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看著皇上,嘴角的笑詭異又邪肆。他沒有說話,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皇上。
要是平時,誰敢用這樣的表情看著皇上,還看了這麼久,這個人早就被拖出去千刀萬剮了。可是現在,程深依然被吊在那裡,一動不動。而皇上,竟然依然負手站在那裡,只是藏在袖子裡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他在忍,也在等。只要程家開口,他現在所忍受的就不算什麼。現在的局面也會有所轉機。至少他還能拿到這些年被程裕那隻老狐狸截胡的財產。讓他捉襟見肘的私庫和早就快見底的國庫充盈起來。
可惜皇上想忍,程深卻不給他機會接著忍。
「皇上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出去吧,我想清靜一會。」
直接下了逐客令。
而且每個字都寫著不客氣。
皇上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程深的眼神也越發的陌生。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此時此刻竟然這麼陌生。
「混帳,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皇上氣的想摔東西,可是手裡什麼都沒有。他只好揮了揮拳頭,指著程深發怒。
「皇上何必動怒,您年紀大了,生氣有損龍體,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天下誰幫您看著啊?」
程深看著暴怒的皇上,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手腕動了動,困在手腕上的鎖鏈嘩啦一聲就散了下來。重獲自由的程深從刑架上走了下來,在皇上面前站定。
因為是機密事件,皇上進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心腹侍衛。那侍衛見程深朝著皇上走來,刷的一聲抽出長劍,橫在皇上的前面,擋住程深前進的腳步。
「停下!」
他大喝一聲。
程深倒是出奇的配合。就在侍衛拔劍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站定了腳步。
「皇上未免太大意了,就帶了一個人,就敢來審朝廷要犯?」
朝廷要犯四個字被程深咬的很重,嘴角的嘲諷漸漸加深,似乎絲毫不覺得他口裡的那個朝廷要犯正是他自己的彆扭和尷尬。
皇上見程深只是抖了抖手腕,就掙開了束縛,也嚇了一跳。
「來人。」皇上大喊一聲。門被外面踹開,從外面衝進來六個人,嘩啦一聲,整齊的站在皇上周圍。
這回皇上才舒了一口氣,剛剛那種不受他控制的場面可真是可怕。
「程深,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身後的人多了,皇上的底氣也足了。
「敬酒吃多了,也許罰酒別有一番滋味也說不定,皇上你說是麼?」
程深彈了彈袖子,不急不緩的說到。
程深的放肆終於激怒了皇上,哪怕他現在最想得到的仍然是被程家非法占有的財產,他也無法忍受程深幾次三番的挑釁。
「給朕拿下。」
皇上沒有回頭,只指著程深吩咐到。自胸腔噴薄而出的怒火噼里啪啦的,使這小小的審訊室瞬間乾燥起來。
只是,沒有他認為的那種場面。他說說完,身後的人一動沒動。就連他身邊的侍衛,都沒有動。
刷!
皇上駭然的回頭,見自己的侍衛脖子上橫著一把刀,而剛剛進來的那六個人,目光皆數落在自己身上。
「你們……」
皇上眉心一抖,大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