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轉了一圈,施施然一笑,「刑將軍可是要為我們寧古塔的基礎建設做大貢獻了。」
刑官正見她突然捧起自己來,哈哈大笑「哪裡話。」
寧古塔屬於大齊的最北方,主要作物是水稻、高粱和番薯。
阿福要做的是土硫酸銨肥,是優良的氮肥,俗稱肥田土,適用於各類作物和土壤,既適合水田,又適合在旱地上使用,有良好的增產效果。
用人尿50公斤,熟石膏5公斤,水25公斤,混合攪拌均勻,封閉10天後可用,做出來的成品相當於硫酸銨的效果。
所以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出來的,找好場地,就要漚肥。
搞了這麼多尿液過來,味道自然可想而知,阿福交代完畢,就一溜煙往自己醫館跑,留下刑官正很感興趣的去參觀全程。
「阿福姐。」阿福剛回來,忍冬就面色不佳走來。
阿福還鮮少見她如此神態,不由好奇「怎麼了忍冬?」 .🅆.
自打疫情時候收拾了王蓮花那一家子,到現在他們也不敢再來找麻煩,忍冬應是沒什麼煩心事了才對。
忍冬看一眼旁邊的大郎,才告狀「賀平哥把兩樣藥材弄混了。」
賀平侷促的看著阿福「嫂子,我……」
阿福問清是把哪兩樣弄混,知道問題不大,心裡微微放鬆,卻依舊嚴肅告訴大郎,這藥是一丁點差錯都不能有,萬萬不能再有這種問題。♚♞ 🐻💝
大郎著急「嫂子,我知道,我都記在心裡。」
「記在心裡還弄錯。」忍冬皺眉。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阿福看著兩個年輕人你看著我我
看著你,覺得這倆人有點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秒大郎竟然一咬牙直接道「因為光顧著看你了。」
忍冬愣住,一雙水眸盈盈露出驚愕。
阿福也被大郎突如其來的話驚呆,她知道大郎雖然憨厚但性格耿直,卻沒想到竟然直接對人家小姑娘說出這樣的話。
高手,這是高手。
虧她之前還擔心大郎的性格不好找媳婦呢,如今人自己恐怕都有意思了。
「你……」忍冬清秀的臉蛋紅了又紅,原先不太高興的情緒一掃而空,說不出來的拘束。
她一轉身,就想離開這。
阿福覺得也許自己該幫幫大郎,說好的給他找媳婦。
他們賀家大郎雖然不是什麼特別有能耐的男人,但性格好,踏實,對家人好,而且還護短。♨♖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大郎呀,你這不行啊,我叫你來這幹活可不是來相心儀的姑娘的,不然你一會回去,以後去干別的活吧。」阿福雖說是對大郎說,卻衝著忍冬的背影,「我看這醫館你以後不用來了。」
「嫂子!」大郎大驚失色。
那邊忍冬的腳步也不由停住,回頭望阿福,心下複雜不定,「阿福姐,這不好吧。」
「怎麼不好,他自己明知道這藥的事有多重要,還要忍不住分心去看姑娘,真不知道他是對這姑娘有多喜歡,連這麼重要的事都能弄糊塗,我是沒辦法叫他繼續做了。」
阿福心中竊喜,看起來忍冬對大郎
還是有點意思的嘛。
她的小紅娘計劃終於要邁出第一步了嘛?
大郎面色灰沉,反駁不出來阿福的話,面帶失落看向忍冬。
他……就想看她,看她一顰一笑,看她素手碾藥,看她做一切事。
被嫂子要求不能繼續做活,他第一時間失落的竟然是不能再經常看她了。
難道真是嫂子說的那樣,自己喜歡忍冬?
他只是從王蓮花一家欺負她的時候想著,以後要好好保護忍冬妹妹來著,後來就開始對她越來越多的關注……
忍冬見大郎萬念俱灰的表情,心中不忍,終於忍不住再勸「阿福姐,這也有我的問題,你就給賀平哥一次機會吧。」
至於阿福姐說的什麼,大郎喜歡自己……
忍冬耳朵根子發軟,手指攪動著手帕,心裡亂得很。
她不想承認,可又覺得,好像阿福姐說的話很有道理。
「這有你什麼問題?」阿福終於不由笑出聲,「好好好,我不棒打鴛鴦,你倆好好相處,你倆自己商量好,以後可得在醫館裡好好干,絕不能再出這種事。」
什麼棒打鴛鴦!
大郎和忍冬都表情古怪,害羞的不行。
阿福看著這純真的少年和姑娘,心中感慨,這古人談戀愛真是純情的不行了。
哪像她上來,就饞賀荊山的身子。
當晚還做了春夢,饞得明明白白。
「嫂子,我們知道了。」賀平才算明白過來,阿福叫自己走,原來反而是為自己打算,不是真的叫自己走。
嫂子是想,叫自己娶忍冬做媳婦?
大郎心裡堵著的匣門如同突然被洪水衝破一般,無數的想法湧出來,他,他把忍冬娶了,不就能護她一輩子。
「誰和你知道了!」忍冬不由出聲反駁。
這,這怎麼回事,阿福姐幾句話,怎麼自己就好像要跟賀平哥了似的。
不過那樣想想好像也不錯,她可以永遠留在這個家裡,賀平哥人也好。
事情一旦開了頭,後面的事就變得理所應當起來。
嫁人可是女孩一輩子的事,比起嫁給一個毫不知根底的人,去拿自己後半輩子賭男人的品性,怎麼不直接要眼前的好的呢。
一般姑娘家都是父母早早就開始做打算,甚至有些還未出世就指腹為婚的都有,到十一二歲去相看都有些晚了,而他們這些沒有父母相看的就只能憑主子,憑自己的運氣。
忍冬如今都十六歲了,算個老姑娘了,前半輩子沒有生在個好家庭,後半輩子她想有一個自己的、溫馨的家。
但她剛才一反駁,大郎反而不吭聲了,以為她不願意。
「忍冬,是我逾禮了。」賀平眼裡微微失望。
但心裡卻不肯放棄,他要努力,要跟大哥一樣,撐起自己的家,為自己以後的日子規劃,他想娶忍冬做媳婦。
「也不是」忍冬見他退縮,反而著急。
大郎聽忍冬這麼說,愣頭青似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是什麼?
忍冬快氣死了,真是一個榆木疙瘩,難道要自己一個姑娘家說我願意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