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面前跪成一排的御醫,氣的掀翻了眼前的藥碗。他要的是治本的藥,不是只能暫時緩解的藥。可是這些自詡為妙手回春的醫者,卻都是庸醫,沒有一個能解決他的問題。
「給朕去想,朕還能堅持三天,要是三日內沒有給朕找到方法,全部斬首。」
「皇上,這……」太醫院院首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還未說出什麼,就被打斷了。
「多說無益,都下去吧。來人,叫溫奇來見朕。」
御醫愁眉不展,紛紛看著院首,想不出主意。
「大家……都回去和家人……團聚幾天吧。」
良久,院首閉著眼睛,無力的說到。
「大人……」御醫們絕望的叫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皇上的病,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
「哎,回吧,回吧。」院首擺了擺手,蹣跚著往書房走去,蕭瑟的背影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御醫們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就打著出去找藥的名號,紛紛出了宮。
而跟他們相反的是,進宮的欽天監監正,溫奇,正從宮外趕來。
「欽天監溫奇,叩見皇上。」
「溫愛卿,朕有多久沒見過你了?」
皇上靠著椅子,精神有些差。
「回皇上話,欽天監每天都在為皇上祈福,願皇上安康。」
溫奇跪著回話,沒有抬頭,更沒有看到他說安康時皇上眼裡的諷刺。
「祈福?那朕還真是要多謝愛卿了。」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臣等職責所在,不敢言功。」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說的很好。」皇上冷笑一聲,「只是不知道愛卿所說的祿是誰給的,又是擔的誰的憂?」
「臣惶恐。元和只有一君。欽天監也只認一君。」
溫奇不急不緩,嘴上說著惶恐,卻一點惶恐的意思都沒有。
「呵,只認一君?那朕問你,為何朕病了這麼久,都不見欽天監為朕排憂?反倒促成了那樁婚事?」
皇上一提起這個,心裡就恨得牙痒痒。沒有人知道,當他那次清醒過來,知道宮冥和林家女已經完婚的時候,心裡有多麼想把欽天監一鍋端了。
可偏偏一直沒有時間。
他清醒的時間太短,要安排的事情太多,根本沒有閒暇的時間來找欽天監的麻煩。
這次他總算摸清了一些規律,能多扛上幾天,這才提起此事。
「皇上,冥王爺與林小姐乃命中注定,臣等也違抗不了。不過微臣特意關注過,他二人的結合對皇上來說,利大於弊。這也是臣當時私自決定的原因。」
溫奇伏跪在地,不卑不亢,不心虛不緊張,看上去倒是坦坦蕩蕩。
「利大於弊?你好大的膽子,明知有弊,還敢私自做主。你是要害死朕麼?」
皇上講手中的按摩玉球咚的丟到書桌上。恩來蒼白的臉色,竟然多了一絲紅潤,但顯然是氣的。
「今日你要是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絕不輕饒。」
「臣遵旨。皇上,臣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只有他們,才能讓皇上永遠保持清醒的狀態。」
「你說什麼?」皇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卻因為用力過猛,眩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