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從來沒跟我說過她家裡的事,也從來沒有說過她是陸家的三小姐,可是他知道,在她的心裡,父親還是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所以每年的父親節,不管有錢沒錢,她都會買一份禮物。
那時候戰謙辰還小,不懂她為什麼會買那些禮物,買了又不送出去。
她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海城到江城也沒有那麼遠,陸老爺子是真的找不到嗎?
還是當初說會把公司給陸婉只是因為陸婉有才幹,不這麼做會讓別人寒心,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最偏向的還是陸雲錚?
戰謙辰不知道,他的腦子裡很亂。
他很少會有這麼亂的時候,可是他現在確實沒辦法思考。
溫時禾把戰謙辰的模樣看在眼裡,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上半身輕輕靠在了戰謙辰的懷裡,溫時禾柔聲安慰他:「謙辰,只要我們心裡愛媽媽,為媽媽報了仇,別的都不重要。」
陸老爺子是不是真的寵愛陸婉也不重要。
就像陸老爺子說的,陸婉已經去世了,哪怕陸老爺子對她其實沒有那麼寵愛,她也根本不會知道。
戰謙辰單手攬著溫時禾的肩,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把溫時禾的話全都記在了心裡。
果然,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最理解他的是溫時禾。
根本不是他那個所謂的外公。
「如果我媽還活著就好了,她一定很喜歡你。」戰謙辰在溫時禾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說。
溫時禾雙手環著戰謙辰的腰,「那多好啊,到時候你就不敢欺負我了。」
戰謙辰蹙了蹙眉,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女人,「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他寵她都來不及,哪裡捨得欺負她?
溫時禾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抹紅暈,不說話了。
盯著溫時禾看了一會兒,戰謙辰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說的是……」
知道戰謙辰接下來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溫時禾趕緊打斷了他:「好了,快開車,我肚子都餓了,我們回去吃周姨做的飯吧。」
一邊說話,溫時禾還一邊從戰謙辰的懷裡鑽了出來。
戰謙辰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打斷自己的話,可是也並不覺得生氣。
甚至,看著溫時禾像現在這樣跟他耍性子,他的心裡覺得特別滿足,特別幸福。
就像溫時禾說的,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人才能徹底放鬆自己。
……
陸雲錚開始在公司里跟戰謙辰搶項目,而且事情鬧得特別大,一天至少要開三次會,還每次開會都會跟戰謙辰大吵一架。
他必須把東山那個項目搶到手。
當然,他並沒有完全聽信戰謙辰的一面之詞,而是讓人去打探了消息。
得知東山那個項目確實很有前景,甚至是政府的規劃項目,只是現在還沒有公開而已,他才決定下手。
他不能看著戰謙辰在老爺子面前出這樣的風頭。
那天陸家老宅的傭人給他打電話,說戰謙辰為了贏得老爺子的歡心,甚至都已經喊上外公了。
雖然最後因為他和老爺子談崩了,但是不難看出戰謙辰要拿到陸氏的決心,還有對他的仇恨。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要在戰謙辰把他弄死之前,先把戰謙辰弄死!
這邊陸雲錚忙著對付戰謙辰,戰謙辰也沒有閒著。
兩個人在公司里斗得更加厲害了,讓陸清河甚至有些害怕起來。
他看出來了,陸雲錚是絕對不會讓戰謙辰好過的,也因此更加擔心。
萬一陸雲錚真的贏了,那他在江城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這天溫時禾到陸氏去看戰謙辰,正好看到陸清河從戰謙辰的辦公室里出來。
她本來想隨便跟陸清河打個招呼就行了,陸清河卻突然叫住了她,甚至把她拉到了旁邊的一個角落裡。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們之後陸清河才壓低了聲音問:「你跟我說句實話,謙辰到底有沒有把握贏我大伯?」
聽到陸清河的話,溫時禾皺了皺眉,「你對謙辰沒信心?」
陸清河撓了撓頭。
也不是沒信心,只是現在的陸雲錚看起來是使出了全力了,他怕萬一戰謙辰輸了,那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可是這話也不能直接跟溫時禾說。
不然萬一溫時禾跟戰謙辰說了,那他就完了。
所以想了半天,陸清河說:「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謙辰能有十足的把握再動手,我總覺得他現在這樣……有點兒操之過急了。」
溫時禾這下明白陸清河的意思了。
不過她卻不這麼想,甚至只是對著陸清河笑了笑。
「謙辰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你放心吧。」
她拍了拍陸清河的肩膀,繞過陸清河,重新往戰謙辰的辦公室去了。
陸清河看著溫時禾的背影,想說溫時禾會不會對戰謙辰過於有信心了。
正在這時,陸蔓芝卻到了他的面前。
「清河,你一個人傻站在這兒幹什麼呢?」
陸清河剛剛正在想著戰謙辰的事,現在突然聽到陸蔓芝的聲音,他被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見陸蔓芝站在自己面前,他不想露怯,所以梗著脖子問:「我幹什麼關你什麼事?這公司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管得著嗎?」
陸蔓芝皺著眉看陸清河。
陸清河被她看得不自在,往後退了一步,目光也開始閃躲起來,「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他越是躲,陸蔓芝就越是要往他靠近,逼得他連連後退。
「你怎麼這麼心虛?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能做不好的事?這話應該問你們吧?大伯為什麼一直跟謙辰搶?」陸清河盯著陸蔓芝,「都是一家人,搶得那麼難看,也不怕別人看笑話?」
聽見這話,陸蔓芝笑了。
「笑話?誰看誰的笑話?再說了,如果不是戰謙辰想要跟我們爭,我們會這樣?你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去勸勸戰謙辰,讓他趁早放棄。」
陸清河扯起一邊唇角,「切」了一聲。
總裁辦公室里,戰謙辰拉上了百葉窗。
把外面人的視線都隔絕開了,溫時禾也不像剛剛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了,拉著戰謙辰的胳膊問:
「謙辰,怎麼樣?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我剛剛碰到陸清河,總覺得他現在一點兒信心都沒有。」
戰謙辰和溫時禾不一樣,不僅一點兒都不緊張,而且看到溫時禾這麼緊張的樣子,他還輕輕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