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盯著許南煙看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似乎在說,為什麼許南煙到現在還是這麼不了解戰謙辰呢?
「三爺不願意回來,是因為不想看著你頂著這張臉進狼窟,他捨不得。」周姨說。
許南煙所有掙扎的動作都停止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周姨繼續說:「許小姐,三爺最在乎的永遠是夫人,哪怕知道你是假的,他也不想看著這張臉受苦,現在你明白了嗎?」
許南煙的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戰謙辰喜歡溫時禾,居然已經喜歡到了這個地步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南煙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戰謙辰,你可真夠狠的!」
這邊許南煙在罵戰謙辰,那邊戰謙辰卻絲毫不在意,而是已經到了機場,準備去見溫時禾。
只要想到很快就能見到溫時禾了,他的心情就忍不住的激動,但也同時有些擔心。
看到安華那個優盤裡的證據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聯繫了溫時禾,但是溫時禾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
他又給張紹謙打了電話,張紹謙也說不知道溫時禾去了哪兒。
這讓戰謙辰懷疑,溫時禾是不是出事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可能。
溫時禾既然都已經答應幫惠心醫療做手術了,白染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溫時禾下手才對。
然而,他卻算漏了一個人。
溫時禾確實出事了,但是跟白染和惠心醫療都沒有關係。
抓溫時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才跟溫時禾合作過的史密斯。
溫時禾也沒想到史密斯會對自己下手。
她那天本來是約好了跟龔夫人見面的,誰知道剛出門沒多久就被人迷暈了,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灌進了一間小黑屋裡。
小黑屋裡只亮著一盞很大的白熾燈,特別亮,刺得溫時禾的眼睛疼。
溫時禾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等終於適應了才敢把眼睛睜開,就看到白熾燈下面坐了一個人,正是史密斯。
「是你?」溫時禾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坐了起來。
她本來想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了身後,想動都動不了。
這一瞬間,溫時禾有點兒無語。
她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姑娘家,對方就一定要用這麼粗暴的方式對待她嗎?
她望著史密斯,「史密斯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跟溫時禾不太,史密斯看著溫時禾的眼睛裡滿是憤恨,似乎想把溫時禾生吞活剝了似的。
他冷笑了一聲,問:「我是什麼意思?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嗎?」
溫時禾覺得好笑,「我知道什麼?你一聲不吭的就把我抓到這兒來了,也沒個前言後語的,我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
溫時禾說的本來是實話,可是史密斯聽到這話,卻更加生氣了。
他邁了一個大步到溫時禾的面前,一隻手揪著溫時禾的衣領,凶神惡煞的瞪著溫時禾。
「你既然不想給我兒子做手術,那為什麼要答應?既然答應了,又為什麼要對我兒子做那樣的事?現在他只能躺在ICU里,靠著那堆管子活命,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嗎?」
聽到這兒,溫時禾明白了。
看來是戰謙辰對史密斯兒子做的事被史密斯知道了。
雖然那件事不是她做的,可戰謙辰畢竟是為了她才會安排那件事,所以她也確實沒有辯解的語氣。
深吸了一口氣,溫時禾問:「那件事我也很抱歉,你現在想讓我怎麼做?」
史密斯卻並不相信她的話,「你別跟我說什麼抱歉,事情既然都是你安排的,你怎麼會感到抱歉?」
如果不是他的人查到溫時禾最近在跟一個人頻繁聯繫,又順藤摸瓜查到那個人就是對他兒子下手的人,那他也是真的沒想到,溫時禾居然真的會做這樣的事。
他還以為溫時禾年紀不大,看起來又善良,是絕對不會做那種事的。
溫時禾不說話了。
她看得出來,史密斯現在是真的恨上她了。
這種情況下,她說什麼都是錯,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可是看到她不說話,史密斯又不高興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這張嘴不是能說會道的嗎?」
這一瞬間,溫時禾徹底理解了電視劇裡面那些被綁架的人有多無語。
她嘆了一口氣。
「那件事我沒什麼好說的,你想怎麼報復我我都接受。」
溫時禾這樣的反應,出乎了史密斯的預料。
他以為溫時禾怎麼說也會掙扎一下,狡辯一下,卻沒想到溫時禾居然這麼幹脆的就承認了,而且還說任由他處置。
這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也因為這樣,他一時之間沒了主意,還真的不知道該拿溫時禾怎麼辦了。
盯著溫時禾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掐住溫時禾的脖子。
「所以你也承認那件事是你做的了?」
溫時禾又不說話了。
那件事雖然不是她親自做的,但和她做的也沒有什麼差別。
見溫時禾不出聲,史密斯當她默認了,苦笑著點了點頭。
「好,好啊!我還以為找到了讓我兒子活下去的辦法,可是沒想到,原來是我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史密斯的心裡很自責。
如果不是他當初想著讓溫時禾給兒子做手術,那溫時禾也不會這麼做。
居然直接對著他的兒子下手!
溫時禾看到了史密斯眼裡的傷心和難過,這一瞬間,她有些動容。
於是再開口的時候,她的語氣好了一些:「史密斯先生……」
可是她才剛剛開口,史密斯就打斷了她:「你給我閉嘴!溫時禾,我會讓你後悔的,你敢那麼對我兒子,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話,史密斯轉頭就離開了。
燈光也在史密斯離開的時候熄滅。
溫時禾不知道史密斯要用什麼辦法來報復她,但是隨著周圍的空間陷入一片黑暗,她感覺到了一陣恐慌。
對於未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恐慌。
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發現她出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來救她,甚至不知道史密斯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她拼命地掙扎著想要自救,但是手腕上的繩子綁得太緊了,她用盡了力氣,把手腕都磨破皮了也掙扎不開。
另一邊,戰謙辰下飛機的時候,張紹謙已經在機場等著了。
看到戰謙辰出來,張紹謙立刻大力地揮了揮手,「這兒!謙辰,我在這兒!」
戰謙辰朝他走過來,面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