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稱為上仙的命軌姑娘,肯定知道我母親在哪吧?」林兮兮看似輕鬆的問話,卻有著不容反駁的肯定。
「沒錯,我確實知道。」
林兮兮的話,對於久居靈山,不諳世事的命軌來說,也確實是不容反駁的,所以她很快就承認了。
宮冥能感覺到林兮兮通過手傳給他的情緒,她正極力克制著自己,克制自己不立刻衝過去問她母親在哪。
「王妃沒什麼要問的麼?」
命軌見林兮兮並未開口,很是詫異。
「不問。」林兮兮回答,手攥的緊緊的。
「為何?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麼?」命軌蹙眉,寬大的衣擺隨風飄動著,腰間的飾物若隱若現。
「想。」林兮兮正要鬆開被她攥傷的宮冥,手又被反握住。溫熱寬厚的手掌,有著粗礪的繭子,卻讓她在一瞬間冷靜下來。
她偏頭笑笑,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也不想。」她補充到。
「啊?為什麼啊?」
一直裝成世外高人虛無縹緲的命軌終於暴露了本性,其實就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人心險惡的小孩子。
噗嗤,林兮兮也笑了。
「命軌姑娘,你這樣說話,要是被你師父看見了,肯定會教訓你的吧?」
咳咳。
命軌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死命的咳嗽了幾下,然後又故作清高的挺了挺背。
「我剛剛的意思是,冥王妃為何又不想知道了?」
看著這個故意裝老成的命軌,林兮兮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壓力了,索性逗逗她。
「你要是像剛剛那樣,好好說話,我就告訴你。」
「我哪裡沒好好……我一直在好好說話。冥王妃不妨直說。」
命軌話說了一半,突然反應過來差點上了林兮兮的當,連忙調整了語氣和語速。
「命軌姑娘,你師父是病了麼?」林兮兮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命軌嚇了一跳,她師父病了的事情,只有靈山軌族才知道。莫非,軌族出了細作,將師父病了的事情說了出去?
「你不用多想,我只是猜的而已。」剛剛出來的時候,宮冥已經把他知道的關於軌族的事情說了一遍。
如果命軌是軌族的首領的話,那麼將權利移交給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唯一的解釋是上一任命軌死了,或者是病了。
而這個小姑娘行為做派,顯然是有人指導指點過的,這麼事無巨細的指點,恐怕就是上一任命軌了。所以她猜測眼前這位命軌姑娘的師父,只是病了而已。
「你……你騙我!」命軌的臉氣的紅紅的,不知道是在生氣林兮兮太狡猾,連她都騙了,還是氣自己太單純好騙,著了林兮兮的道。
「人心險惡,命軌姑娘下山前,你師父應該交代過你吧?」林兮兮嘴角的笑越來越大,看著命軌腰間的玉佩,似乎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可是你怎麼能騙我,我明明……明明……」小姑娘又急又氣,臉也越來越紅,但是似乎又顧忌什麼,說到最後,索性一跺腳,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