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練武

  第5章 練武

  「這裡下筆還要再輕一些,懷僧的筆法重意不重形,下筆太重,反倒失了韻味。

  尤其是轉折之處,切記不可下濃墨,筆鋒要輕,以痕描骨。」

  攏著袖子,齊修站在一旁糾正著錢玉澤書寫時的錯誤。

  這幾天他帶著錢玉澤沒日沒夜的惡補。

  每天將近一半的時間都在練字。

  看著握筆時間太長,指關節都已經紅腫仍毫不在意的錢玉澤,齊修暗忖咂舌。

  有錢人家的明爭暗鬥啊。

  「子淵,幫我看看這張寫得如何?」擱下毛筆,錢玉澤將剛寫的一幅字捧了起來,臉上透著幾分期待。

  這幾日他感覺自己進步不少。

  雖不如齊修,但至少也有了幾分樣子。

  目光掃過紙上的字跡,齊修微微點頭:

  「字體已有七分相似,只是墨韻筆勢還差些火候,勉強有個雛形。

  不過也算不錯了,這才十天時間能練到這個地步,足見三公子在書法上的天賦。」

  「你少來。」

  搖頭接過一旁下人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錢玉澤笑罵道:

  「天賦?我這天賦和你一比,簡直就是蠢笨如牛。」

  沒有老師。

  單憑這一份拓貼自己琢磨。

  就仿出了懷僧六成筆法。

  自己開始練習這懷僧筆法後,錢玉澤才真正體悟到齊修書法之道上那恐怖絕倫的天賦。

  非人哉啊!

  我可沒什麼天賦,只是有個外掛而已。

  心裡解釋了一句,齊修接著道:

  「要不今兒就到這,三公子早點歇歇。

  這段時間練習的強度著實有些大了。

  書法一道急不得,心一亂,筆就不穩,反倒事倍功半。」

  揉了揉腫脹的手指,錢玉澤也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理,那今天就到這,伱先歇會,一會我叫老關送你回去。」

  自從那天知道錢府鬧鬼還出了不少人命後。

  齊修就和錢玉澤提出不在錢府留宿。

  白天過來授課,晚上回去。

  這一要求錢玉澤還有些不理解。

  畢竟論居住環境,齊修家和錢府比起來,就和豬圈狗窩沒什麼區別。

  但在齊修的一再堅持下,也還是同意。

  每天早晚由老關接送。

  反正錢府的馬車足有七八輛,無所謂占用一輛。

  在小院休息了一會,齊修來到錢府東南角的一處側門。

  老關已經駕著馬車等在了門口。

  「齊先生,今兒結束的早啊。」

  每天來回,老關和齊修也熟絡了許多。

  平日裡說說笑笑,路上解乏。

  「是啊,對了關叔,這是你上次托我幫你寫的春聯,早上忘記給你。」

  坐上馬車,齊修從隨身的布包里取出一副卷好的春聯。

  「呦,老頭子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齊先生您真記著呢。」

  欣喜的擦了擦手,老關小心接過春聯。

  「一幅普通的春聯而已,您要是喜歡,我改日再送你一副就是了。」

  見老關一幅視若珍寶的模樣,齊修不禁笑了笑。

  「誒,齊先生可是能給三少爺當老師的人,您的字一點都不普通。」

  將春聯在褡褳里放好,老關一臉認真的說著。

  「呃……」

  齊修聞聲微微一怔。

  是啊,能仿寫懷僧筆法的我,哪還是那個普通的寫字先生。

  有熟練度在手,超越懷僧這樣的書法宗師,也不過花費些時間而已。

  想到這,齊修眼裡泛起了光彩。

  或許我的目光不應該只局限在書法上。

  應該也涉足一些其他領域。

  比如……武功?

  那晚的恐怖,記憶猶新。

  自己要是能掌握一份力量,真有什麼不測,也能應付一二。

  「關叔,今天天還早,咱先不回家,勞駕您送我去一趟東市。」

  「得嘞,您坐好,咱這就走,駕。」

  ……

  一刻鐘後。

  寶河縣東市。

  尚泰書局。

  作為寶河縣最大的書局。

  尚泰書局不僅買賣書籍。

  還連帶售賣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

  曾經也是齊修可望不可及的一個地方。

  畢竟這裡最便宜的一捲紙,都要三十文錢。

  一壺墨漿也要五十文錢,

  裡面售賣的古冊拓本,更是他不敢想像的天價。

  伸手摸了摸書包里揣著的二十兩銀子,齊修定了定神。

  現如今,咱也是有錢人了。

  這段時間算上錢玉澤給的賞錢、潤筆費。

  他的身家已經達到了一百五十兩之多。

  如此巨大的財富,從前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底氣十足,齊修隨即邁步走進了這間自己路過了上百次,卻一次也沒進過的書局。

  「這位爺瞅著面生,第一次來?」

  剛一進尚泰書局,夥計立刻迎了上來,搭著笑臉。

  「嗯。」

  環視著面積將近五六百個平方的偌大商鋪,齊修攏起袖子,抿了抿嘴:

  「你這裡……有沒有,就是練武的書冊?」

  「練武的書冊?」

  夥計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您是說……小說話本嗎?」

  「不是,就是那種能練成武功的那種武功秘籍。」

  「對不起,我們這是書局,練武的話,請您出門左轉去武館問問。」

  眼神古怪的打量著齊修,夥計耐著性子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面帶尷尬的走出了尚泰書局,齊修撓了撓頭。

  想當然了啊。

  還以為這個世界是古代背景,武林秘籍就隨處可見。

  真正的武功秘籍又哪會放在這種誰都能買的書局裡。

  順著書局夥計指的方向,齊修來到武館一條街。

  站在街口,墊著腳往裡面看了看。

  七八家武館並排而立。

  每家武館的門口幾乎都站著幾個身穿練功服,體格健壯的漢子。

  寒冬臘月,天寒地凍。

  這些武館學徒卻仿佛一點都覺不著冷。

  哼哈吼嘿的舉著石鎖,捶打木樁,練得頭頂呼呼冒白煙。

  「這也是在變相的打GG吧。」

  攏袖看著那些滿身肌肉的大漢,齊修咂了咂舌。

  這麼多武館,也不知道哪家比較靠譜。

  正當齊修猶豫著去哪家武館諮詢時,一雙大手突然從後面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熟悉的力道捏的他臉色一青。

  「齊先生,你這麼在這啊?」

  臉上掛著笑,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的錢玉川站到了齊修面前。

  「二少爺,這麼巧。」

  齊修無奈輕揉了揉肩膀。

  這二少爺人倒是不壞,就是這手勁也太大了。

  看了看一側的武館一條街,錢玉川來了興趣:

  「齊先生這是想……練武?」

  「那倒沒有,只是近日用功過甚,所以想學些強身健體的法子,壯壯筋骨。」

  擺了擺手,齊修自然不會和錢玉川吐露自己的真實目的,隨口說了個理由,遮掩過去。

  「哈哈哈,原來如此。

  不過這等小事,齊先生找我不就行了,

  這些武館教的都是花架子,沒甚大用。

  這樣,明日中午我去玉澤的小院尋你,好好教你兩招!

  記著等我啊。」

  一陣豪爽大笑,也不管齊修答不答應,錢玉川扭身便帶著那一男一女離去。

  「呃……」張口還想要婉拒,可一想到錢玉川那種性格,齊修搖頭一笑。

  盛情難卻,盛情難卻啊。

  有了錢玉川橫插一槓,齊修沒再往武館街里去,扭身從東市的春來酒樓打包了三菜一湯,拎著回了家。

  ……

  雪下了幾天,總算是晴了。

  積雪一化,晚上氣溫降低。

  路上就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十分的滑膩。

  步履蹣跚,小心翼翼的回到小院門口,齊修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上的汗。

  這一路他生怕把花了三錢銀子打包的飯菜摔了。

  走的是謹慎小心。

  兩里多路愣是花了小半個時辰。

  「練武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我這身子著實太過孱弱。」

  回到堂屋,齊修放下飯菜,坐在椅子上微微氣喘。

  一邊念叨著,一邊抬眼看向門上貼著的白紙。

  紙上字跡沒有變化。

  見到【鎮】字符沒有消退,齊修眼神一緩。

  十天前在錢府見到的那兩具屍體,他刻骨銘心。

  回到家住後。

  他每天晚上都會用【鎮】字符將門窗封住。

  為此他還發現,書寫【鎮】字符並不是沒有消耗。

  而是會隱晦耗損他的精力。

  五張【鎮】字符就是他目前的極限。

  達到極限後,就會極度心慌,四肢無力,像是低血糖發作一樣。

  至少要休息兩個時辰,才能恢復大半。

  且寫在白紙上的【鎮】字符不會一直有效果。

  其中蘊含的神異只能持續一天時間。

  一天過去,符里的金光就會消散。

  【鎮】字符也會重新變成一張普通的白紙。

  確認了家裡沒有什麼髒東西進來,齊修起身洗了洗手,對著打包回來的飯菜,大快朵頤。

  水煮肉片、石磨豆花、糖醋裡脊、酸辣湯。

  雖說都不是什麼名貴的菜式。

  可對於過了兩年多清苦日子的齊修而言,卻是極好的珍饈。

  將桌子上橫掃一空,齊修解開腰帶,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滿意打了個飽嗝。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吃飽喝足,齊修起身收拾好碗筷,剛剛走到屋門前。

  貼在門上的【鎮】字符。

  突然微微亮起金光。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

  臉色一變,齊修趕忙低下身子,透過門上的柵格,小心翼翼朝著外面看去。

  都十天了,這都能找來?!

  現在還是大白天啊!

  院門沒有關。

  明晃晃的太陽照在地面的冰塊,反射的光芒很是刺眼。

  一道僵硬木然的身影徑直掠過齊修家門口。

  朝著這條巷子的深處走去。

  不是找我的……

  靠著門板上,一會功夫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的齊修鬆了口氣。

  可很快他的臉色又凝重起來。

  錢府里的東西已經跑出來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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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