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整個人已經懵逼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緒很是混亂。
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妻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李婻繼續道:「之前我的身份都是假的,是我騙了你。」
葉天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可疼痛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李婻繼續哭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話音剛落,後院裡憑空出現了五道身影。
這五道身影全部穿著黑色甲冑,戴著只露出雙眼的頭盔。
淡淡的黑色戾氣圍繞在這五人身體周圍,光是他們的氣息就讓葉天感到心悸,可能這就是不怒自威。
葉天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幾步,護在了妻子身前。
雖然李婻變成了這副模樣,但在葉天心中,自己的妻子永遠都是自己的妻子,不管遇到什麼,自己都要保護她。
為首的黑甲身影低吼道:「公主,老奴可算是找到你了。」說著,單膝跪在了地上。
為首的黑甲身影跪下,另外幾個黑甲身影也跟著跪了下來。
他們跪下的那一霎,身上的盔甲發出清脆的聲響。
葉天顫聲道:「什麼公主?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她是我的妻子,你們不能帶走她!」
李婻哭道:「你別這樣。」
為首的黑甲身影猛的站起身,他慢慢伸出手,一把黑色的戰斧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接著,他對葉天怒吼道:「凡人,滾開!不然我讓你形神俱滅!」
李婻連忙請求道:「大魔神,你不可以殺他,他是我的丈夫。」
被稱作大魔神的黑甲身影嗤笑道:「你可是魔族公主,怎麼能趁著天界和魔族發生戰爭的時候私自離開魔族,然後和一個凡人在一起呢?他只是一個凡人,你們倆註定不可能在一起的。這件事要是被魔帝知道,後果我相信公主你很清楚。」
李婻低著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此時,她背後的那對白色翅膀慢慢的變成了黑色。
大魔神繼續道:「公主,我已經讓你恢復了魔力,你是選擇跟我們走還是繼續留下來?魔帝交代了,我一旦找到你,如果你敢反抗的話,就讓我廢了你!」
李婻瞳孔微微一縮,顫聲道:「我父親不會這麼說的。」
大魔神冷聲道:「和天界一戰,我們魔族付出了很多代價,你的兄長,也就是魔族大皇子李羅被天界的玉帝殺了。」
李婻身體一顫,滿臉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哥哥他……」
「沒錯,大皇子死了,現在魔帝真正在氣頭上,你要是不和我們回去的話,老奴就對不住公主了。」說著,便要揮動黑色長斧。
葉天呆呆的聽著妻子和大魔神的對話,他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他多麼希望自己能趕緊醒來,讓這個噩夢徹底的結束。
李婻開口道:「我跟你走,大魔神,你答應我,不要殺我的丈夫。」
大魔神掃了一眼已經嚇傻的葉天,嗤笑道:「我自然不會和一個凡人較勁,公主要走的話,那就趕緊的,別浪費時間了。」說完,他抬手一揮。
下一秒,院子裡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大門。
門上全是骷髏頭,這些骷髏頭的眼睛處泛著藍色的光芒。
大門的兩邊蹲著兩個手持巨型長刀的怪物,他們張大嘴巴,吐著舌頭,模樣很是嚇人。
葉天緊緊的抓著李婻的手,他能感覺到,自己妻子的手很冷很冷。
李婻哭道:「我走了。」
葉天打著哆嗦道:「不,不要……」
躺在嬰兒車裡已經睡著的葉玄這時候被驚醒,張嘴大哭了起來。
大魔神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低聲道:「真是沒想到啊,公主你竟然還和凡人生了孩子,這件事要是被魔帝知道的話,這個野種肯定是留不住的。」
李婻的臉抽搐了一下,雙眼的瞳孔從金色變成了血紅色,她猛的伸出手,一把巨大的金色弓箭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下一秒,大魔神身後的四道身影全部拿出了武器。
大魔神咯咯笑道:「公主,看來你是不打算跟我回去了?要跟我抵抗到……」
『底』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李婻打斷,李婻將金色弓箭扔在了地上,喃喃道:「我跟你們走,別傷害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小,他才兩歲,他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我給他做過測試,他沒有繼承我魔族的基因,所以說,他只是一個凡人,希望你能放過他。」
大魔神點了點頭:「只要公主答應跟我回去,一切好說,老奴已經找公主找了二十多年,要是再找不到你的話,魔帝可能就要對我動手了。」說著,伸手道:「公主,請!」
李婻轉身滿臉不舍的看了一眼葉天和葉玄,接著迅速朝黑色骷髏門走去。
「小婻,你不要走!小婻!」葉天想衝上來拉住李婻。
大魔神伸手指了一下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頓時,葉天被大魔神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李婻走到了骷髏門的門口,然後頭也沒回的進入了黑色的虛無之中。
緊接著,大魔神大手一揮,李婻掉落在地的金色弓箭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隨即,大魔神帶著四個手下也進入了骷髏門之中。
很快,大門消失不見。
這時候,葉天可以動了。
他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剛剛妻子還在的,可現在就沒了。
嬰兒車裡的葉玄還在嚎啕大哭著。
葉天走到他身旁輕輕抱住他哄道:「別哭別哭,爸爸在這,爸爸在這。」
……
讓時間回到正常的軌道。
回憶完這二十多年來最痛苦的事,葉天苦笑道:「小玄,你會不會覺得父親很沒用?」
葉玄沒有說話,他此時思緒依舊很亂。
自己的母親竟然是主世界魔界中魔族的公主,這麼說的話,自己外公就是魔帝。
而魔界和修真界的戰爭還在繼續,自己也答應了太上仙祖要救他。
他沒有繼續往下想,而是哭笑不得道:「爸,你應該早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