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天下真的是國泰民安了。皇上最近倒是操心起臣子的婚事了。」冥王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滿臉嘲諷。
真以為手握皇權就可以隻手遮天?扶了秦紹才那個不學無術的白痴當了正四品已經怨聲載道了,更何況還是個要職。現在又要把手伸到將軍府。別以為別人看不出他打的什麼算盤。
想要滅了將軍府,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成家立業,臣子的終身大事解決了才能更好的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不是麼?」
「哦?皇兄的意思是沒有成家的臣子都沒有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皇上這話可是要寒了諸多臣子的拳拳之心啊。」明明是老奸巨猾,有所圖謀,偏偏要說的這麼高義。
「皇弟誤解了朕的意思了。朕的意思是如果皇弟此時也有了弟妹,就不會這麼晚才回府了,早點休息第二天才更有精神處理政務。」皇上停頓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傾,釋放出上位者的氣勢。
「皇弟以為朕說的可對?」
「真是可惜,皇兄三宮六院妃嬪無數,卻沒一個能留得住皇上,讓皇上早些休息。明日若是沒有精神早朝處理國事,那皇兄的後宮可要集體擔罪了。」冥王身子往後依靠,皇上這點氣勢在他眼裡就跟沒有一樣。
「皇兄以為臣弟說的可對?」
威脅,明目張胆。若是此時皇上敢再提給他議親的事,他明天肯定要在早朝上參後宮所有人一本。
「你……」皇上碰了一鼻子灰,氣的一下子站起來。
這些年他都沒在嘴皮子上贏過。
不過,他在權利上贏過。至少在別人眼裡,在表面上,他是贏的那個。
看著皇上氣急敗壞的背影,冥王冷冷一笑,這點就能氣走,那過幾天豈不是要氣歪?
皇上氣不氣歪還不知道,可是秦尚書一下早朝就氣歪了。
剛一出皇宮,就見家奴慌張的在宮門外轉圈,右手握拳敲打著左手手掌。
宮門一開,家奴立刻飛跑過來,連禮都來不及行,就在秦尚書耳邊講了一句話。
秦尚書一聽,臉色一變。朝旁邊的同僚拱拱手,立刻坐了馬車往回走。
京城最大的錢莊,百利錢莊。
門口聚集的人比早上出城的人還要多。有挽著袖子拿著工具的漢子,有提著菜籃子的婦人,還有一些手裡拿著包袱原本想要出城的人,此時都聚在門口,吵著要百利錢莊開門,開門兌銀子。
他每喊一句旁邊的民眾就跟著喊一句。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召集的人也越來越多,不少跑回去取銀票的人像生了風一樣往回跑,跑回來就舉著銀票跟著喊。
那個壯漢見火候差不多了,就把手裡的銀票交給旁邊的人。
「兄弟,我突然肚子疼,你幫我拿著,要是開了門你先幫我兌一下,我上個茅廁回來找你。」
「哎哎,好,你去吧。」旁邊的人看著銀票一愣,都不認識,這人也真放心。
「多謝了兄弟,你可一定要等我啊,這可是我的血汗錢,要留著娶媳婦的。」壯漢一邊往外擠一邊囑咐。
「放心吧,我們都是受害者,我兌出來肯定給你。」他揮了揮手,示意他放心。
壯漢擠出人群,左右看了一眼,鑽進了旁邊一條小巷。
同一時刻,京城的各個角落,到處有人再說,百利錢莊商船落海,大批銀錢一併沉入海底。
沒過多久,不管是高門大院的達官貴人,還是寒門小屋的普通百姓,都知道了京城數一數二的百利錢莊要破產了,連銀子都兌不出。
而早應該開門營業的錢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開門,別說掌柜,連夥計都不見一個影兒。
百姓不知其幕後之人,直接來門口聚集,可是那些官員顯貴知道啊。
這錢莊真正的幕後主人,是秦尚書。而且是皇上授意了的。也就是說,這錢莊的收益,有皇上的一部分。至於是入私庫,還是入國庫,那就沒人能知道了。
百姓敢去要,他們不敢啊。他們去錢莊要錢,豈不是跟皇上要錢一樣?看著手裡厚厚的大額銀票,連肉帶心肝肺,都是疼的。這是多少年,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攢下來的棺材本。
都是秦尚書明里暗裡的說,金銀放在府上不安全,放在錢莊不但安全,還可以增值。他們為了討好皇上和秦尚書,才把手裡的銀兩存了進去。
現在倒好,都沉海餵魚了。
他們現在恨不得把秦尚書也扔到海里去餵魚。
一時間整個人京城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