然後等著自己沒了糧食,自己就會被活活餓死?
媽的,這耐心也太差了吧。
她真的很能忍。
顧長歌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沉得住氣,要是他是她,早就這麼做了,還用得著拖這麼久嗎?
他實在無法理解女人的想法。
這腦迴路,還真是和人類不同啊。
時間緩緩流逝。
正午時分。
太陽格外的毒辣,顧長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到離他不到三米遠的地方,才能避開烈日的炙烤。
一夜無話。
少女的聲音響起。
「小傢伙,放下你手上的那件東西,我就饒你一命。」
「我給你一分鐘的思考,這是你唯一的選擇,你要想清楚。」
「放我走,再動手。」
顧長歌根本不信,他手裡的青銅鼎是他唯一的對手,沒有了青銅鼎,他就成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羔羊。
「嗯。」
「我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你,我只是想要你身上的那件東西,而你,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顧長歌見女人已經失去了耐性,如果他不答應,她就會對他出手。
「讓我想想。」
顧長歌把話說完。
「還有一分多鐘。」
「再晚的話,就沒有機會了。」
女人一點都不想讓顧長歌多想。
顧長歌在心底默默的咒罵了一聲。
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二十多秒鐘的時間,轉瞬即逝。
「時間到。」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如果你不回,那就是默認了。」
說完,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一股磅礴的威壓。
顧長歌握緊手中的匕首,既然已經是必死無疑,那就賭一把吧。
「%!?」「啊!」
女人說了一句顧長歌從來沒聽說過的話,完全不像是人族的話。
另一邊。
顧長歌只覺得大地像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整個人失去平衡,幾乎要跌倒。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周圍的動靜上。
他也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再看那女人,見她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轟——」一聲劇烈的轟鳴響起。
就在這時!
顧長歌的腳踩在地上,碎了一地。
顧長歌整個人都被巨大的衝擊波掀上了三丈多高。
那一刻,他想起了那一幕。
此時的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靶子。
他不會飛,如果這女人要殺他,他根本逃不過。
這是要和她硬碰硬嗎?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至於只是一個二品的修真者了。
然而,當他看到少女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時,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這是要自殺麼?
從四米多高的地方掉下去,已經是奇蹟了。
他低頭一看。
顧長歌腦子裡所有的懷疑都煙消雲散了,她不是什麼都沒做,就是找到了一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渾身上下都是鋒利牙齒的龐然大物突然從地下鑽了出來。
如此巨大的生物,顧長歌也是第一次看到。
這貨的牙,比自己還大。
「我不相信,你能逃過一劫,既然你不想活命,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女人淡漠的看看顧長歌,再看看東方,目光微凝。
「他們正在往這邊趕來,看樣子跑掉的那幾個傢伙還沒死。」
「再有十多分鐘,他們就能趕到,對付這傢伙綽綽有餘。」
說完這句話,女人又看向顧長歌。
凶獸張開嘴的那一刻,一種無比可怕的吸扯力從那怪物的嘴裡發出,顧長歌身在空中,根本無法抵抗,也無法抓到。
她不是在等待,而是在思考對策。
顧長歌被那怪物一口吞了下去,一種說不出的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看著很是刺眼。
顧長歌被這股味道一吸,眼睛都快看不見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不會死!
而這隻巨獸,居然連嚼都不嚼!
顧長歌握緊手裡的匕首,對著身邊的血肉牆壁就是一劍。
然而,卻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凶獸體內有一層粘稠的液體,匕首插進去,卻被粘在上面,連一厘米都進不去。
顧長歌用眼睛一掃,就能大致判斷出,這裡面的粘液有多麼厚實,足有十厘米!
但他只插了不到半公分,就再也無法深入了。
更要命的是,這把匕首根本就拔不出來。
顧長歌握緊匕首,因為前沖的原因,顧長歌被壓在牆上,一動都不能動。
他就好像一隻被膠水粘住的小白鼠,拼命地掙扎,卻只能讓自己越陷越深。
「撤退。」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少女看向那頭妖獸。
那頭凶獸閉上了嘴巴。
顧長歌整個人都不好了。
巨獸緩緩後退,沿著來時的道路,將地面上的土壤全部填滿。
顧長歌臉上全是泥土,粘糊糊的,散發著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