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荊山面色如常,帶些睏倦「怎麼這麼晚抓什麼賊人,家裡一家老小都已經入睡。」
帶頭的趕忙打哈哈「這不也是上方的命令麼,是知道這賊人偏就這大晚上的出來作妖,還跑到您這條街了呢,真是罪該萬死。只是這查還是得讓小的們給你們查一下,萬一這賊人匿在賀兄弟家晚上再跑出來可麻煩。
賀荊山淡淡笑笑,頷首讓開一步。
「兄弟們大晚上也辛苦,進來趕緊搜完回去灌口熱湯暖暖。」
知道是趙女醫的家,再加上人家態度好,這群人不敢放肆了開搜,何況這家裡人都在睡覺。
聽聲音,外面的人是要進來搜查的。
阿福皺眉,想著要把人藏到哪兒去。
心裡正想著,虛掩著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阿福倏然轉頭,卻是穿著小睡衣的阿元。
「阿元,你怎麼醒了?」
阿元往炕床上一看,熟練的往炕上爬,把小鞋子放好。
看得阿福疑惑不已,就聽阿元軟軟的小奶音說,「娘親,你快也脫了衣裳,老師說非禮勿視,我們在床上,外面的人就不會進來啦。」
阿福嚇得連連咳嗽,她明明沒有說,阿元怎麼知道的!
可時間來不及了,阿福速度脫了外衣,把被子一抖蓋住老人,又把脫下來的衣服趕緊胡亂的堆在上面。
隨後,自己抱著阿元,勉強的蓋住他們。
剛做完,門忽然被打開。
阿福立馬撐起身,盡力遮住他們的視線,驚訝的叫起來,「誰呀,不敲門就進來了,你們還有沒有點規矩?」
搜房間的士兵,推開門就看了一眼
,入目女人披散著長發,出纖巧的下顎,與頸彎處一小片白如凝脂的肌膚,細膩光滑,白色的肚兜束著她娉婷裊娜的身姿,雲一般的溫軟。
僅僅一個側臉,內媚動人。
阿元看到那士兵的眼神,抿唇立刻從阿福的懷裡爬起來,擋在她身前,大吼,「叔叔,你看什麼呢?」
再看,挖掉他的眼睛!
士兵看得呆了,被身後的人一撞,立馬回神,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猛得把門關上,匆匆的埋著臉說,「我看了,沒人,只有趙女醫和女醫家的孩子。」
賀荊山站在天井處,狹長的眼眸猛的沉下來,下頜緊緊的繃著,闊步上前而去擋在門口,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什麼。
「搜到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和內子要歇息了。」賀荊山淡淡的開口。
粗粗查了一圈見沒什麼痕跡,帶頭的就趕忙感激著走了,出去還不忘說這趙女醫家人真不錯,跟趙女醫一樣心善。Ϭ९ʂհմ×.çօʍ
他身後一片附和聲,如今清水鎮誰不說趙女醫人好醫術高明。
而之前開門的那個士兵,卻一直心神不寧,走前,忍不住再度回頭,原來趙女醫如此國色天香,這男人可真有福氣。
急著趕他們出去,要歇息。
怕是急著和趙女醫雲雨之歡吧?
也是,要是他能有如此絕色的娘子,怕也是想要天天拉著行那檔子事兒,弄得她下不來床才好。
賀荊山關上門,沒
有直接去賀忠那裡,而是等人聲逐漸遠去,才看一眼牆頭,再次確定那些痕跡被他剛才處理的一乾二淨,才回到賀忠在的房間。
阿福在裡面也聽著人都走遠了沒了動靜,趕緊穿好衣裳,下床給賀荊山開門「荊山,怎麼樣!」
賀荊山大步走過去,拉著阿福進懷裡,大掌撫摸她的背,「是安惠王府的人。」
賀荊山心下思量萬千,不知賀忠為何忽然又去九皇子府上。
難道是先前那次九皇子突然回府,是京城來人了?
阿福不明所以「這大叔跟九皇子有什麼仇麼?」
九皇子那家也不像什麼壞人,阿福上次帶著他們夫妻二人相處了幾天,覺得他們人還是不錯的,只是跟她肯定不是一路人。
賀荊山搖頭,卻是因不知為何賀忠已經答應過不去招惹九皇子,這次卻又過去,而安惠王府又為何防備如此之重。
忠叔做事早已愈發謹慎,這次卻重傷至此,可見安惠王府對外的防備。
「阿福,他還有多久能醒?」
阿福小手把醫匣合上「快的話明天早上就能醒了吧,一會還是得去熬藥,不然他恢復的慢,你明個上山記得弄些肉回來,給他補補。」
阿福掰著手指頭說完「但是也不用那麼多,不然他沒錢給我們付藥錢和肉錢怎麼辦呀。」
救人歸救人,阿福卻分的明明白白。
要求別人大夫慈心善心的同時,先想想自己做得如何,大夫若只憑好心,能不能過得下去。
賀荊山原本凝重的心情被阿福逗樂
,無奈摸了摸她的頭「藥給我我去煎藥,你睡覺去吧。」
阿福歪頭「你去煎藥?」
她的語氣里濃濃的不信任,畢竟她從未見過賀荊山煎藥。
這煎藥也是有講究的,他沒煎好怎麼辦。
「嗯,以前經常煎藥。」賀荊山把她拉起來,「相信我,去睡吧。」
阿福摸摸下巴,又看一眼床上的大叔,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生命危險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於是阿福才打個哈欠「行吧,那你煎好了給他餵下就趕緊回來睡覺,不能為了照顧他累著自己啊。」
賀荊山應了聲,阿福才帶著阿元一起走。
阿福抱著阿元誇讚,「阿元,你怎麼知道屋子裡有人的呀。」
這次多虧了阿元,要不是阿元也在,打消了他們的懷疑之心,怕是沒那麼簡單的走了。
阿元得了誇獎,很高興,「娘親多做了吃食呀,多了一個人的。」
阿福腳步一頓,吃驚的看著阿元,這孩子……未免太過聰明了。
阿元被阿福用這種眼光看著,心裡不安,忙可憐兮兮的抱住阿福的脖子,「娘親,你不喜歡阿福了嗎?」
「怎麼會?」阿福搖頭,眸子一眯,側頭親親阿元的臉頰,「娘親是高興,我們家阿元真聰明,是個小天才!」
阿元抿唇害羞的笑,「那娘親就是大天才!」
阿福的腳步聲徹底走遠,賀荊山不由看向床上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中年男人。
也就是這時,賀忠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