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怔了怔,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查到了。」
「有個棲身之所就行。」
「我知道了。」
「這些損壞的東西,總價值是5000。」
「嗯。」陳曌應了一聲。
顧長歌點了點頭,他的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兜里有好幾萬。
「那是因為你把門窗都修好了。」
顧長歌搖搖頭,然後從兜里掏出一疊鈔票。
他發現,光是冰箱、電視、沙發之類的東西,就價值五千多美元。
老闆板著臉說:
「都說了,不要再送了,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給你妹妹換一套漂亮的衣裳。」
顧長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位房東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上次的事讓他知道了。
看似凶神惡煞,一副虧欠了她很多東西的樣子,其實人還是很善良的。
沒有。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做這種事情,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意識到罷了。
之前兩人都是住在橋下,過了很多年才有了一些積蓄,這才找到了租房子的地方。
當時她也是無意中遇到了那個貼著出租告示的房東,當時他就問了她房租的事情。
店主報出了1000美元的價格。
顧長歌當時還以為很貴,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公寓是附近房價最低的。
這些未加工的房子,連家具都沒有,光是一張床就要一千多,自己住的地方,全部加起來也就一千多。
顧長歌和房東商量了半天,終於把這1萬元給收了起來。
說完,她和顧長歌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走。
顧長歌目送著他離開,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顧長歌的行李也不多,用幾個箱子就夠了。
而她的箱子裡,只有三個箱子,有兩個箱子裡,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這些書籍,她都看過無數次了,有不少已經掉在地上。
最後一個盒子裡,則是三年多來縫補了三年的舊衣物。
顧長歌抱著紙箱走到門口,從裡面取出一個紙盒,然後撥通饒莉的電話。
「行,我馬上過來。」
饒莉說著就掛了手機,飛快地上了自己的車。
顧長歌回頭望著自己的家,心裡百感交集,他住了這麼多年的家,要走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左側傳來,
「小江這是要搬走嗎?」
顧長歌回頭一看,正好看到老王從旁邊拿著一個箱子,箱子裡塞滿了東西,放在了門前,和他一樣,門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是的,王伯伯。」顧長歌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
「王伯伯,您也要搬走嗎?」
「是的,我被調到了另一個城市。」
老王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圈,嘆了口氣。
「王大叔,你要想見他一面,怕是很難。」
「我們會分開的。」
「嗯。」陳曌應了一聲。
顧長歌認真的點了點頭。
旁邊的老王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繼續開口:
「你姐姐呢?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她了。」
顧長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沒事,現在都離開醫院了,就是一直昏迷著,不知道多久才能醒。」
「但是,大夫說他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再過一會兒就能醒來了。」
「那就好。」楚楓笑著點了點頭。
旁邊的老王嗯了一聲。
顧長歌覺得自己的鄰居老王有些眼熟,這讓他想起了在黎創興那裡見過的魚面人,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顧長歌搖了搖頭,王叔叔哪來的什麼修煉者協會,要真有,還用得著在這裡待這麼多年?
三十分鐘後。
饒莉開著一輛 SUV趕到,顧長歌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車裡,這才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房子。
顧長歌坐在車上,和饒莉一起走了。
「我們很快就能再見了。」
老王望著那輛疾馳而過的 SUV,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他閉目思索了很久。
估計到那時,他就會對自己懷恨在心。
沒錯,我這種拿他們姐弟當魚餌的敗類,不配得到他們的尊重。
他們姐弟倆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又遇到了這麼多的困難,王叔叔看起來是個好人,但現在看來,卻是另一回事。
「唉,真是麻煩,等會再說吧,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
「這傢伙已經正式成為了冒險者工會的一員,而且還住在傭兵工會,難道他還擔心我們會把他拐走不成?」
董月手裡端著三百元一包的冰激凌,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
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要罵人,雙頰都鼓了起來。
她面對的方向,正是凌琳。
「首先,刪除我們。」
「二,放下你的雙腿。」
「這張桌子是用來存放物品的,不是用來給你洗腳的。」
凌琳不滿道。
董月一雙小腳搭在桌上,聽見凌琳的話後,不滿地叫了一聲:
「我的腳沒有臭味。」
「而且顧長歌應該也不會來,你是不是很難過?」
凌琳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回道:「你是不是傻?
「我有什麼好難過的,快吃飯,然後我們就走。」
董月哼了一聲:「嘴硬,嘴硬,其實心裡很不願意顧長歌走,所以才會天天哭鼻子。」
凌琳撇了撇嘴,真有一種衝動,想要親手收拾董月,然後在她的臉上蹭來蹭去。
董月接著又道:
「這幾天,這片叢林裡似乎有些不平靜,我覺得應該會有一場新的獸潮,據說這一次的規模很大,比起上次的血月之戰,簡直不值一提。」
「那就算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有,而且很重要。」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只有傭兵工會才能解決這樣的問題,顧長歌一定會參加剿滅妖獸的。」
董月目光一凝,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