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茗聽到了這些話,問道:「我們能留下什麼呢?死了,被燒成一把灰,拋到大江之中,隨水而流,最後化為烏有。��
「我就是想要留下一點什麼,至少我的腎會進入到你的身體之中,它會代替我在你的身體裡面工作,你就會不時的想起我。」
「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再生存下來!」
「這只不過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想讓你來幫我照顧我的父母,他們生我養我一回,沒有借到我的力,我反倒是成了他們的累贅,我真的是感覺到太慚愧了。」
「既然是你這樣的說了,我們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只有我接受了你的腎臟,我才會幫你照顧你的父母,因為我是傳承了你的身體的一部分,才讓我活下來,幫你照顧父母,也就是我應盡的義務了。」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腎臟,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就是想在我死這後,不留下什麼遺憾。」
「那好吧,我們先簽訂一個協議,然後再把結婚證領了。」
江城松一聽,說道:「還需要結婚嗎?」
「我們只領證,不結婚,等到你沒有了,我以兒媳婦的身份去照顧你的家人,也是名正言順。」
江城松聽了,立即雙手合什,對著李香茗連聲的說感謝。
李香茗立即笑著說道:「你也不用說感謝的話,我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而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債。我們是有兩份協議的,一份是器官捐獻協議,一份是我幫你養老人的協議。結婚的這個只不過是附屬品。」
「對,你說的對,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結過婚,你也沒有結過婚吧?」
「我也沒有。」
「正好,我們也算是過了一把結婚的癮,這樣也不錯,只不過我們是地下婚姻,不能讓雙方的父母知道。」
「行,什麼都依你。」
兩個人簽訂了協議之後,又領了結婚證,二人還在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後就各回各家了。
兩個人雖然是分開了,但是兩個人還是要天天的聊天,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向對方匯報一下。
有時也是無意這中聊一點什麼,漸漸的雙方都感覺到有一點離不開對方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年,這一天,李香茗就感覺到身體不舒服,透析已經不能解決她身體的問題了。
她就給江城松發了一條消息。
「我的老公,我可能等不到你的腎了,我已經快要不行了。我們來世再見吧。」
江城松一看,馬上就跑到了李香茗所在的醫院,就看到她病淹淹的躺在床上,一點活力也沒有。
他走上前來,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對著她說道:「你這病嚴重幾天了?」
「有七八天了!」
江城松聽了,生氣的說道:「你的病嚴重了,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我們也不是真夫妻。」
「誰說我們不是真夫妻了,在我的心裡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妻子了!」
「那又能怎麼樣?我一樣也是活不長了。」
江城松聽了,立即大聲的對著李香茗說道:「你不能死,你不是為了你自己活著,也不是為了你活著,你要為我們雙方的父母活著。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聽到江城松這樣說,李香茗一頭就扎進了江城松的懷裡,放聲的大哭了起來。
這幾年來,自從得病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要得了自閉症一樣,總感覺自己的心裡堵的慌。
現在有人這樣的關心自己,她感覺到心裡很舒服,而且哭過之後,她感覺到心裡舒服多了。
這幾天以來,江城松天天的陪著她看病,並且天天跟她聊天,古往今來,人間百態,她感覺到他懂的可真多,隨著心情的舒暢,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一點漸好。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過了半個多月,她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可以出院了,但是每周還是要透析兩次。
不過二人粘在一起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們雙方的家裡,也都知道二人結婚的事了。
李香茗想要跟江城松住到一起,但是他不同意,因為二人都沒有房子,結婚了,住在哪裡?他們現在都沒有錢,租房只會增加生活的負擔。
二人也只有分離兩地,只不地他們會時不時的見上一面,畢竟是在一個城市之中。
有一天,李香茗感覺到不對勁兒,她已經有七八天沒有見到江城鬆了,而且這幾天他也只是給自己發一個簡短的問候。其餘就什麼也沒有了,她馬上就給他發消息,但是對方沒有回消息。
她立即就給他打電話,但是那面的提示音是,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
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這是李香茗的第一想法。
於是她就不打手機了,立即挨個醫院的去找,最先去的就是江城松最常住的市醫院,但是這裡沒有他的人影。
他馬上又找市二院,這裡也沒有。
武警醫院,黃金醫院,海員醫院,這些醫院都沒有,最後她在天泰醫院裡面找到了他。
她通過醫生知道,江城松這一次發病之後,就不配合治療了,就是一心的求死。
聽到這裡,她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他就是想要把自己的腎留給自己。
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立即就跑進了他的病院之中,一頭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看到她的樣子,江城松卻是非常平靜的說道:「你不要哭了,我就要走了,我已經是沒有救了!」
看到了江城松一副解脫的樣子,她立即生氣的說道:「江城松,你不負責任。」
「我怎麼不負責任了?」
「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你已經是一個有家的人了,你不能說走就走,拋下我不管,你走以後,我依靠何人啊?」
江城松笑著說道:「我走了,你的病就能治好了,你就可以幫我養父母了。」
「你說的不對,我們兩個人現在已經不是利益關係了,我早就把你當成了我的丈夫,不管誰先發病,我們都不能放棄治療的機會,就算是我先死了,也是拿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