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和麗芙的話傳進她的耳朵，讓露西亞微微回神。

  韓寒的臉近在咫尺，二人呼吸的氣息打在對方的臉上，韓寒那隻撐著的手，弄虛作態般的使不上力。

  露西亞突然意識到不太對，臉頰浮現一絲淡淡的紅暈。

  她忽然起身，閃到一邊。

  「你們在幹什麼？」里翻過倒塌的牆壁。他看到兩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站在一邊，離得有些遠。

  雖然都沒怎麼受傷，就是了。他並沒有看出有任何外傷。

  露西亞像是被提醒了什麼，她急忙又過去伸出手「指揮官沒事吧？」韓寒搭上他的手後，她另一隻手扶住韓寒的肩。

  將他給拉了起來。

  里有些疑惑，他從周圍的石塊掉落的地方，可以看推測出他們根本沒有被砸住。

  但他並沒有問，有些別的東西成功的吸引到了他。

  麗芙隨後，也翻了過來。

  氣氛有些奇怪呢。

  露西亞的機體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她現在還需要給韓寒做一個例行檢查。

  「剛才發生了什麼嗎？」做完檢查後，她突然問道。

  場面的氣氛有些尷尬，露西亞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韓寒想了想，覺得委屈露西亞和麗芙不如委屈一下自己……

  沒等露西亞開口，他直截了當的回答著：「沒什麼事，剛才洛安來通訊了。那傢伙還剛開口就撞上了牆。我有些擔心」

  韓寒揚起了嘴角，從露西亞起身，就沒有下去過，他似乎還怕麗芙不相信，「要看看記錄嗎？」舉起終端在麗芙眼前晃了晃。

  當然沒有通訊記錄。

  他並不覺得麗芙會要求看一看。

  麗芙看著微笑著的韓寒，不禁略微感嘆道：指揮官和朋友的關係，好像有些複雜啊。

  不知道被什麼驅使著，麗芙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可以看看嘛？」

  韓寒：「？？？」

  粉切黑呀！這是。麗芙你本性是不是，暴露的有些太早了啊……

  韓寒看著麗芙，期待的眼神，總覺得他所期待的並不是通話記錄，或是終端里的東西。

  他並不知道如何作答，有人教過，但他臉皮沒那人厚呀。

  「麗芙，剛剛……」

  露西亞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裡打斷。

  「很有意思。」里說完後，將他的分析報告展現出來，「這些塗鴉的主要成分是構造體循環液，裡面混入了各種工業色素，以及合成物。」

  他點開一份列表，繼續說著：「我還在裡面檢測到了腐蝕液體，發生爆炸的原因大概就是這些東西，混到一起後產生的反應。」

  雖然剛剛遭受襲擊，但韓寒的嘴角並不想那麼容易的下來。

  不愧是空中花園首席技術官，仿生皮膚簡直比我還軟……

  他理所應當的將這個問題拋給別人。

  露西亞一向不懂這些，只能將眼神看向里。

  麗芙收起了剛才的模樣，正了正神色，有些疑惑的說：「為什麼只有這裡一處發生了爆炸？」

  而且之前那個構造體也沒有說過這種情況。

  里收起了終端，「它們大概是掌握了混合凝劑發酵爆發的方法。」向著遠處另一處塗鴉看了過去。

  「應該不是感染體，或許是前面構造體提到的那個大傢伙。」

  里說完後，便將目光看向韓寒。

  別笑了，該下指令了，這麼開心，怎麼不去議會的桌上跳踢踏舞？

  見三個人都向自己看了過來，韓寒還有些懵。

  啊？你們怎麼不說了？我還沒高興一會兒呢。

  露西亞&麗芙&里：盯～

  「咳咳…咳。」原劇情里也沒有這一段呀，他想了想，對著三個人說道：「先隨著塗鴉繼續偵查，以防萬一，先掃描一遍。」

  走一步看一步吧！

  ————

  「啊——嚏！」

  洛安摸了摸鼻子，總覺得被誰罵了一樣。

  九成九黑野是那群傢伙，他們一定迫切的想知道一些情報，但自己也並沒有表明誰會有。

  只要讓自己永遠保持有用，有榨不乾的價值，在那群吸血鬼手裡，才可以真正安穩下來。

  他目前做的還不錯，至於為什麼是九成九，他覺得自己永遠要留一點機會給自己的好朋友。

  不然下次沒事找事，該用什麼藉口呢？

  聽說首席戰備室里的那個椅子挺不錯的，最近剛用紙做了一個模型。

  相信韓寒會喜歡的，一把紙做的椅子，說不定會更加結實……

  ————

  灰鴉四個人來到另一片充滿塗鴉的地方。

  四面未傾塌的牆，上面充斥著各種色彩與形體。

  上面似乎有，那是半隻雪糕襪嗎？那個像蠕蟲一樣的是什麼？它為什麼會長尾巴呀？這一隻鳥吧，為什麼會有輪子？

  韓寒在一處隱蔽的地形處，看了個痛快。你大概可以在那幾面牆上找到，任何東西。

  他們就像是大鍋燴一樣，好的壞的，各種顏色混在一起。

  上面所描述的，誰知道會是老掉牙的套路，還是嶄新的世界。

  比起塗鴉，下面的感染體，更令人關注。

  他們沒有四處遊蕩，反而朝聖一般盯著牆上。嘴裡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喃音。

  「先...哲…機…」

  「自……我...」

  「啟示……」

  距離有些遠，眾人聽的不太清楚。

  里有些無語：「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待在這裡？」儘量舒緩語氣，平靜的問道，「就為了那些難看的塗鴉。」

  韓寒扭頭看向他：「你不想知道那些傢伙在做什麼嗎？」他想了想，決定用魔法打敗一切。

  回憶起洛安說的話，「你要知道打斷別人觀賞藝術，就像別人打斷你，上到一半的廁所一樣。」

  露西亞微微頷首，她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總感覺好像很可惡一樣。

  麗芙抿了抿唇，「真是奇怪的比喻，指揮官不會是從朋友那裡學來的吧？」

  在她的印象中，這種發言，似乎都是由白羽星小隊的那位指揮官說出來的……

  里已經不知道從何處說起，他咬著牙從嘴裡蹦出幾個字：「構造體不需要！」

  韓寒嘆了口氣，好吧，看來他真的不想上廁所。

  「上吧！」

  話音剛落，里就飛了出去，他實在不想看到這些難看的塗鴉。如果只是正常執行任務，他沒有意見。

  誰家好人看幾個感染體觀賞塗鴉，解決了看不行嗎？

  他很討厭別無選擇這種感受。

  韓寒默默的在後面又補上了一句：「皮卡丘~」

  露西亞&麗芙：「？？？」

  只有零零散散的十來只感染體，里很快便清理了。

  三人趕過去的時候，里正在看著牆上的塗鴉。

  他的眉頭皺成一團，有些扭曲。

  韓寒打趣的說：「看吧，我就說打擾別人上廁所不好吧！」

  里斜著眼瞅了一眼韓寒，似乎是找到了什麼心情愉快的辦法。

  他眉頭舒展開來：「難看。」

  韓寒看了一眼牆上的畫，嗯……

  「確實難看。」他也無法欣賞這種美，也許洛安可以，我早就懷疑他不是人了......

  麗芙，露西亞也補充著：

  「確實不是人類的審美呢。」

  「我無法理解這種東西。」

  韓寒正準備再說點什麼，或者是繼續向前行動。

  里突然把頭轉了過來：「真難看。」說完後便扭了過去，也不知道說的是人還是塗鴉。

  沒有等韓寒反應，他便離開了。

  干起了老勾當。

  偵查。

  嗯？韓寒突然有些疑惑，想說的話被卡在喉嚨里。

  然後又想了想，他剛才好像是在罵我？是吧？

  「噗！哈哈哈……」麗芙突然笑了起來，一旁的露西亞倒是有些不明所以。

  塗鴉難看就難看唄，這有什麼好笑的？

  嘀！

  麗芙抽空低頭看了下終端，突然激動的拽著韓寒的胳膊，「指揮官，指揮部已經發來了這座城各區域的地圖。」

  此次清剿015號城市的行動，早在開始之前，便藉助一些外力，機器進行高空探測。

  由各小隊填充各區域，完善整個城市的地形分布圖。

  這下倒是清楚了很多。

  他們還需要穿過一條商業街，然後有一群群聚遊蕩的感染體。

  之後……

  麗芙指著地圖某一處說道：「這裡有一隻單獨的感染體，它很久沒有移動了。」

  周圍遊蕩的群聚感染體似乎是在保護它？

  韓寒回應道：「他大概就是那個大傢伙了，那群遊蕩的感染體不正像欣賞藝術的狂熱分子嗎？」

  不知道何時回來的里突然插話：「一隻感染體可不會到處污染環境。」

  或許他根本沒有走遠，韓寒正這樣想著。

  露西亞攤開手指著那個坐標，「它的帕彌什濃度只有普通感染體的程度，甚至還要微弱一些。」

  確實是沒法解釋的一點，「走吧，穿過那條商業街，很快就能到達那個地方。」里著三人提議道。

  韓寒點了點頭。

  他不由得想到那個噴塗機器，不禁的感到有些可悲。明明只是一個只想創作的機械而已。

  但它已經屠殺了太多構造體和人類，沒必要再去在散發多餘的憐憫。

  ……

  四周的感染體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這一片區域只剩下群聚的感染體和那個大傢伙。

  他們走在商業街中，四周都是破碎的櫥窗。

  裡面的一些東西暴露在他們眼前。

  麗芙有些感嘆的說著：「這裡的物件都有100多年歷史了吧？」

  韓寒還在回想著劇情中的細節，聽到這裡，他回頭嗯了一聲。

  本想繼續思考，他像看到了什麼，並沒有回身。

  他望著後面，有些試探的說：「露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