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您怎麼還能動手打人呢?」戰國勝看著鍾若秦,滿臉心疼,「若秦都這麼大年紀了,哪裡經得住您這麼打?」
戰老爺子氣得臉色發白,他重重咳了兩聲,「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鍾若秦卻在這個時候插話道:「爸,您如今也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了,也是時候放手了。要我說,您這個家主的位置也該讓給合適的人做了。」
咳嗽聲不斷加重,戰老爺子的身體都有些顫抖,「滾!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爸,您今天就算是不認我這個兒媳我也要把話說完。」鍾若秦不顧戰國勝的阻撓,說話的聲音鏗鏘有力,「當年要不是您執意讓懷英跟之榮參軍,他倆也不會英年早逝。還有老大跟國勝,他們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遭遇車禍?還不是因為您當年做事做得太絕,被仇家惡意報復!」
「若秦,別說了!」戰國勝見她越說越過分,直接出聲制止。
鍾若秦哪裡會聽他的話,依舊自顧自的說道:「還有曉霜,當年您為了逼她嫁給一個不愛的人,用齊廷龍的性命做威脅想讓她妥協,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差點要跟您斷絕父女關係......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您的控制欲太強,您想掌控他們每一個人。可是結果您得到了什麼?」
「這些年如果不是小野,戰家哪裡還有往日的輝煌?可如今,您卻想故技重施,妄想掌控小野的人生......」鍾若秦艱難地發出一聲嘶吼,「小野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您毀了他!」
「好!好!好!」戰老爺子氣極反笑,最後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地跌倒在地。
戰國勝急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讓錢管家去備車。
臨走時,他對著老宅里的眾人出聲警告道:「今天晚上的事,誰若是膽敢泄露出去半個字,我一定會不會放過他!」
眾人齊聲應是,誰都不敢多言。
戰國勝走後,鍾若秦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這時,錢管家招呼著傭人上前開始清掃地面,看著那被一點點擦除掉的血跡,鍾若秦才猛然回神。
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最後顫顫巍巍地回了房間。
一夜無眠。
直到戰國勝回來,鍾若秦都沒敢出聲問戰老爺子的情況,她真的害怕戰老爺子會被自己活生生的氣死。
戰國勝瞧她臉色慘白一片,輕輕嘆了一聲,「別擔心,爸沒事。」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將爸氣到的......」恐懼此刻在心中蔓延,「國勝,我......」
戰老爺子再怎麼說也是戰國勝的父親,而她卻將戰老爺子氣到吐血,若是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在戰國勝面前就是個罪人。
「國勝......對不起......」鍾若秦跟他道歉,「我當時......」
「好了,你不用跟我道歉。」戰國勝出聲說道:「你也是為了小野。」
「可老爺子......」鍾若秦眼眶泛紅。
「你們一個是妻子,一個是我父親,我能做的就只有在你將他氣病之後,好好地去照顧他。」戰國勝沒想到有一天,鍾若秦為了戰野會跟戰老爺子撕破臉。
「這段時間你先搬去小野那兒吧,等爸的病好氣消了你在回來。」戰國勝神情溫柔,「要是小野敢欺負你,你跟我說,我直接過去揍他。」
鍾若秦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了聲音,這是兩人結婚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
戰國勝將她摟在懷裡任由她哭泣,「到了小野那裡可別再哭了,當心他笑話你。」
鍾若秦捂著嘴巴嗚咽一聲,「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
鍾若秦離開後,戰國勝給戰錦心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戰老爺子生病住院了,讓她回來去醫院探望探望。
戰錦心自從上次跟鍾若秦發生過爭執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過戰家。即便是那次跟宋晚動手進了警察局,她也沒有跟戰國勝訴苦。
在她的心裡,戰家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於凱那裡。於凱被她纏得藉口要出差,直接離開了京北。
戰錦心原本是想著去滬市找於凱的,沒想到戰國勝給她打了電話。
她本以為這通電話是鍾若秦讓戰國勝給自己打來道歉的,沒想到聽到了戰老爺子住院的消息。
戰錦心二話沒說就趕往醫院,戰國勝看到她來,直接讓她在醫院裡看著。
「爸,你不在這兒跟我一塊兒守著爺爺?」戰錦心看他要走,不禁有些疑惑。
「我從昨天一直守到現在都沒休息,你爸年紀大了先回去歇歇,晚些時候再過來。」戰國勝說得一本正經。
戰錦心看他確實面露疲色,忍不住叮囑他要休息夠了再來醫院。
戰國勝對著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朝戰錦心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我女兒太貼心了,給你點個讚。」
對於戰國勝的誇讚,戰錦心十分受用。
戰國勝走後,並沒有回老宅,而是來到了琥珀山莊。
這會兒戰野跟宋晚都出去了,山莊裡就只有鍾若秦一個人在,只不過傭人告訴他鍾若秦剛剛睡下,戰國勝也沒有去打擾他直接離開了。
傍晚,戰野從外面回來。
鍾若秦立馬迎了上去,將自己把戰老爺子氣吐血的事情告訴了戰野。
戰野聞言眉頭微挑,倒是有些意外。
鍾若秦四處環顧了半天,問道:「宋晚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你找她有事?」戰野不想讓她跟宋晚碰面,免得到時候兩人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你因為她,戰家繼承人的身份都要被人搶走了,這事兒我肯定要好好跟她說道說道。」鍾若秦有些恨鐵不成鋼看著他,忍不住拍著他的胳膊說道:「你想要讓宋晚重新在意你,就要讓她知道你私下裡為她的付出」
「你不是討厭她,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戰野著實有些搞不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