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都死了?」
「不是,新娘死了,新郎沒死,不過也快了,已經被帶到縣衙了。」
「那還有一個人是誰?」葉傾揚賣關子不一次性說完,林兮兮只好開口問。
「另一個,哎,也是造孽,是新娘肚子裡的孩子。」葉傾揚說到這裡已經收了笑意,孩子是無辜的。
「什麼?新娘懷孕了?新郎新娘婚前就已經……?」這種事在現代社會不算什麼,甚至已經是普遍現象,可是在這個禮教森嚴的古代,還是不常見的。
連蘇錦繡都暫時止住了悲傷的情緒,抬頭等著下文。
呂昗脾氣仍然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原本就差的心情因為葉傾揚毫無顧忌的進到裡間更加不好了。
「不是不是,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這新郎是因為平時就是個貪財忘義又怕死的傢伙,被別人介紹來當便宜爹的。」葉傾揚拿起桌子上的水壺灌了一口水,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那家原本算盤打得好,新婚夜灌醉新郎矇混過關,日後沒發現最好,發現了那新郎就算是為了家產財富也不敢說什麼。哪知洞房到一半,新娘動了胎氣,血流不止。那新郎嚇得不得了,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正準備跑出去請大夫,卻聽見新娘子痛苦的喊了一聲我的孩子。然後你猜怎麼著?」葉傾揚看著聽的認真的林兮兮和蘇錦繡,問了一句。
「有話快說,說完就滾。」呂昗聲音冰冷的能凍死一頭狗熊。
咳咳咳,葉傾揚被嚇了一跳,師哥這是吃了炸雷了麼?「那新郎聽到孩子腦袋清醒了一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酒壯慫人膽,這個喜當爹的新郎借著酒勁活生生的把新娘給掐死了。」
「最好笑的是這個新郎都沒有立刻逃走,而是把新房裡能帶走的值錢的東西都包起來,包了一大包然後太逃走。結果還沒出大門就被發現了。」
……
林兮兮竟然無言以對,這貪財的名聲果然不是虛名。
突然她想到一個事情,惡趣味的猜了一下。
「你說的這個新娘不會剛好姓趙吧?」
「你知道?不對啊,這事剛剛發生的啊,要不是我剛從縣衙回來我都不會知道。」難道這個林兮兮真的能掐會算麼?那他得算算自己什麼時候能娶上媳婦。
「什麼?真的姓趙啊?」林兮兮不淡定了,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吧?
呂昗看著林兮兮誇張的表情,心裡想了一下,這裡不應該有她認識的人啊。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為啥。
蘇錦繡聽著葉傾揚的描述,心裡越發肯定了,不等林兮兮再開口,先出了聲。
「新郎是傅星?」她嗓子啞啞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對對對,我聽他們說名字好像是叫傅星還是負心的。不是吧?你也知道?你們太欺負人了,都知道了還讓我說一遍。」葉傾揚像一隻炸毛小獸,氣憤的指著林兮兮和蘇錦繡。
噗……
林兮兮不厚道的笑了,人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可這傅星他就是個現世報,前一天剛剛做下賣未婚妻的惡行,第二天又殺死了新婚妻子,這一次是難逃一死了。
她有些擔心的看著蘇錦繡,輕輕拍了拍她。
「多謝林姑娘,我沒事。這位公子說的沒錯,他不應該叫傅星,應該叫負心。既然是負心漢,早日現了原形反倒是我的福氣了。」這些年她不是看不清,只是心裡的不由自主和奢望罷了。所謂浪子回頭,終究少見。她沒有那個命。
蘇錦繡說的不是客套話,林兮兮是真的覺得她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了。語氣都是放鬆的。
「幾位恩公,那傅星就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把我賣到包子鋪的人,你們要想查這件事,也許他是個突破口,只是現在人在縣衙,又犯了如此大案,不太好辦。」蘇錦繡是真的放下了。在那個老頭第一次來找她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也放下了。剛剛大哭只是宣洩一下這些年的委屈,和心裡的難過。
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傾揚,再去一趟縣衙,把那個傅星給我帶來這裡。」事不宜遲,呂昗聽完蘇錦繡的話,連忙吩咐葉傾揚。
剛剛從縣衙回來的葉傾揚,還沉浸在世界太小的感慨中,就聽到師哥的命令。
他剛要張嘴抗議這種虐童,啊呸,虐師弟的行為,就看到呂昗冷冷的眼神。
忍。
葉傾揚認命的又灌了一口水,碎碎念的出了門。
只留林兮兮和蘇錦繡吃驚的看著呂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