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突然僵在了此刻,周圍有微風吹過,帶動著枝頭的樹葉簌簌作響,似乎是嫌他們這裡太安靜了些,偏要弄出些聲響。記住本站域名
簡英彥的眼神中有震驚和不可置信,但他緊緊皺著的眉頭似乎又透露出了他的憂愁。
路遙在等著他的回答。
突然,手機振動了起來,緊接著響起的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這默然無聲的場面。
這時候被打斷,路遙也不禁皺的皺眉,只是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言祁打來的電話。
想來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吧,畢竟這傢伙平常很少直接是打電話過來。
路遙往邊上走了走,接起電話。
「有一件事情覺得還是有必要儘快告訴你……」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的聲音。
聞言,路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簡英彥。
總覺得他要說的那件事和現在關係非淺。
「你說,我在聽。」
「剛剛路放那邊,突然找到了一個人,經過比對,能夠確認和他的親緣關係,也就是說……」
後面的話,言祁沒有再說出來,電話那頭一時間也沉默了,似乎也不知該對這個消息表示何種情緒,是覺得遺憾還是覺得慶幸?
也就是說……之前他們的猜測全部都是錯誤的。
也就是說……現在在這裡簡英彥和對峙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她就是活該沒有親情。
路遙在心裡默默的把言祁沒有說完的話,都自己給補充上了。
拿著手機,就只是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樹叢,又似乎什麼也沒看,只是在出神,一時間沉默了。
路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到底是想知道一個什麼結果呢?
如今猜想已經破滅,雖然本就沒覺得有多大的可能就這麼碰巧,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淺淺的期待了一下。
既然如此,也不過是一切都回到正軌。
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我知道了,先掛了。」
掛斷電話,路遙朝著簡英彥走去,只是此時的眼神相比,一開始的探究,再也沒有了那種勁頭。
「遙遙?」
簡英彥喊了她一聲,路遙才回過神來。
似乎都忘了自己剛才問的是什麼問題了。
「我剛剛問你的問題……」
路遙一時間也有些難以開口,畢竟已經側面知道答案了,再正面求證的話就顯得有些難堪。
「遙遙?你怎麼突然這麼問?你到底是碰到什麼事情了,這身上怎麼也到處是傷?」
路遙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
果然還是到這個問題了,為什麼會渾身是傷?
那就要問他的另一個好女兒了。
「爸,實話告訴你吧,何止是這一身傷,前幾天我差點死了,你知道我查出來是誰幹的嗎?」
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籠罩在了簡英彥的心頭。
「不會是……不會是夕月吧?!」
簡英彥畢竟也是個在商場多年商人,從來也不是什麼沒有頭腦的人,結合方才的問題和路遙現在欲言又止的模樣,哪裡還能猜不出來結果?
又氣又悔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簡家變成這樣四分五裂的局面了。
這麼些年從來都沒有關注過家裡的情況,以前的小打小鬧,睜隻眼閉隻眼也就不追究了,後面的事情也已經儘量端平了水,但是現在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他能夠掌控的程度。
那個女兒,他是教不了了。
而面前的女兒,他真的對不住。
一聲沉重的嘆息聲響起。
簡英彥看著路遙,似乎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你們的事情我不再插手,你們要怎樣就怎樣吧,畢竟都是成年人了,簡夕月這次的事情確實做的過火,遙遙,你是最懂事的孩子,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吧……」
「我先回公司了,你身體不舒服也別強撐,今天天氣不錯,多陪陪你母親也行。」
似乎是無顏再面對路遙,也許是這件事情對他的衝擊太大,無法再在路秋霜的墓碑前坦然站著。
簡英彥離開了。
直到完全看不見他的背影,路遙這才收回視線,但嘴角卻有一絲輕輕的弧度,似乎是在自嘲。
說她是最懂事的孩子,這件事情讓她看著辦……
雖然嘴上是說著讓她們自己處理,不偏袒任何一方,但是這句話一說出口,也許連簡英彥都沒覺得自己下意識的站在了簡夕月那一方吧。
畢竟,她是最懂事的孩子啊,那她的所作所為,不應該懂事一些嗎?
似乎是站累了,路遙緩緩的在墓碑旁邊的草地上坐下,雙手環抱在膝蓋處,身子靠著墓碑,也不嫌那石碑太硬,頭也直接靠在了上面。
一種冰涼的觸感,頓時就在接觸的地方傳了過來,讓人的腦子都清醒了幾分。
外面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但是心卻好像暖不起來……
她也不是什麼聖母,不能容忍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和陷害,這筆帳,終歸還是要算的。
——
許久不曾回到這裡,路遙看著這簡家的大門,竟然都覺得有幾分陌生。
聽說這段時間都住在簡家,不知道是這對新婚夫妻感情不和還是怎樣,路遙並未過多關注。
反正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孽,現在不過就是自食其果罷了。
簡家似乎格外的安靜,想來也是沒什麼人在的。
問過保姆,才知道只有簡夕月一人在家。
至於其他的,一個長期在公司,一個長期在學校,另一個又不是出去哪裡做美容去了。
走過這熟悉卻陌生的客廳,上去二樓,經過簡夕月房門口的時候,路遙停住了腳步。
「咚咚咚……」
不輕不重的三聲敲門。
「進。」
許是以為是保姆敲門要進來,簡夕月算不上多有精神的聲音從屋裡面傳來。
路遙握住把手,一轉,輕輕的推開門。
只見簡夕月正靠在床邊,看上去身形倒是比以前略微圓潤的幾分,只是臉色確實不算太好。
尤其是在看到進來的人是路遙的時候,直接驚得從床上蹦了下去,就好像來的人並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而是從地獄來索命的惡鬼。
「你怎麼過來了?」
簡夕月身體緊緊貼著牆壁,眼睛死死的盯著路遙。
「我怎麼過來了?當然是過來看望你啊,我的好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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