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原始真意
相比於第一次黑沙掌突破真意境。
赤沙掌突破真意後帶來的身體感官明顯更加強烈。
望著面前可以輕易操縱的火毒黑沙，齊修表情有些明悟。
所謂武道三境。
鍛力是基礎，打磨肉身，夯實體質，為凝氣境做好準備。
凝氣為源，鍛鍊出來的內氣，本質上就是神異的一種基礎延展。
但因為缺少核心，這股力量只能存於肉體，隨力而發，無法發揮真正的神異力量。
而缺少的那部分核心。
即為真意。
以真意為引，內氣為源，兩股力量合二為一，即可操縱超凡神異。
就如同齊修面前的火毒黑沙以及那晚那名魁梧大漢身後浮現的猛虎虛影。
真意本身或許是某種強大的存在，某樣古老的奇物，甚至某些神秘的現象，和特殊的意境。
武學開創者以自己的無上智慧及悟性。
將其所蘊含的神異演化為圖，供武人參考。
能夠參透真意圖，踏入真意境的武人，既能溝通接引這股神異，用自己的同宗同源的內氣為能源，發揮神異威力。
「其實所謂武功品質的劃分，幾乎就是真意圖所蘊含神異威力的差別。
越強的武功，真意圖代表的神異越強。
而像黑沙掌這樣的三流武功，其原本應該也有真意圖。
但因自身神異弱小，導致積弱成空，傳承無序。
修煉的人越來越少，直至真意圖丟失，徹底淪為只能修煉到鍛力境的三流武功。」
比較了一下黑沙掌與赤沙掌各自突破真意境後的感官，齊修暗暗感慨武功之間，也有出生貴賤之分。
不過很快他又發現了一個新問題。
赤沙掌是由黑沙掌與赤心掌融合重組而成。
其神異並不是赤心掌和黑沙掌原本的神異。
而是二者相融合後產生的新神異。
「那我豈不就是這道神異的開創者？」咋舌一番，齊修輕捏指骨。
此念一生。
下一秒。
齊修腦海陡然轟鳴震動。
那枚如熔漿鑄就的黑紅葫蘆愈發清晰，滾滾黑煙噴出，鋪天蓋地，恍若要將天地重塑，萬物寂滅。
黑紅葫蘆不斷凝實，源源不斷吸取齊修的內氣作為補充。
恐怖的吸攝之力瞬間捲走了齊修體內全部的內氣。
渾身撕裂般的痛楚。
似若整個身體也要被這黑紅葫蘆撕碎吸走。
臉色發白，半跪在地上，齊修單手撐地，伴隨著黑紅葫蘆不斷壯大。
大量的經驗與感悟正在他的腦海中洶湧。
猛地捂住嘴，大口鮮血順著指縫噴出，齊修瞳孔一縮，低語念道：
「原始……真意……」
道出四個字，齊修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萎靡。
「不能繼續了……否則，必死。」
瞬息喚出熟練度面板，齊修毫不猶豫，立刻集中精神在赤沙掌後面的待融合上。
渾身如過電一般。
齊修徹底支撐不住，仰面躺倒在地上。
面板上，赤沙掌的字樣開始消失。
這門頂尖武功正在作為薪柴融入紫陽真功圖中。
同一時間，齊修的腦海之中。
黑紅葫蘆震動不休，吸收了齊修全部的內氣和大半精力，這枚葫蘆幾乎快要凝實。
但由於赤沙掌化為熟練度融入紫陽真功中。
黑紅葫蘆的凝實被強行中止。
「沒想到……開創一門神異真意圖的武人，會有如此殊榮。
天官賜福，立地入道。
悟出一門原始真意的獎勵。
便是這道真意會在誕生之初，直接吸攝內氣，凝聚成道種。
可成也道種，敗也道種。
沒有真功級別的氣泉，普通武人的內氣根本不足以支撐原始真意凝聚為道種。
如此一來的代價，便是武功盡失，淪為廢人。
除了一卷真功圖外，只有望而不得，心酸遺憾的後半生。」
平躺在冰涼的地上，齊修心有餘悸。
如若不是他有熟練度面板。
強行中止了黑紅葫蘆凝為道種。
他已經被抽乾全部潛能。
再次變回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甚至更有不如的書生。
「不過若能挺過這一過程，原始真意凝成道種，一入道便可掌握一門神異道法。
且由於是自身所悟，更是如臂屈伸，還能不斷增添進補，壯大成長。
想來只有那些大宗大教，豪門世家天資縱橫的門徒子嗣，才能在長輩的護佑下，挺過這九死一生的過程吧。」
望著腦海中的黑紅葫蘆又重新潰散，漸漸模糊消散，齊修搖頭輕笑。
剛到手的原始真意，這還沒一刻鐘，就又沒了。
微微感嘆一句，齊修神色便釋然輕鬆起來。
不過倒也無礙。
相比他人需要天資、才情、學識、甚至運氣等諸多因素，天時地利齊聚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所需的，僅僅只有時間。
待赤沙掌融入紫陽真功後，會重組為一門新的真功。
這門真功的真意同樣會是一道原始真意。
且比黑紅葫蘆強，不是一點半點的強。
而是非常強！
因為赤沙掌這次融入的紫陽真功，是一門真功！
一門原本就可以凝聚道種的真功！
……
赤沙掌的字樣愈發模糊。
紫陽真功圖的熟練度卻如同之前的赤心掌般飛速提升。
虛弱無力的身體驀然誕生了一股氣力。
恍惚間像是有無數燒的火熱的鐵錘，在一個個鐵匠的揮舞下，瘋狂捶打齊修的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大量的廢物雜質順著毛孔擠出來。
形成了一層厚厚的繭將齊修整個直接包裹了起來。
原本光滑的皮膚不斷翹起死皮。
然後又重新生長出新的皮質層。
體內的肌肉纖維、血管、神經、骨肉，都開始經歷一輪新的蛻變。
轉瞬間半個時辰過去。
齊修突然坐起身來，渾身的黑繭碎片呼啦啦碎落一地。
此刻的他比之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渾身肌膚光滑如鏡，看不出一絲瑕疵。
渾身肌肉緊緻而幹練，雖然並不健碩，卻能明顯感覺出那黃金比例的純粹線條中，蘊含著極端恐怖的強橫力量。
望著自己恍若新生的軀體，齊修驀然運起勁力。
嗤——
周身陡然被氣勁包裹！
無形威壓瞬間釋放出去，地面上的塵土被席捲翻湧，化作一道土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判若雲泥啊。」
握緊拳頭感覺著體表動盪的力量，齊修有種一拳能把城門轟碎的感覺。
而此時。
紫陽真功開始突破到凝氣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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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