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廁在……」店小二連忙開口。就算明明知道不管這個人在不在這裡,他們都沒有勝算,還是想少一個是一個,萬一有翻盤的機會,他們也好少一個敵人。
「啊,你不用說了,我好像突然不想去了。算了算了,你們繼續,我走了。」他甩了甩手裡的拂塵就要離開。
「這位少俠,不如留下喝一杯如何?」這白衣少年絕對不簡單,從進來到現在雖然沒怎麼跟他們說話,卻是在處處找那三個人的麻煩,是敵是友,還需要再了解一下。既然需要了解,還有什麼比面對面直接問更方便的呢?
更何況,剛剛雖然他們有十足的把我制住對方,可終究也是把子閱置身危險當中。這個少年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謝字還是要說的。
白衣少年收回邁出的腳,似乎是考慮了一下,然後才轉身來到桌子邊坐下,「既然你們誠心相邀,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世間,唯有美酒與自由不可辜負。」
在這白衣少年坐下的同時,慧怡不著痕跡的把子閱的位子往自己身邊挪了一點。就算突然發生什麼事,她也能第一時間保護好子閱。
「公子。」窗外傳來一聲低喚。
「進來。」葉傾揚聞聲臉色一黑,他從來到這裡發現不對的時候就已經用特殊手法傳了信號出去,結果來人比他預想的要慢了很多。
「公子,屬下來遲,甘願受罰。」葉傾揚話落,從窗外進來一人,一身黑衣,頭戴黑巾,單膝跪地請罪。
「因何事來遲?」葉傾揚雖然有些不滿,可也是了解自己手下的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遲到,恐怕是被什麼牽制住了。
「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已經解決了。」黑衣暗衛垂頭說到,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邀功,平靜的只是在敘述剛剛發生了什麼。
葉傾揚也不細問,他相信他訓練的人做事是有分寸的,既然他說麻煩已經解決了,那就是沒問題了。「把人帶走,要怎麼做不用我說吧。」
「屬下明白,公子放心,就算是用石頭做的嘴,屬下也能撬出一個洞來。」暗衛領命,站起身拎起兩個被崔冠陽點了穴的人,順便用腳像踢垃圾一樣,把地上的死人踢了出去。
屋子裡除了地上多了一攤血,桌旁多了一個人之外,跟剛剛幾乎一模一樣。
「這位少俠如何稱呼?剛剛有勞了。」崔冠陽率先開了口,他對白衣少年一抱拳,說的很真誠。只要是對子閱有利的,他都誠心誠意的感激。桃花谷是他一生的心血,可是他卻能將整個桃花谷交由林兮兮和呂昗代管,哪怕他們只見過一次,就因為那兩個人救過他兒子,他就信得過。
「谷主叫我沐雙就好。」自稱沐雙的白衣少年朝崔冠陽一點頭,好不掩飾他知道崔冠陽身份的事實。
「沐公子既然認識老夫,那不如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崔冠陽從懷裡拿出一壺酒,斟了一杯推到沐雙面前,說到。
「我剛剛說了,只是找茅廁的。還有,我不喝酒。」沐雙似乎很討厭酒,連聞到酒味都皺著鼻子,連多聞一下都覺得痛苦。他推了推酒杯,把他推遠了一些。
「你不喝酒?剛剛是誰說的唯美酒和自由不可辜負的?」葉傾揚伸手拿過酒杯,一仰頭,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是我說的不錯,可是我也沒說我喝酒啊,我收集不行麼?」沐雙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點,眼見葉傾揚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舒了一口氣。
「你高興就好。」葉傾揚一噎。「那你剛剛為什麼出手救我們?別用什麼找茅廁的理由,我是不會信的。」
「確實不是在找茅廁,我救你們,只是因為……」沐雙頓了一下,「我高興。」
……
葉傾揚剛剛說完你高興就好,對方就拿高興這種理由來搪塞他,讓他都沒法再接著往下問。
「沐公子,不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剛剛出手相救。」崔冠陽打了個圓場。
「小事一樁,既然幾位沒什麼事,那沐雙就先告辭了。」從京城到這裡,他幾乎像飛的一樣,連停都沒聽過。好不容易到這裡歇了個腳換了套衣服,出來如廁的功夫,就趕上有人行兇害人。
沐雙憂桑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嘆到,他是真的因為找茅廁出來的,只不過是回來了罷了。
「後會有期。」他抱拳告辭,飄身離開。他困,他累,他需要休息。
「後會有期。」谷主幾人也不強留,任他離開。
只是在沐雙走到門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