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實在沒有胃口,便放下了手裡的瓷勺。
「媽媽和楊叔也不要給他做主,我都來了三個多月,他想來早來了,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當初是我離開,現在叫他過來,倒顯得我矯情!」
司念這話確實有賭氣的成分在。
楊頂朝司陌塵搖了搖頭。
解鈴還須繫鈴人!
司陌塵欲言又止,趁司念站起來要上樓又說道。
「隔壁別墅三個月前住進來幾個人,是從東城那邊過來的。」
司念邁出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司陌塵和楊頂。
「後面我不說你應該也能猜出來,他們沒有打擾你和樹樹的生活,只是單純的保護你們娘倆。」司陌塵又說道。
楊頂上次來蘇黎世,匆匆來匆匆回,幾乎沒有停留多長時間。
這次,再過來,楊頂和司陌塵沒著急回國,趁這次機會他們要帶著樹樹到處走走。
秋天天高氣爽,正是外出遊玩的好時候。
司念沒有精神也懶得動,便留在家裡。
司陌塵和楊頂帶著樹樹每天一早就出門,直玩到晚上才回來,有時他們出門遠了晚上就會在外面留宿。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星期。
沒有樹樹在身邊,司念心裡的牽掛少了許多,她每天早飯便在庭院轉圈,累了就在躺椅上躺著曬太陽。
今天也是如此,早上八點,樹樹嚷著要去海洋館看大魚,楊頂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司念依然搖頭拒絕同去。
送走三個人,司念站在大門口朝對面別墅看過去,那裡大門敞開,有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士在庭院走來走去,見到司念朝這邊看過來,便準備走過來。
司念隱約記得這兩張臉,想起司陌塵說的話,她朝兩個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自己家的庭院。
來蘇黎世三個多月,沒有必要的事情,司念很少外出,接送樹樹上課有專門的班車,司念不用擔心。
照例繞著銀杏樹轉了幾圈,司念從別墅里拿出靠墊和一條薄毯半躺在躺椅上。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空氣裡帶著絲絲潮意,混合著泥土的新鮮味道。
司念躺下來,將薄毯從頭到腳蓋住自己。
一種與世隔絕的憋悶感隔著一層羊絨毯朝自己撲面而來。
從楊頂過來這一周,司念心裡隱約有著某種期待,卻又想安於現狀。
她暗暗罵了一句自己「沒出息」便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將要睡著時,司念感覺眼前一亮,口鼻處有新鮮的空氣划過,同時她感覺有道陰影罩了下來。
司念本能的拿手背去擋眼睛。
這些天她總是犯困,被人擾了清靜讓司念未睜眼先皺起眉頭。
「有事中午再說。」司念不想睜開眼睛。
司念話落,四周一片寂靜,她將頭側向一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繼續睡覺。
「氣消了嗎?」
司念兩隻手拉起薄毯想要蓋在頭上,手已經伸到臉上,猛地停了下來。
濃密的睫毛閃了閃,抿緊唇瓣,司念微微睜開了眼眸。
此時,她頭歪到一側,入眼的是一道斜著的身影。
身形被拉得很長,那個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