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壓軸大戲!

  第530章 壓軸大戲!

  「他畢竟是我神霄宗弟子。」

  沉默良久,東方卿避開了青崖道人的目光,淡淡開口。

  「嗬嗬嗬,好一個神霄宗弟子。」

  目露一絲異色,青崖道人輕笑幾聲,緩步來到了東方卿身旁:

  「看來你對齊修這孩子,似乎很是滿意。」

  「你對他不滿意嗎?」望了一眼青崖道人,東方卿輕聲開口。

  「少鑽我的空子,神霄宗從中古傳承至今,你這一代算是最苦的,所以你處處籌謀,貧道也能理解。

  不過齊修這孩子意義非凡。

  你神霄宗雖大,但遲早是容不下他的。」

  平靜注視著眼前那無邊池塘之中,隨風搖曳的荷葉,青崖道長的話讓東方卿的目光有了幾分變化。

  「你是大才之人,你比我更清楚,齊修將來要做的事情,比成為你神霄宗傳道人要重要的多的多。

  所以這件事伱就不要想了。

  實在不行,我可以為你尋摸一個良才,做你神霄宗的傳道人。」

  言辭肯定,青崖道長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東方卿:

  「這次他從血蓮大世界回來,和你神霄宗的緣分,也就差不多了。

  不過他與你的緣分,倒是還很深。

  日後就算他不再是你神霄宗弟子,也可憑藉你二人的命數交集,為神霄宗增添幾分氣運。」

  「這麼快?」

  聽到這東方卿眉頭一蹙,轉身凝視著面前這位在他剛剛成為神霄宗門人時就見過的道人。

  一千多年過去了,他從入道境,修成了元神境。

  可這位真尊道人在他的眼中,反而更加神秘莫測,難以揣摩。

  「大劫將起,天機動盪,很多事情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軌跡,往日的諸多推算已經不再準確。

  應時而變,這是一個忠告。

  否則大劫傾落,就為時已晚。」

  微微沉默,東方卿眼神凝重。

  說實話,這次與青崖道長的對話讓他心情沉重了不少。

  無論是齊修與神霄宗的緣分將近,還是大劫將起,往日許多布置,可能都是白費功夫。

  這二者都不能算是個好消息。

  瞧出了東方卿神色深沉,青崖道長沒有全說什麼,而是繼續解釋道:

  「至於那【飛仙壺】你大可放心。

  詛咒之說,純粹是臆想而已,只是單純的巧合。

  齊修取走【飛仙壺】後,道盟或許會有所察覺,你要幫忙遮掩。

  這東西意義非凡。

  道盟知道沒什麼,可道盟里的人,卻不見得能藏得住消息。

  如若消息走漏,難免會憑生許多麻煩。」

  「真尊放心,此事,我會妥當安排的。」

  到底是元神真尊,短暫失神之後東方卿又恢復尋常的狀態,他肩上扛著的累累重擔,也不允許他如此輕易的被影響。

  「看在你這麼多年對齊修的照顧上,貧道送你個小禮物吧。」

  臨行之前,青崖道長腳步一頓,轉身將一枚銅板大小,樣式古樸,上面刻有八行雲篆符籙的金盤。

  「這是我閒暇之餘煉製的小玩意。

  你那兄長渡元神大劫之時帶著,應該能幫其增加半成的成功率吧。」

  微微訝然接過這符籙金盤,東方卿連忙拱手謝道:

  「此寶貴重,多謝真尊大人了。」

  「客氣,貧道就在這預祝你兄長早日渡劫成功了。」笑著與東方卿拱手回禮之後,青崖道長轉身邁步走入銅環門戶之中離去。

  餘留下東方卿望著手中的符籙金盤,神色複雜。

  ……

  血蓮大世界。

  妖蓮座下,被齊修一擊化作廢墟的宮殿已經重新立起,無數神種者佝僂身形,重塑這座俯瞰整個世界的巍峨建築。

  深處大殿之中。

  五把鮮紅的太師椅上,只餘四道人影坐著,左手第二把椅子上空空如也。

  「烏平川死了。」

  大馬金刀的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趙四極雙眸緊閉,緩緩道出了這個讓另外三人目光一變的消息。

  「這位混元萬法真君還真不是善茬啊,竟能扛得住老烏的冥王勾命?」

  抓著稀疏花白的頭髮,酒肉禪師咧開一嘴又黑又黃的爛牙,表情驚詫。

  而酒肉禪師的話也引起了一旁玉貴妃和磨刀客的認同。

  他們與烏平川在一起共事近千年。

  對於他手上這張最大的底牌亦是十分熟悉。

  雖然烏平川從未在他們面前施展過此法。

  但身為道身大能,有些事情哪怕不用親眼所見,也能辨別真偽。

  誠然而是,換做他們之中任何一人,都不敢有把握說能抵擋住烏平川的冥王勾命。

  可現在,擁有此等絕殺之法的烏平川,卻死在了那位混元萬法真君的手上。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位混元真君下手太快,沒給老烏施展冥王勾命的機會?」

  遲疑了片刻,酒肉禪師試著給出了另一種解釋,好遮掩掉冥王勾命之法被破的驚詫。

  「你的意思是說老烏在那混元真君面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嗎?」

  輕撫著懷裡的貓兒,玉貴妃一臉漠然給酒肉禪師澆上了一盆冷水。

  而經玉貴妃這麼一說,酒肉禪師也是尷尬的訕笑了兩聲。

  「一人之力,攪得整個血蓮大世界天翻地覆,這位真君爺確實不同凡響。

  王爺怎麼想起來招惹他的……」

  小聲嘀咕了兩句,酒肉禪師話沒說完,就感受一股針刺般的刺痛。

  一扭頭,坐在中央位置的趙四極已然睜開雙眼,正冷冷望著他。

  「怎麼,你對我五哥的做法,有意見?」

  冰冷刺骨的語氣讓整個宮殿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知道自己不是這位趙家王爺的對手,酒肉禪師連連擺手,笑著賠禮:

  「老僧怎敢,是我胡說,該打該打。」

  說著這醜陋老僧竟真的抬手啪啪給了自己兩耳光,渾然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也是一位道身真君。

  眼見酒肉禪師如此,趙四極也不再追究,而是沉聲開口道:

  「這位混元真君確有過人之處,但他再強,也終究只是道身境,而非元神真尊。

  本王已催動妖蓮,祭起巡天蓮子,尋找他的下落。

  只要找到其蹤跡,我等一擁而上。

  本王不就信,他當真有翻天之能?」

  趙四極的話也得到了其他三人的贊同。

  道身境再強,也無法跨越極限。

  更何況他們四人並非尋常的道身真君,各自都有著一手比肩元神真尊的壓箱底手段。

  且他們久居此界千年,手上暗自積攢下來的【道胎】已經不是小數目。

  真要是動起手來,四個對一個,那位混元真君絕無勝算。

  可就在趙四極幾人謀劃著名襲殺齊修的計劃之時,頭頂上空,卻驀然傳來一聲震動天地的大吼,滾滾音波,席捲而來,險些將剛剛立起的宮殿再次震塌。

  「是妖蓮!」

  不疑有他,趙四極幾人搖身化作神芒,騰空而起那株遮天蔽日的妖蓮上方。

  「怎麼回事?」

  掃視著面前這株綿延數萬里的龐大妖蓮,趙四極目光如炬,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妖蓮的根須在被破壞,而且破壞的面積和幅度都很大。

  是那群清明老鼠!」

  伴隨著清明者對於日夜不停,對整個血蓮大世界各地妖蓮根須的破話清理,不斷的累計之下,終於讓這株妖蓮的本體遭受了創傷。

  原本宛如一片茫茫雪海的蓮瓣此刻乾涸發黑,常年不停從上剝落飄灑而下的雪絮狀物也不再出現。

  歷時千年,血蓮大世界的這場大雪。

  頭一次停了下來。

  「那群地豆子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皺起眉頭,酒肉禪師目光轉動。

  清明者的存在他們自然知曉。

  只是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除了時不時從地底冒出來,搞掉小破壞外,一直都處於被狠狠打壓的境地。

  莫說是他們,之前的四位域主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將他們屠戮乾淨。

  他們怎會有膽子做出如此大事來。

  「他們是沒這個膽子,可那位混元真君有啊。」

  負手屹立,趙四極目光陰沉,不時閃過幾絲厲芒。

  「你是說混元真君聯合了那群清明者?

  乖乖,此人還真是有些膽色手段。」

  想到這,酒肉禪師三人一邊驚嘆,一邊也不自覺流露幾分傾佩之色。

  一人孤身來到此界,憑藉一己之力,將他們經營了千年的大世界攪得動盪不堪。

  如今更是聯合那些清明者,動搖妖蓮根本。

  此人的心性手段,簡直讓人稱奇。

  「不愧是能被王兄列為勁敵的存在,我們還沒找到他,人家卻老早就謀劃好怎麼對付我們了。」

  望著因為大面積根須損傷而萎靡不振的妖蓮,趙四極沉思躊躇,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妖蓮的蓮台中心位置。

  ……

  另一邊,失去了四域域主的控制壓制。

  甲乙丙丁四域的神種者徹底陷入了一片大混亂之中,這些雙面人在妖蓮異力長時間的侵蝕下,早就變成了精神癲狂,暴虐扭曲的異類。

  平日裡有著四位域主在頭上壓著,一些太過分的事情還不敢去做。

  可如今四域域主盡數消失。

  沒了壓制的神種者們猶如出籠的瘋犬,肆意破壞攻擊的一切,每一尊魔像的信奉者之間,相互廝殺攻擊,擄掠對方的族人作為獻祭給魔像的極品。

  短短月余時間,這偌大的血蓮大世界幾乎成了一方魔窟。

  入目之處,屍山血海,宛如人間煉獄。

  一處綿延數千里的極長峽谷上方,數之不盡的屍體將這座峽谷幾乎塞滿,仿佛要滿溢出來的血腥氣息,將大半天穹都染成了猩紅色。

  盤坐在峽谷上空,太陰身旁懸浮在白骨玄陰幡,兩手虛攏,身下隱隱浮現出一座波濤洶湧,顛沛翻滾的磅礴血海。

  行功數日,只見太陰緩緩張口,一道猩紅血光倏然飛出,於虛空中環繞飛行。

  「去。」

  輕喝一聲,懸浮於空的化血神刀猛地化作一道血芒,直接撲向下方的峽谷之中。

  嘩啦啦——

  刀芒耀動,所過之處,血水沸騰。

  暢遊在在這無盡血海之中,化血神刀的刀芒愈發純粹晶瑩,宛如一塊血色翡翠,透著讓人難以抵禦的妖異道蘊。

  「此次祭煉過後,化血神刀的威力足以威脅到寄道五重的道身真君。」

  注視著威力不斷提升的化血神刀,太陰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自打上次以【三陰納身】之法吞服道胎,成功寄道血海之後,他不單單修為大漲,諸般手段法門也同樣水漲船高。

  尤其是這化血神刀以海量性命予以祭煉之後,威力亦是一再提升。

  已然成了太陰手中的第一殺器!

  「你這幅姿態,若是回到天元本界,妥妥被人認作是魔道巨孽。」

  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太陰身旁,望著下方那宛如大地血口般的峽谷,太陽道人輕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話。」

  白了太陽道人一眼,太陰印訣一掐,下方的化血神刀倏然回歸,化作一道血氣被其重新吞入腹中。

  「什麼叫被人認作是魔道巨孽,我本身就是魔道巨孽好嘛。」

  邪笑一聲,太陰攥住身旁的白骨玄陰幡,用力一揮,鋪天蓋地的洶湧黑風倏然席捲而出,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這大風之中,一尊尊白骨力士若隱若現,陰森詭異。

  「本尊傳訊,他不日就會出關,讓你我先一步趕往那株妖蓮,牽制住那四個道身大能。」太陽道人緩聲道。

  「終於要唱壓軸的大戲了嗎?」

  聞聲太陰目露一絲精芒,在這血蓮大世界混了這麼久,他也待的有些煩悶了。

  畢竟他們說到底都是域外之人。

  無時無刻不被此界的天道注視,那種始終有人盯著你看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

  更何況域外多風險,這血蓮大世界又是道盟重點監控的對象之一。

  待得時間久了,難保不會橫生枝節。

  他們此行撈到的好處已經算是值回票價了。

  早點完事返回天元本界,才是穩妥之舉。

  「不過單憑咱們倆,能牽制住那四個傢伙嗎?」攏起袖子,太陰雖然驕縱極端,卻不自大。

  能被趙霸業派來駐守本界的都不會是水貨。

  而且從本尊與烏平川交手的痕跡來看,另外四人比之他,實力怕是只高不低。

  單靠他與太陽兩個,怕是力有不逮。

  「放心,本尊已經安排好,馬上就會有人來幫我們。」

  「幫我們?誰?」目露一絲好奇,太陰不禁追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