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宮冥睡下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可是他剛剛閉眼,一直在看熱鬧的小鼠才反應過來它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吱吱吱!
一連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在這荒山野林的破屋中,顯得陰森滲人。
不僅如此,地上還響起了嘩啦嘩啦摩擦地面的聲音。
宮冥雖不信邪,可是卻不想這聲音吵醒林兮兮。
他重新拿出剛剛放回盒子裡的夜明珠,往地上看去。
「怎麼了?這麼吵。」林兮兮揉了揉眼睛,終於還是被吵醒了。
宮冥殺人般的眼神落在小老鼠的身上,無聲的威脅著它。
你最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否則本王就將你剝皮抽筋,晾成肉乾。
黃毛小耗子雖然不知道宮冥心裡的話,可是從那殺氣重重的眼神里還是領略了一番。它暗搓搓的打了個冷顫。都怪它剛剛看戲看的入神,忘了正事。
吱吱。
它停下推骨灰盒的舉動,改為踩。
四隻小爪子在骨灰盒頂部踢踢踏踏的踩了幾下,然後用尖尖的小嘴在上面點了點。
宮冥的冷氣還沒有消散,沉聲眯眼的看著。
「你是說讓我們打開?」雖然覺得跟一隻老鼠聊天是一件很扯的事情,可是林兮兮還是開口了。哪怕她明明知道不會得到什麼回應,她還是問了出來。因為她實在不想看著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的樣子。
咚咚咚,黃毛小鼠又踩了幾下,似乎是在回應林兮兮的話。
「冥,我們打開看看?」目前,打開是唯一的辦法了,林兮兮搖了搖宮冥的袖子,輕聲問到。
剛剛還自動製冷,凍得人渾身發顫的宮冥在聽到林兮兮的稱呼的時候,周身的冷氣立刻就散盡了。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中了大獎一樣,甚至無意識的傻樂了一下。
「好,我去打開,你乖乖別動。等我。」
宮冥的薄唇在林兮兮的額頭印了一下,這才抬腳下地。
小老鼠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用控訴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共鳴一眼,然後又踱著方步相當嘚瑟的走到骨灰盒的旁邊。
意思很明顯,這是它的功勞。
「裡面有什麼?」林兮兮問到。一邊問一邊想要起來,可是她一動,就感覺到了身子的異常。她睡前身體是什麼狀態,現在是什麼狀態,心裡一清二楚。想到宮冥剛剛對她做了什麼,她的臉再一次沒有什麼抵抗力的紅了。
在林兮兮就要動身的一瞬間,宮冥立刻拿起骨灰盒,用最快的速度將盒子放在林兮兮的面前。
「別起來,就在這看。」
盒子最上面是一封信。宮冥從裡面拿出一張信紙打開。
狂野的字體昭示著其主人的不羈性格。
「臭小子,小丫頭,若是你們來了,就將盒子裡的東西拿走。若不是,那麼就立刻離開,順便幫我把那隻笨耗子給烤了。」
臭小子,小丫頭!
二人的嘴角齊齊抽了抽。宮冥想,多少年沒有人敢叫他臭小子了。即便是有,此時墳頭的草也已經繁衍了好幾代了。
林兮兮則是在想,這個小丫頭,應該不是她吧。怎麼說她今年也已經十六歲了,怎麼說也不是個小丫頭了。更何況她兩世加起來,都是快四十歲的人了。
宮冥抬頭,正看到林兮兮的表情。他瞟了一眼原本在書信下面的東西,淡淡的說了一句。
「臭小子就是在叫我,你就是那個小姑娘。」
外焦里嫩。
當然是被雷的。
就這樣,將盒子擺在明面,派一隻餓的快死了的耗子看守。那麼沒有節操的老鼠,就算是它把那些人都賣了,那些人也還會幫人做點好事來感激它。將東西交給這麼不靠譜的傢伙,真的可以麼?
「你怎麼知道?這上面還有別的字麼?」
對著夜明珠的光芒,林兮兮將信紙照了照,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那本書,就是我武功心法。」
宮冥從裡面講一本線裝的書拿出來,看到名字的一瞬,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莫非是你師父留下的?」
既然是宮冥的武功心法,那麼應該是師父留的沒錯吧。
「這字體,不是師父的。」宮冥的聲音有些悶,這套武功心法,據他所知,只有他一人在練。
因為這個心法的要求是童子之身。只有一隻保持童子之身的人才能練。
可是若不是師父留下的,那還有誰有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