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人！
林夜心驚。
即便是面對執法堂主這等強大的存在，解析之瞳的反應也十分的平常，但這一次，解析之瞳不僅僅看出了許多肉眼看到的東西。
同時，也在警告林夜遠離。
像是小白兔面對大灰狼，在瘋狂的發出警報。
林夜如今心智成熟，心性更是了得，能夠極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不被外界察覺到真情實感。
此刻林夜心中乃是驚駭的，但面上，卻是表現如常，甚至強行控制自己，並沒有多看幾眼那老嫗。
有人進來，那老嫗卻是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也不起身招待。
這哪有店主該有的樣子，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不過許是對方對林夜和辛歆並沒有絲毫的戒備，所以神情表露很自然，林夜能夠看到其細微處，顯然並非睡著了，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只是不想理會。
「老闆，老闆你醒醒，有客人來了！」辛歆看了一圈，隨即叫了一聲，讓老嫗趕快起來。
「別煩老婆子，想要什麼就說！」老嫗則是不耐煩的叫道，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辛歆嘴巴扁了扁，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
脾氣這麼大，怎麼做生意呀。
「師兄，你想買什麼？」辛歆問道，她是想出去了。
林夜看著櫃檯里的東西，隨即便是有些奇怪。
這家店名叫水閣，但裡面的貨品，卻與水系完全無關，雜七雜八的，有燒焦的木頭，有黑漆漆的礦石，有一些不知名的粉末以及殘損的玉牌之類。
這都不是雜貨鋪，更像是垃圾堆。
而解析之瞳掃視，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可見這裡的東西的確都是廢材，並無作用。
唯一有些不同尋常的，只有那塊破損的玉牌，上面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字的痕跡，不過卻已經模糊，看不太真切。
似乎，是一個……雷字？
林夜不確定，當下便想要取出來看看。
這塊玉牌在櫃檯的最上層，就是老嫗的手邊。
「老闆，那殘破的玉牌給我瞧瞧」，林夜指了指玉牌道。
來都來了，林夜並不想放過任何可能性，先看看再說。
「你要買這個？」老嫗睜開了一隻眼睛，眯著，有幾分意外的瞥了林夜一眼。
「一萬靈晶！」
老嫗道。
「一，一萬？老闆，你瘋了不成！」辛歆瞪大眼睛。
這東西也敢賣一萬？
真當他們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痴呢。
「老闆，你好歹把東西拿出來我瞧瞧吧？」林夜也有些無語了。
「買了才給你拿，你愛要不要，不要就趕緊出去，別妨礙老婆子睡覺」，老嫗不耐煩的道。
這臭脾氣，誰受得了！
「哪有這種道理，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辛歆忍不住叫道。
老嫗卻是不理，顯然沒打算討價還價。
「師兄，我們走，她有毛病！」辛歆憤憤的道，就沒有這樣做生意的！
林夜沉默。
一萬靈晶當然是巨款，但對於現在的林夜來說，倒也不是不能負擔，畢竟他手中現在有十萬之巨！
這老嫗很不尋常，林夜看不出她的境界實力，但絕對超過了神海境！
難道是命宮境，甚至是，御空境強者？
如此厲害的人物，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會躲在這種小地方，看上去垂垂老矣，好像活不長久似的。
但想來，還不至於坑他的錢吧。
畢竟換做別人，根本看不出老太婆的虛實，更不可能買她的東西，就算是想坑錢也沒用啊。
猶豫片刻，林夜也發了狠。
就衝著對方的實力，林夜倒是要看看，這玩意究竟憑什麼這麼貴！
「行，我買了！」林夜道。
隨即便丟出一枚空間戒指，裡面有一萬靈晶！
辛歆瞪大眼睛，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小嘴。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林夜瘋了！
即便是那老嫗，此刻也忍不住睜開雙眼，身體微微坐起來，詫異的看向林夜。
「小子，我說的是一萬靈晶！」老嫗強調。
「戒指里就是一萬」，林夜也重複道。
老嫗不由得深深的看了林夜一眼，眼底深處，有神光閃耀。
辛歆倒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都沒有察覺，但林夜，卻是腦海中翻起了驚濤駭浪，有驚雷在耳邊不斷響起。
剎那間，他仿佛置身雷海之中，狂暴無比的雷霆，寫盡了雷道的真意，要將他的肉軀與神魂，全部摧毀破壞！
巨大的恐怖瞬間籠罩林夜，林夜渾身顫抖著，臉色已經蒼白，冷汗浸濕了衣裳。
「啪。」
林夜雙手撐住櫃檯台面，身形搖晃著，幾乎要跪倒在地上。
「師兄，你怎麼了！」辛歆臉色大變，連忙扶住林夜，快速將玄力注入林夜體內，同時對著老嫗怒目而視，「你對師兄做了什麼！」
老嫗收回了目光，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甚至有一抹微不可查的驚喜。
林夜竟然支撐住了，沒有倒下，更沒有昏死過去。
此子，不凡！
「體內竟凝聚了一絲雷元，哼，也算有幾分雷道天賦了」，老嫗心中低語，隨即，她瞥了一眼那玉牌。
她雖然完全沒有做生意的自覺，櫃檯里也都是垃圾，但這塊玉牌確實不一樣。
是她自己在摸索查看之物，只是剛才睡覺，就順手放在了櫃檯最上層，根本不是拿來賣的貨物。
卻不想，竟然被這小子一眼看中，要買走。
一萬靈晶的高價，也沒能嚇住這小子。
有點意思！
老嫗盯著林夜，露出了幾分笑容，但這笑容，卻給人一種惡寒之感。
「行啊，看不出來你這小娃娃這麼有錢，東西歸你了」，老嫗道，伸手將空間戒指一拍，這戒指就掉在了櫃檯下的角落裡。
這般隨意，根本沒把一萬靈晶當回事。
隨即，老嫗取出玉牌，微微遲疑了片刻，還是將之丟給了林夜。
接過玉牌，林夜便行禮告辭，而老嫗也沒有阻攔，只是躺回去繼續打盹。
「對了，有件事我也好奇，還請前輩解惑」，臨出門，林夜突然轉身開口。
「有屁就放！」老嫗不耐煩的道。
「這裡沒有水，為什麼叫水閣？」林夜問道。
「老婆子我水多唄」，老嫗不耐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