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
還不知道陸清河和戰謙辰在老爺子耳朵面前吹了什麼風呢。
而且聽剛剛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也只是讓他們回去休息，並沒有讓他們交出自己的職位。
這說明老爺子並沒有對他們徹底失望。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機會。
這麼想著，父女倆連連點頭。
「爺爺，您說得對，是我和我爸太不小心了，我們一定會好好檢討的。」
「是啊，爸，我一定總結這次的經驗，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我保證。」
看陸雲錚一副認真悔過的樣子，陸老爺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口頭上跟我說這些空話沒用，要真的做到反思才行，知道嗎？」
陸雲錚哪怕心裡再不滿，可現在也只敢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我知道了，爸，我一定好好反省。」
陸老爺子這才像是滿意了似的，衝著而他們微微點頭。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陸雲錚和陸蔓芝如蒙大赦，連忙出了辦公室。
只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陸雲錚又回過頭來，看了戰謙辰一眼。
剛剛戰謙辰雖然只說了寥寥兩句話，但是卻一直占在上風。
這就更讓陸雲錚生氣。
他解釋了那麼多，老爺子都不聽，戰謙辰什麼都沒做，老爺子反而向著戰謙辰。
這讓陸雲錚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陸雲錚咽不下，陸蔓芝也一樣咽不下。
所以進了電梯以後，父女倆就開始謀划起來：「蔓之，我們可不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我也這麼想，可是爺爺剛剛才對我們做出處罰，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看著陸蔓芝，聽著陸蔓芝嘴裡的勸慰，陸雲錚的心裡突然好受了一點兒。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女兒衝動，可是現在看來，陸蔓芝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了。
眼珠轉了轉，他說：「先等一段時間吧，等以後回到公司，我一定要讓戰謙辰好看！」
陸蔓芝點點頭，「嗯，到時候我們一定弄死他，讓他再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另一邊，陸雲錚和陸蔓芝走了以後，陸老爺子就去了戰謙辰的辦公室。
戰謙辰還是那副安安靜靜的樣子，對於陸雲錚父女倆的離開，他不僅沒有表態，而且還連一個表情都沒有。
陸清河就不一樣了，陸雲錚和陸蔓芝被處罰了，陸清河高興得不得了。
一進了戰謙辰的辦公室，扶著陸老爺子坐下以後，他就又捏肩又捶腿的，把陸老爺子伺候得跟皇上似的。
然而陸老爺子卻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就開始趕他：「清河，你先出去，我有點話要單獨跟謙辰說。」
陸清河和戰謙辰是盟友，所以聽到陸老爺子這麼說，他也不生氣，只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爺爺偏心」，之後就眉開眼笑地出去了。
陸雲錚和陸蔓芝雖然還沒有被徹底趕出公司，但是只要自己再動點兒手腳，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而且根據這次的事，陸老爺子應該會更加堅定地把公司傳給戰謙辰。
那以後自己的日子就更加好過了。
他只要想到這些就高興。
可辦公室里，陸老爺子的臉色卻並不好看。
看著辦公室的門合上，陸老爺子的目光才落到了戰謙辰的臉上。
「你大舅的事，你有什麼話說？」
他的語氣沒什麼溫度，甚至有點像質問。
戰謙辰卻並不介意，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著文件，語氣平平地回答：「你要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我無所謂。」
陸老爺子冷笑了一聲，「無所謂？如果真的無所謂，你會弄這麼大一個局，想把他們父女倆趕出去？」
聽陸老爺子這麼直接的就說出自己的打算，戰謙辰並不意外。
老爺子也是個人精了，而且自己這次用的手段也並不高明。
要是陸老爺子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陸家也早就不存在了。
「我做什麼局有用嗎？他們能不能留在公司，說到底也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你想留他，我做什麼都不管用。」
戰謙辰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可是這話聽在老爺子的耳朵里，卻覺得諷刺無比。
一瞬間，老爺子甚至不敢看戰謙辰。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雲錚畢竟是你的舅舅，就算你想接手公司，可也不應該把矛頭對準自己的親人，這……」
家和萬事興，老爺子只希望小輩們能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不要自相殘殺。
他也想勸戰謙辰。
然而他勸誡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戰謙辰的一聲冷笑。
抬起一雙老眼看過去，就見戰謙辰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讀懂了戰謙辰這個眼神里的意思，老爺子有一瞬間的心虛。
戰謙辰自然是看出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把自己心裡想的話都說了出來：「不該把矛頭對準自己的親人？那陸雲錚對我媽下手的事，你就那麼算了？」
「我……」
老爺子一時語塞。
戰謙辰扯著一邊唇角，笑得無比譏諷。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留著陸雲錚，我可以當成是你為了陸氏。陸雲毅沒有什麼大才能，你要把陸氏交給一個可靠的人，才能保住你這麼多年的心血。」
「可是我已經回來了，你也沒有追究陸雲錚當年做的那些事。」
說到底，陸老爺子也根本沒有多看重陸婉這個女兒。
聽著戰謙辰的指控，陸老爺子覺得無地自容。
他試圖解釋：「都那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我現在處罰雲錚，小婉也不會活過來，而且……」
「對，你覺得那麼多年過去了，過去的事不重要，可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媽受到的傷害也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
戰謙辰把手裡的文件隨意地合上，靠在椅背上，微微挑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陸老爺子。
「你讓我回來，讓我好好管著陸氏，行，我聽你的。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我既然回來了，就絕對不會放過陸雲錚。」
哪怕這次陸老爺子對陸雲錚輕拿輕放，但也不代表他會就這麼算了。
陸老爺子的火氣也在聽到這一句以後瞬間上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怎麼說也是你的舅舅，小婉難道就是這麼教你的？頂撞自己的外公？對付自己的舅舅？」
「我媽死得早，我沒人教。」戰謙辰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