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舍利的佛光微微亮起。
「葉小友,你看到的赤水神廟,詭異橫行,封印著諸多大妖,整體透出了一種毛骨悚然。」
「但老僧要說的是,在老僧到來之前,赤水神廟就已經存在,你所看到的一切,也都已經存在。」
「只不過,那時候赤水神廟的主人,屬於……詭!」
金身佛陀並沒有直接回答葉無缺的話,而是這般開口。
「詭?」葉無缺從這個稱謂之中聽出了一絲淡淡的寒意,而金身佛陀提及到這個字眼時,語氣也是多出了一絲凝重。
「不可名狀,不可想像。」
「一種的的確確來自『輪迴之外』的存在。」
「老僧因果顫動,追尋源頭而來,感受到了大惡之意,存著降妖伏魔的信念進入了赤水神廟,遇到了詭。」
「它並非完好,而是受了不知名的傷勢,正想要以赤水神廟為源頭,諸多準備,要發動黑禍,血祭生靈補充自身。」
「老僧自不允許,與之大戰。」
「一戰,持續了數萬年!」
「終究,因其傷勢惡化,再加上氣運站在了老僧這一邊,終於戰而勝之,將其誅滅。」
「但數年的苦戰,讓老僧也付出了巨大代價,遭受到了可怕的污染!」
「不得已之下,只能暫時留在赤水神廟內療傷。」
「隨之時間的推移,老僧不斷回憶與詭的大戰,回憶它的諸多手段,窺到了一絲它的本源,讓老僧大開眼界!」
「這是輪迴之外的力量!」
「不可名狀,但充滿了某一種神秘的至高奧義。」
「老僧這一戰受益良多,而到了老僧這個層次,想要再精進一絲一毫都萬般艱難,所以靈光一閃之下,隱約看到了一絲希望。」
「若是可以將之研究透,洞悉本質,價值不可估量。」
「所以,正如葉小友你所說的那樣,需要大量的試驗,所以才有了赤水神廟歷次出世,也才有了『它』的一次次誕生和覆滅,周而復始。」
「化佛為詭。」
「化詭成佛。」
「這是老僧一直在研究的兩條路,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了一些收穫後,化佛為詭這條路已經被老僧摒棄。」
「佛,乃是老僧的本源之力,若是拋棄,那是本末倒置,老僧也再也不是老僧。」
「化詭成佛,也是一條路,被我寄予了一些希望,但如今,似乎也走到了終點。」
「原本,老僧以為自己已經走入了死路,但葉小友你的到來,讓老僧看到了希望。」
「你的身上,纏繞著莫測的大因果!」
佛陀舍利內,金身佛陀的聲音透出了一絲肅然與鄭重,更有一絲藏不住的驚嘆與不可思議!
「這些大因果,老僧……看不透!」
「涉及到的存在,更是超乎了老僧可以想像的極限!」
「時空,歲月,過去,現在,未來,都在葉小友你的身上有所顯現!」
「老僧藉助『佛陀因果』時曾極力窺望,結果看到的只是一團迷霧!」
「看不穿,念不透,甚至,若是再繼續窺伺下去,老僧將會遭受到難以想像的災厄!」
「那一刻,老僧心中久違的心驚膽顫,感受到了滅頂之災!」
葉無缺靜靜聆聽,面無表情,並未露出多餘的表情。
而小胖子這裡,大眼睛內滿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模樣,雖然它不太聽得懂。
可那副「我大哥,就是牛逼!」的姿態頗為的滑稽。
金身佛陀頓了頓,這才繼續開口道:「但那一刻老僧也意識到,葉小友你的到來,或許可以幫助老僧打開思路,再度開闢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所以,才有了赤水神廟內發生的一切。」
「『它』不過是老僧以『詭』的一絲微不足道的殘念所凝成的,缺失了太多,只是一個傀儡,正如葉小友所說的那樣……恩,逼格太差。」
「因為只有這樣,『它』才會不會失控,老僧才能隨時掌控它的一切。」
「老僧想要看看,『它』與葉小友你能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
「唉……」
「其實,早在漫長歲月前,老僧有了『變強』的那一絲念頭後,老僧就明白自己已經動了『貪嗔痴』的妄念。」
「老僧已不再配為『佛』!」
「可正如葉小友所說的那一句『神性,魔性,皆是人性』!」
「佛性,從某種程度,也是人性。」
「老僧動了妄念,但老僧……不想放棄!」
「老僧想要看看,究竟能不能走出一條新的前路!」
「所以,哪怕將來要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那也是老僧註定的結果,必須承受。」
「葉小友……」
「出家人不打誑語!」
「其實,方才就算葉小友你不敵『它』,在最後關頭老僧也會出手,將之誅滅,而後現身,與葉小友全盤托出一切。」
佛陀舍利內,金身佛陀的聲音慈悲之中帶著真誠。
「哇!老和尚!你這是拿我大哥當實驗小白鼠啊!」
「太過分了!」小胖子忍不住開口。
「阿彌陀佛,葉小友福緣深厚,因果莫測,氣運更是濃烈不可思議!」
「區區赤水神廟,根本淹沒不了葉小友。」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葉小友看穿了一切,也笑到了最後。」老僧輕聲開口。
「這麼說,我大哥還要謝謝你了??」小胖子忍不住陰陽怪氣一句。
「自然不是。」
「反而應該是老僧欠了葉小友一份大因果!」金身佛陀再度口喧一聲佛號。
「這麼說,你找到了新的前路?」葉無缺開口,一針見血。
「有了一絲全新的希望。」金身佛陀的聲音也多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振奮。
「化佛為詭,化詭成佛,其實都不錯,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老僧的研究進入了岔路,一直將『詭』當成負面,始終隔靴搔癢。」
「其實,真正的前路應該是……」
「佛詭合一!」
此話一出,葉無缺目光頓時閃爍,渾身微微緊繃,只覺得頭皮發麻!!
佛詭合一!
光是這四個字就無比的可怕!
眼前的金身佛陀顯然是要更加深層次的與「詭」發生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