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禾震驚了，下意識去看戰謙辰。
根據他們以前聽到的信息，馮耀恆是陸婉的相親對象，而且對陸婉一往情深，直到現在都沒有結婚。
可是趙慧蘭居然跟他有一個女兒？
溫時禾抱緊了戰謙辰的胳膊，「謙辰，可能是搞錯了……」
戰謙辰沒有說話，臉上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可即便是這樣，溫時禾的心裡還是很緊張。
馮耀恆顯然也很懵。
他一進餐廳就看到了對面那個中年女人。
女人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鐘，然後就開始對著他怒罵。
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是什麼樣的身份。
還有，他什麼時候有過一個女兒？
「這位女士，我並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馮耀恆，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你！當年的事你敢做，現在就不敢承認了？你這個虛情假意的臭男人！」
馮耀恆：「……」
馮若薇則是拉著趙慧蘭，「媽，你別說了，這兒這麼多人呢……」
「你覺得難看？你是不是覺得媽給你丟臉了？」趙慧蘭轉頭看著馮若薇問。
不等馮若薇回答，她又說：「可是這些年我們孤兒寡母的在海城遭了多少白眼？當年我未婚先孕，被別人看笑話的時候呢？我的臉在那時候就已經丟盡了！現在已經沒什麼臉可丟的了！」
馮若薇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對於自己的出生，她知道的並不多。
趙慧蘭並不會主動說起，所以她沒怎麼問過。
可是想也知道，當年趙慧蘭堅持把她生下來，一定被很多人說三道四。
但是這個男人……
她悄悄看了一眼馮耀恆。
這個男人真的會是她的父親嗎？
還是媽媽只是精神失常，所以認錯了人？
戰謙辰給了凌非一個眼神。
凌非看地上那個秘書已經爬不起來了，這才到了戰謙辰的面前，「三爺。」
「怎麼回事？」戰謙辰問。
凌非回答：「我一出來就看到馮若薇的媽媽往馮總衝過去，馮總的助理動了手，所以我就……」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不過也確實不用他說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看得很明白了。
馮耀恆這時候也看到了戰謙辰和溫時禾。
到了兩個熟人面前，馮耀恆問：「謙辰，時禾，這是你們的……朋友？」
雖然當年跟陸婉的感情無疾而終，但是馮耀恆一直把戰謙辰當成自己的晚輩，對溫時禾也是愛屋及烏。
面對他們的時候，馮耀恆自然也是柔和了語氣，不像剛才跟趙慧蘭說話的時候那樣，冷冰冰硬邦邦的。
「是我的大學同學和媽媽。」溫時禾說出自己的建議，「我看你們之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不過這兒這麼多人，也不好說，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談吧。」
趙慧蘭還在對著馮耀恆罵罵咧咧，馮若薇眼睛都哭紅了，還要拉著趙慧蘭，場面看起來確實十分混亂。
而且還不斷有人往這邊看過來，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機來拍。
馮耀恆在江城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於是點了點頭。
跟自己的助理吩咐了幾句，讓助理去跟約好的客戶道歉，馮耀恆自己則是跟著溫時禾他們去了包廂。
現在，包廂里的所有人是都沒有心情吃東西了。
溫時禾看趙慧蘭的情緒似乎已經稍微冷靜一些了，這才開口：「阿姨，你跟馮總認識嗎？」
趙慧蘭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一下子又激動了。
「當然認識！二十幾年前就是這個男人占了我的便宜，若薇就是我和他的女兒！」
馮耀恆嚴肅道：「這位女士，我希望你不要亂說話，你說這種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你如果覺得我說的是假話，那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鑑定，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趙慧蘭目光灼灼地看著馮耀恆，大有下一秒就要拉著馮耀恆去做親子鑑定的架勢。
馮耀恆覺得這個女人的行為有些過激，往旁邊的位置挪了一點，似乎希望通過這樣的方法跟她拉開距離。
馮若薇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但是臉上卻火辣辣的。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父親，那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不願意認她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也許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趙慧蘭現在卻沒有注意到馮若薇的表情，而是所有注意力都在馮耀恆的身上。
看到馮耀恆躲避自己的小動作，趙慧蘭嘲諷起來：「怎麼，現在知道躲了？當年你那麼對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
「我跟你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真的要去做親子鑑定，那我隨時可以配合，我也希望通過這樣的方法還自己一個清白。」馮耀恆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沒有一個人喜歡被別人誣陷，尤其還是這麼大的事。
溫時禾看他們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而且隨時可能談崩，不由的有些擔心。
不過就在溫時禾想著怎麼說的時候，她身邊的戰謙辰已經開口了：
「趙女士，你說馮總是馮若薇的母親，可馮總似乎不知道這件事，不如你說說你們當年是怎麼在一起的？」
他跟馮耀恆的接觸雖然不多，但是也看得出來，馮耀恆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可是看趙慧蘭的樣子，她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而且馮若薇也說了，這些年趙慧蘭一直不同意她來江城。
之前在海城那麼多年趙慧蘭都沒有說過這種話，今天見到馮耀恆就說了，多半是真的跟馮耀恆有什麼關係。
趙慧蘭一聽戰謙辰的話，立刻說：「二十多年前，我在江城上班，就在馮氏。有一天晚上我跟著我們主管去應酬，這個男人也在，他喝醉了酒，就把我……」
後面的話趙慧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是怎麼回事。
馮耀恆連忙否認：「不可能！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馮耀恆的助理這時候也回來了，他插話問：「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那你後來為什麼不報警？」
其實他想說的是，那時候的馮耀恆是馮氏的繼承人，當時想跟他發展的女人不在少數，只是，沒有一個成功過。
如果這個女人那時候真的跟馮總滾了床單，為什麼後面一點兒水花都沒有，而是悄無聲息地去了海城，這麼多年都沒有找過馮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