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對於蕭辰所說的「守株待兔」之計,韓憐很快便明白過來,面色沉重地問道:「蕭辰,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讓內奸得知深谷一郎未死,必然會通知殺手來醫院再度行刺?」

  「不錯!」

  蕭辰讚許地向韓憐點了點頭,而後才將目光看向關枕函、楊成如、白雲松三人,慢悠悠說道:

  「所以,我們現在第一步要做的,並不是找到內奸,而是要將深谷一郎得救的消息傳出去。閱讀然後,再給他們來個瓮中捉鱉!」

  「好,蕭神醫好計策!我們這就去辦!」

  聽聞蕭辰之言,楊成如、白雲松兩人面上露出欣然悅色,當即同時點頭,下去布置了。

  「蕭老弟,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等到兩人走後,休息室內只有蕭辰、關枕函、韓憐三人時,關枕函這才激動地拉著蕭辰的手,對之真誠表示感謝。

  「沒什麼,我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蕭辰笑著聳了聳肩。

  事實上,如果不是對那個神秘殺手充滿好奇,他才沒興趣滲和進來呢。

  「蕭老弟你過謙了,此案有蕭老弟你協助,關某大有信心啊!」

  縱使蕭辰領功,關枕函也還是毫不憐惜自己對之的讚譽。

  似是想起什麼,關枕函正色對蕭辰說道:「消息放出去後,我猜那些殺手肯定會馬上採取行動的,我這就安排一些身手不錯的便衣,布置在病房周圍,無論如何也要保證深谷一郎的安全。」

  「不用!」

  關枕函正要去調人,蕭辰卻是將之攔住,肅容道:「我們要做的,是引殺手出來,切不可打草驚蛇!」

  頓了頓,蕭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都走吧,病房只留我一人看管就行了!」

  「這……蕭辰,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們怎麼能放心……」

  聽聞蕭辰竟要一個人在此值守,關枕函和韓憐兩人都是一臉憂容。

  雖然他們知道蕭辰說得不錯,留下眼線,殺手肯定不敢來,但這樣留蕭辰一個人在此,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事,你們快回去吧!今天我倒是想要知道,這殺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蕭辰眸中閃過一道傲色,不緊不慢地說道。

  最後,在蕭辰的一再堅持下,關枕函和韓憐只得離開醫院。

  蕭辰在病房周邊轉了一圈,將圍圍的環境了握於心之後,這才重新走進病房。

  此時,深谷一郎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因為中毒太深,體力虛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正南正在小心翼翼地為其拔掉身上的銀針,因為涉及到對先前所學針法的初次運用,對每一針,他都嚴守蕭辰所授的法訣,十分謹慎投入,甚至連額上細微的汗珠都顧不上擦拭。

  「嗯,移針手法與法訣運用的都很到位,只是速度上還需加強,膽子更加放大一些!」

  蕭辰進門,看到這一幕,不覺稱讚了一句。

  「多謝師父誇獎,徒弟日後一定勤加苦練,絕不會辜負師父的教誨!」

  這時林正南已將深谷一郎身上的九根銀針悉數拔出,以酒精消好毒,納入針囊後,再恭恭敬敬地雙手奉還給蕭辰。

  「我說過,我不喜世俗的繁文縟節,而且我只授你藝,不收徒,你沒有必要如此謙恭。」

  見林正南一直以師禮恭敬自己,蕭辰有些無語,肅容接過針囊:「以後,不管人前人後,你不可再自稱徒弟。」

  「是,師父!」

  林正南不知什麼地方惹得蕭辰不悅,只得再次恭敬道。

  呃!

  看著林正南那一臉固執的樣子,蕭辰再次無語……

  好不容易將林正南支走,蕭辰又將病房內外檢查一遍,眼見著夜幕緩緩降臨,便索性靠在旁邊的椅子上假寐起來。

  就在蕭辰閉上雙眼之際,卻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門縫底下伸出一隻噴頭,正緩緩噴出一抹煙霧。

  這抹煙霧很淡,無色無味,微不可察,不到幾分鐘時間,就瀰漫到了整個病房。

  蕭辰本來只是想假寐養神,可誰料到鼻中一嗅入煙霧,便只覺腦子裡一陣昏昏沉沉,沉重睡意襲來,竟然真的進入家鄉……

  沙沙沙……

  就在蕭辰睡過去不到五分鐘時間,便聽病房外邊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病房的門把手輕輕轉動了一圈,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

  房門開處,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

  病房內開著燈,進來的這個黑影,赫然竟是一位身材高挑的護士。

  這護士臉上戴著口罩,雖然看不真切面貌,卻能看出很是秀麗。

  只不過,護士本應有的清澈雙瞳,卻並未在其面上顯現,相反,從其那露在口罩上方的雙眼中,竟然射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護士躡手躡腳地進得房來,見蕭辰睡得毫無動靜,眸中閃過一絲冷笑,目光再掃向躺在床上的深谷一郎時,殺意更為濃烈。

  她小心地關好房門,一步步走向病床前。

  護士手裡握著一隻注射器,注射管里盛著半管藍色液體,細長的針尖在燈光下泛著恐怖的藍芒。

  詭異的護士、凌厲的眼神、可怕的針管……

  如此一幕幕要素,在這寂夜的病房內,組成了一幕令人睹之心驚的圖畫。

  護士如同木樁般站在病床上,似是在確認深谷一郎的身份。

  等她認定對方正是自己的目標時,眸中冷芒電閃,手中的注射器,已緩緩向熟睡中的深谷一郎的手腕上扎去……

  然而……

  就在那根閃著寒芒的針頭就要觸到深谷一郎的手腕里,護士耳膜倏地一震,心中警兆大生。

  唉!

  她分明聽到,門口處傳來一聲嘆息。

  這聲嘆息,本來微不可察,但護士的聽力絕非常人可比,再加之如此寂夜,如何聽不出來?

  護士大驚之下,抬頭看去,卻見蕭辰雙手放在褲兜內,身如鬼魅一般地站在那裡,正一臉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啊!

  如此詭異情形,縱然護士的心理素質極佳,驟然驚見,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手一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

  這小子……不是被自己的麻醉氣霧給麻翻了嗎?怎麼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而且,看其面上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專程在這裡等著自己?

  「唉,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蕭辰審視著護士的目光凌厲如刀,半響才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