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3

  「現在,該我反擊了。」白髮構造體有手中長刀刀光一閃,而後一道十字刀氣直直的沖向露西亞。

  「呃……」露西亞慌忙將太刀橫在身前勉強抵擋住了這一擊,可還沒來及喘口氣,眼前呃一切如同破鏡一般碎裂開來,巨大的力量讓她不受控制的向後滑去,狠狠地撞在了一座支撐柱上。

  「嘩……」周圍原先傾倒的支撐柱上頓時出現了無數道裂痕。

  「咳咳咳……」露西亞緩緩由支撐柱上滑下,手中的太刀不知何時已經被打落在身旁。

  她抬起頭,眼前,白髮構造體右眼紅色光芒裹挾著極致的殺氣一閃而逝,足有一人高的刀氣從刀鋒前衝出,奔向露西亞。

  露西亞深吸一口氣,迅速拾起太刀,借著斷裂的支撐柱一躍而起,在空中化作一道殘影,無數刀氣擦著她的身子砸落在身後的廢墟上,一塊又一塊的石塊砸落在地。

  露西亞眼神堅定,手中太刀再次出現紅色霧氣。借著重力,她高舉起太刀劈向白髮構造體。

  白髮構造體眼神也漸漸犀利,手中剛剛收回刀鞘中的長刀再次拔出,同樣化作一道金色的殘影與露西亞碰撞在一起。

  「鏘…鏘…鏘……」雙刀無數次碰撞在一起,冒出無數的火星。而碰撞聲每出現一次,兩人的位置便會變換一次,像是兩道流星般在空中閃動。

  「鏘。」再次響起碰撞聲,但這次,露西亞手中的刀被彈飛了到了空中。

  「露西亞!」麗芙在下方驚呼出聲。

  白髮構造體輕易地抬手捉住了半空中露西亞的刀,在露西亞落在地面的一剎那刺出,將露西亞死死地釘在了一塊石板上。

  「呃……」露西亞不斷地掙扎著試圖逃脫,可每掙脫一下,從手臂破損的結構中就會滲出更多的構造體循環液。

  「被切斷了痛覺信號嗎……真悲哀……但你的悲哀…也到此為止了,露西亞。」白髮構造體向著露西亞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刀刃,鮮紅色的刀刃此刻在光芒下格外猙獰。

  「砰。」不知什麼時候,女人已經悄悄地離開了麗芙和里的身邊,手中的手槍槍口此刻正慢慢升騰起白煙。

  對方輕輕揮動刀刃,將子彈偏折到一根支撐柱上,只打落了幾塊石子。

  「……人類,果然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方才一直無視露西亞之外的人的她,此刻卻緩緩移動視線,向這邊瞟來。

  「指揮官……危險…」露西亞劇烈掙扎著,想要攔住白髮構造體的動作。

  「指揮官……果然還在相信著這種東西…那麼指揮官,你真的已經有為她挺身而出的覺悟了嗎?」白髮構造體轉過身,將長刀指向女人。

  「指揮官…嘖…」里無奈的看著女人從作戰服中取出一把戰術匕首,「砰砰砰…」早已收起的子彈此刻噴涌而出,可他的射擊並未拖慢白髮構造體衝來的速度。

  僅僅是一瞬間,對方就已經出現在了女人面前。

  對方的刀刃很輕鬆的刺穿了女人的手臂,和露西亞受傷的位置一樣,毫無還手的餘地,「指揮官,你真的認為自己能夠和她感同身受嗎?」

  「當然…」女人眉頭由於疼痛緊皺著,但仍是揮出了匕首。

  「…因為,我們的意識始終連結在一起。」露西亞抬起頭,眼裡的堅定從未散去。

  「……」白髮構造體沉默著,她向後退了幾步,「原來如此…」

  「我不知道你不想要得到什麼答案,但我永遠會相信指揮官。」露西亞一字一句道。

  「是嗎…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悲慘還將繼續…我…期待你知道真相後的選擇。」

  「真相……」

  「那麼就通過這個指揮官,好好看清人類的真相吧。」說完,白髮構造體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將長刀收回刀鞘之中,轉身走回刺眼的陽光中,在消失在露西亞視野里前一刻,她似乎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露西亞!?」麗芙見白髮構造體的信號徹底消失,趕忙沖了上來為露西亞搬開了一些壓在腿上的小石塊。

  「麗芙……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渾身上下都受了傷,現在只是切斷了肢覺系統才感覺不到而已!」麗芙說著取出臨時補強包,「總之你先別動!我幫你臨時補強一下受損結構……」

  「……」

  「抱歉露西亞。」里從陰影中走出,眼裡滿是歉意,「剛才的戰鬥我沒能幫上忙。」

  「剛才…以對方的能力…我原本也是連一招都招架不住的…能夠堅持幾個回合,只是碰巧猜中幾次對方的行動罷了。」

  「是嗎,根據我對她的臨時分析,她和你在用刀的習慣上可是有非常多的相似之處。」

  「相似……?那我就更不甘心了,如果當時我的視覺信號沒有被干擾的話……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只有我……」

  「這種事情過去也沒有發生過。」里安慰道,「我們構造體的意識海系統,不像機械體或仿生人那樣基於邏輯電路運作。」

  「不可能被那麼輕易,有針對性地干擾。除非對方對意識海技術的掌握水平,已經超過了空中花園那幫人…但這絕對不可能…」

  「總之戰鬥數據已經被記錄下來了,只能等總部的分析結果了。」完成了臨時補強,露西亞站起身,略微撩開有些阻礙視線的人造髮絲,「我們趕緊去附近的集合點吧。」

  「還不行!」麗芙阻攔道,「傷員露西亞!你必須要等到納米補強材料性質穩定後才可以行動,還剩三十秒!」

  「好的…」露西亞紅著臉,收回了剛剛邁出的腿。

  30秒後———————————————

  「走吧。」女人走到露西亞身旁伸出了手想要拉起她,構造體的適配關乎於本體的樣貌和身材,越是接近越是適配,但機體本身卻出乎預料的輕便。

  於是……

  露西亞伸出手,仿生材質和恆溫系統讓她的手感覺和人類並無區別。

  「走……誒?」

  柳如煙拽了一把,巨大的力道讓露西亞同樣被拉向地面,壓在她的身上。

  「指揮官,我自己來吧。」

  露西亞紅著臉,趕忙從柳如煙身上離開。

  撐住地面站起身,重新拾起放在身旁的制式太刀。

  ………

  集合點離這裡不是很遠,幾人只用了不到半小時就已經到達了集合點的坐標處,但眼前的景象和想像中的集合點大不相同,滿地的構造體殘骸和四處遊蕩的感染體已經說明了一切。

  「很遺憾,這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里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廣播設備,一隻破碎不堪的感染體為一動不動地趴在廣播設備上,雖然已經失去了動力,但它最終成功地把自己的手臂插進了設備當中,將其完全感染。

  街道上到處都是被丟棄的彈夾和武器,構造體的殘骸幾乎出現在了每一處,看起來他們都已經拼盡了全力,但終究是沒能守住這個據點。

  露西亞走上前去,一刀了結了控制著設備的感染體,並順帶將整個被感染的廣播設備也用連續的幾個橫斬破壞掉。

  「所以這些集合信號,其實都是感染體的誘餌…」麗芙自言自語道。

  「沒錯,這個陷阱雖然很原始,卻對急需補劑的我們奏效了,那麼要轉移嗎,指揮官。」里問道。

  「在搜尋一下友軍的痕跡吧,萬一呢?」女人反問道,她心裡還抱有一絲希望,畢竟是支援部隊,沒有道路會無故團滅。

  「在陷阱中拖得越久越危險,但……我支持你的決定。」里微微點頭,「麗芙的搜索能力比較強,就交給她吧。」

  「嗯!」麗芙應了一聲,纖細的手指飛快地在平板上上下飛動。

  不一會,她抬起頭,指著平板上的地圖道,「我發現了!附近出現了幾個非常微弱的友方求救信號!應該是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所以才從隱蔽處向我們發送出信號。」

  「可是,這裡的戰鬥應該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他們還沒有回傳自己的意識嗎?」露西亞疑惑道。

  【回傳意識:構造體的機體中擁有的意識海類似於人類的大腦,但又與其有所區別,構造體的意識,也可以說是靈魂,是被傳導進意識海中,在極度危險時可以直接將意識傳輸回總部,也就是空中花園。】

  「嗯,畢竟他們遇到的是能夠擊敗整個構造體小隊的敵人。」里解釋道。

  「啊,他們的信號被感染體發現了!大量感染體正在向他們移動!」麗芙望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擔心道。

  「指揮官,事不宜遲。」

  「灰鴉小隊,準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