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直未停,只是落的速度緩了緩,雪花悠悠在空中打著旋兒,慢慢拂人面。«-(¯`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李穆在院外等了賀荊山片刻,發上與銀灰色的狼裘上便沾了一層碎雪,見賀荊山終於出來,他拂了拂肩頭碎雪,與男人並行。
「賀侯若得空,可以多來四皇子府走走,開導佟少爺一二。」李穆溫和笑了笑,像是自然而然說這些,不含什麼其他暗示,「他性子果然如傳聞中那麼倔。」
賀荊山看了李穆一眼,視線不偏不倚,正正與他對視上「赤子心性罷了,這段時日,麻煩世子照顧他了。」
見他沒有應自己的話,李穆也不惱,而是一笑「照顧自己妹夫,是應當的。」
言下之意,四皇子府,還認這門親事。
現在滿燕京都從昨日的看熱鬧,變成了今日的看熱鬧,以後四皇子府會認栽,不認這門親事,保全靈月郡主了。
李穆自然要解釋,他們四皇子府也並非是什麼不義之徒,而且,他定會當著賀荊山的面解釋。
在四皇子府看來,賀侯若要報仇,絕對便會站隊,如果他不站隊在某位皇子身後,便敢直取皇帝的性命,那將來不論是誰登基,都絕容不下他。
既然太子是賀家的仇人,那賀家的後人,也應該站在他們四皇子府這一邊,才是順理成章的事。
只是面前的男人好似根本沒聽懂他的話似的,又好像是故意裝作聽不懂,只淡淡應了一聲。
李穆有些困惑,賀侯總不可能去站毫無可能的老五和老九,他心底到底是如何打算?
他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他什麼可能,但見對方顯然對自己的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只好乾笑一聲,而後轉了話題「聽聞趙女醫要治天花?可有確鑿的把握?」
這個問題則純粹是他的好奇使然。
他早晨剛聽到下面人來報天花時,便聞之色變,更未料到武安侯夫人敢信誓旦旦在人前說自己能治好天花
說起武安侯夫人,那還真是個奇女子,至少在李穆心裡是。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官家命不久矣,他們四皇子府甚至已經在暗中做最後的準備,誰知她一出現,短短一個月而已,這官家的病就痊癒了而且又因為她,宮裡一連沒了兩個人。
李穆怎麼可能會對這種人印象不深刻,他印象太深刻了,所以還派了屬下去查,更是知道這位在永安侯府一鳴驚人的祝壽詞,以及直接闖入男賓席的壯舉
真是一位奇女子。
但這天花實在是惡疾,自古以來都未聽聞有什麼良方,燕京十幾年前更是發生過天花疫,李穆那時候還小,卻也知道,原本還可以出去暢玩的自己,被拘在府中好一段日子,等過了那段日子,他有幾個從前一起玩的同窗,就再也沒回來
賀荊山這次終於不再面色淡淡,眉宇間的一層冰霜不知不覺消散而去「她有把握。」
便是這麼一個她,讓李穆聽出幾分鐵漢柔情的意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