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擺明了來找命軌的,他高高在上的站在那裡,等著命軌站起來,向他行禮,然後等待他的問訊或者吩咐。
可是命軌似乎是他的突然出現嚇到了,一直沒能給他他所期待的反應。
所以他才點名,說是來找她有事。
「皇上。」命軌如同夢中驚醒一般,突然喊了一句,與她超凡的外表大相逕庭。而她這失態的一聲喊,把皇上嚇了一跳,甚至忘了要開口說話。
命軌則一下子站起身來,從袖子裡拿出一道黃符,不由分說的貼到皇上的額頭,而皇上身邊的侍衛,竟然不知道命軌是怎麼來到皇上身邊的。
林兮兮也發現了端倪,她給了宮冥一個詢問的眼神,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她剛剛那些小動作,無非都是命軌的配合而已。否則以她的兩下子,根本不足以控制命軌。
她以眼神詢問宮冥,他的武功和命軌相比會如何,只見宮冥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至於她來府上的目的,那就不得而已了。
皇上額頭的黃符,隨著他的呼吸一動一動的,像個門帘一樣,看上去有點滑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笑。
侍衛冷汗淋漓,抽出手裡的劍想要去攔住命軌,卻見到她修眉緊蹙,紅唇緊緊的抿著,手指卻在靈活的掐算著。
「命軌姑娘,你這是何意?」皇上攔住侍衛的動作,沉聲問到,語氣很是不悅。
任誰突然被人把東西貼到臉上,也高興不起來,況且他還是一國之君。若是剛剛命軌有什麼異心,他此刻恐怕已經腦袋搬家了。一想到這裡,皇上的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皇上若是信得過我靈山軌族,請速速回宮。今夜天象有異,陰氣極重,對皇上的身體極為不利。只有宮中龍氣能壓制。我這道符是師父所制,只能壓制一時。」
「哦?天象有異?命軌姑娘能否告知,有何異常?若是朕不回宮,沒有龍氣壓制,會有什麼後果?」皇上疑惑不已,既非初一又非十五,只不過是普通的一天,何來陰氣最重一說。莫不是這命軌與冥王府一個鼻孔出氣,有事瞞著他?
若是如此,那她口中所講,陰氣最重,速速回宮的說法,不過是想讓他儘快離開的說辭。
「皇上,天機不可泄露。命軌以項上人頭保證,剛剛所講,句句屬實。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不必理會,想必冥王爺也不會吝惜一盞待客之茶。」
命軌搖頭表明不可言說,語畢,往後退了一步,垂頭不言。
只是一顆疑惑的種子已經埋下,生根發芽。
「自然不會,皇兄前來,冥王府蓬蓽生輝。來人,上茶。」
若是換了別人,皇上也許不會想太多,可是這個命軌不一樣。
軌族的本事,他早有耳聞,而且宮中御典也有記載,是個超然的存在。況且眼前這個命軌,是第一次下山,第一次接觸冥王府,不存在勾結。
「皇上,請喝茶。」林兮兮見皇上有些猶豫,站起身,端著茶。本來明亮如水的眸子有了一瞬間的幽深。
「皇上?皇上?」
幾個不同的聲音同時想起,將失去意識的皇上喚醒。
在眼睛恢復清明的瞬間,皇上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要不是那些叫他的聲音,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過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他繞過林兮兮,看著命軌。
「皇上,黃符的功效正在減弱。」
命軌沒有直接回答,卻用另一種回答在提醒皇上,再不回宮,恐怕會發生比剛剛更加恐怖的事情。
「來人,擺駕回宮。」
縱使再不情願,皇上也不得不暫時相信命軌所言,今夜,他真的不能離開皇宮。
剛剛那個失神的瞬間,他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可是那種感覺,就跟之前他被控制意識一樣,根本沒有自己的意識。這種感覺,讓他很是緊張。
他不能再被控制,至少在他安排好之前,不能再有事發生。
皇上來的突然,走的匆忙。對於屋子裡那幾個陌生的面孔,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飯桌上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命軌姑娘,今晚天象有何異常?」宮母有些擔心,既然對皇上都有影響,那對她的兒子,會不會同樣不利?
撲哧,命軌褪去了自己不真實的外表,恢復了天真的本性。她掩著唇咳了一下,「今晚啊,天上的雲好像比昨晚多一些。」
……
宮母這才意識到剛剛這位用項上人頭擔保的命軌姑娘是裝神弄鬼信口胡言的。
「那陰氣呢?也是胡編的?」
「這個真不是。您想想,皇上身邊,都是太監。咱這屋裡,多少女人?可不是陰氣重些麼?」
命軌利落的切了塊牛排,放在嘴裡,雖然剛剛耽誤了一點時間,但是味道依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