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結束了一天勞累的工作,不由得心情略微愉快,甚至在房間中放了一首悠揚的小調。
他並不喜歡這種歌曲,但並不妨礙他欣賞。只要隨時擁有一個好心情,大概就算躺在棺材板里,聽著外面釘棺材的聲音也會覺得很美妙。
嗯...等等,他剛是不是也把自己罵了?算了,無所謂。
看著先前處理文件時,還剩下的一口咖啡。他直接選擇無視,去接了一杯溫潤的水。
在深夜裡他好像把白水品出了另一種境界。
一曲過後,當首席覺得今天已經可以休息了的時候,眼前突然閃出藍色透明的屏幕……
「聽說你想救提法?」
緊接著是一堆凌亂的稿子。上面的字跡很像自己的一位朋友,特麼的……也只有他才能通過這個死屏幕跟他發消息。
「幫我把任務報告寫了吧,你也不想提法小姐變成……」
桌面傳來巨大的聲響,韓寒捂著隱隱發痛的手,看了看那幾條消息,又看了看提前鋪好的被子。
開玩笑,不救就不救唄,搞得人家死不起一樣!讓我熬夜給你肝,你看我像長著四個腎嗎?
如同放棄一般,他直接走到床上躺著上去。趁現在還有時間,他要休息了。自從來了空中花園,他覺得沒有比睡覺更美好的事情了。
洛安這邊,發完消息後就像是完成了什麼重大任務一般。他絲毫不擔心韓寒不會幫他。
怕什麼?沒寫就沒寫唄!大不了他自己寫。躺上床後睡得很沉,空中花園模擬系統的夜色更沉。
韓寒翻了個身,濕潤的喉嚨不覺得有些發渴。喝杯水吧,他站起身子向桌邊走去,隨手拿起一個杯子,下一刻苦澀的味道湧入喉間。
啊,是咖啡呀!這下倒是有些睡不著了。唉,都是朋友,正好睡不著,幫他把報告寫了吧……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盯著洛安發過來的草稿,大致的了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經過梳理,描繪出一些不存在的細節。安靜的房間裡紙上與筆摩擦的聲音格外的響。
不知過了多久,他揉了揉發澀的眼睛,舒展了下疲憊的身軀,終於是寫完了。
打開終端看了看,兩點半,很不錯,還能睡一會兒。
一頭倒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
在漆黑的房間裡他猛的睜開布滿血色的眼睛。哦,他忘了,沒有把報告給他發過去。
用終端發會被發現,用那個大概是聊天器一樣的東西,洛安肯定懶得抄吧!
自己應該把報告給他送過去,這才對嘛!
他迅速的套了一件外套,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各種樓層,終於是來到了洛安的休息室。
他把手靜悄悄的放在把手上,很自信的扭開。
他覺得他不會鎖門,那傢伙已經不知道刷了多少遍動漫,玄關之戰也不知看了多少回,這種傢伙……
這種已經懶到一定程度的傢伙,怎麼可能鎖門!!!
咔——嗒!
空中花園的門質量很好,推開根本不會有聲音,但這也不是很重要。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韓寒猛的沖了進去,雙手掐住熟睡中的洛安,將他生生提起半身子,瘋狂搖晃!
反倒是洛安,他像是做了一個被別人套上塑膠袋後,強行送去坐過山車的夢。
這種感覺,難以評價。
窒息的感覺逐漸湧向大腦,洛安的雙手不停的在脖子上扒拉,兩條腿不自覺的開始蹬了起來...
直到勉強清醒後艱難的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我...艹,誰...要謀害...朕……」完全睜開的眼睛裡那兩個眼珠子,凸起的十分明顯,好像下一刻就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韓寒見他醒來終於是笑了起來。
「洛安亦未寢啊!」拉滿了,他真的太為朋友著想了,上哪兒去找他這樣的朋友去。
「你的報告。」他將拿過來的幾張手寫文件,拍到洛安的胸前。
鬆開手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獨留下洛安一個人,不停的在床鋪上捂著脖子,陰暗的蜷縮。
—————
「指揮官,你怎麼一直捂著脖子?有什麼問題嗎?要不要先去生命之星看看?」塞維德有些擔憂,上運輸機前,他就看到洛安一直捂著脖子,並且臉色也不太好。
洛安擺了擺手,將衣領聳了起來,試圖掩蓋脖子上還剩一點的紅痕。
「早上吃東西噎到了,比起這個特爾納和索斯呢?」
吃東西噎到了?指揮官下個騙人能不能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好歹接受過專業的醫學培養……
塞維德的無奈片刻,接上洛安的話題:「距離兩支小隊集合的時間還有十分鐘,運輸機會在30分鐘之內起航。」
「所以索斯和特爾娜呢?」洛安有些疑惑,你也沒告訴我那兩個人去哪兒了呀。
塞維德忽然沉默了,他覺得他們這個指揮官有時候是真的傻。
「有沒有可能我是男性,所以我才在這裡陪著本該孤單的你。」
聽著塞維德的話,洛安想了想,大致是去更換衣物吧,難怪塞維德會提前過來,他就只有戰鬥服啊!
洛安想了想,突然把頭扭了過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所以你為什麼不喊我去偷看呢?」
塞維德清清楚楚的看到洛安脖子上的一些細小的紅痕。應該是擠壓造成的,不過他現在並沒有空關心這個。
他看著洛安突然扭過來看著他的眼睛。沒人比他更清楚這雙眼睛閃著怎樣的真摯。
So?你認真的?特麼構造體是機械做的呀!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很認真的在疑惑,一個根本不知道作何回答。
遠處,有兩道身影看到這裡突兀的停了下來。
索斯看著被拉住的胳膊,不由的有些疑惑。不去集合嗎?
特爾娜眼角眯了起來,她指著在運輸機前對視的兩人,笑著對索斯說:「你說,我偷偷繞到其中一個人身後推他們一把,他們會不會……」
「……」明明下地任務時已經經過了三個月的相處,但她還是跟不上指揮官和特爾娜的思維。
她還是無法想像找到一包過期的壓縮餅乾,為什麼要給別人吃……
索斯的反應意料之中,時間快到了,特爾娜也不再磨蹭,拿出終端給那兩人拍了一張照片,隨後便和索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