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只有一個人需要動手術

  溫時禾在乎的哪裡是邱明治?

  她不過是怕邱明治出了事,白染把事情算在喬治的頭上,為難喬治而已。

  可是這些事不能讓戰謙辰知道。

  所以溫時禾承認了。

  「對,我就是這麼在乎他。」

  戰謙辰被氣笑了。

  他還以為他跟溫時禾在一起那麼久,多少也有點兒感情。

  可是原來,在溫時禾的心裡,他根本就比不上那個男人。

  「行,溫時禾,你有種!」

  說完話,戰謙辰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被凌非帶走的邱明治也終於被放開,回到了溫時禾的面前。

  看到溫時禾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目光還一直追著不斷遠去的戰謙辰,邱明治冷冷地笑了一聲。

  「看來他很喜歡你,你真的不去找他?」

  溫時禾白了邱明治一眼,「你還是不相信我,還是要試探我?」

  邱明治聳了聳肩。

  他確實不相信溫時禾和戰謙辰會就這麼斷了,畢竟戰謙辰之前結過幾次婚,但是從來沒有跟哪位太太一起露過面。

  被他承認過且秀過恩愛的,只有溫時禾一個人。

  而且他還為了溫時禾從海城追到F國來。

  這很難不讓人以為戰謙辰是衝著溫時禾來的。

  似乎從邱明治的眼神里看出了什麼,溫時禾笑了笑。

  「你誤會了,他來這兒只是為了出差,並不是專門來找我的。」

  她本來想催邱明治快點兒回去,因為她想見到喬治,可是不經意間的一瞥,她又看到了一個人影。

  馮耀恆。

  他怎麼也會在這兒?

  見溫時禾不知道見到誰了,臉上微微閃過驚訝,邱明治也跟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溫時禾也不想多事,所以當邱明治問起來的時候,她也沒有提馮耀恆的事,只是說自己認錯人了。

  回到莊園,溫時禾也被關進了地下室里,和喬治待在一起。

  這幾天都是這樣,白染和邱明治為了不讓她逃跑,所以一直是把她和喬治關在一起。

  本來今天喬治是不讓溫時禾跟邱明治一起出去的,但是溫時禾很堅決,白染也讓她非去不可,喬治根本阻止不了。

  現在看到溫時禾回來了,喬治立刻走上前來,仔仔細細地檢查溫時禾的身上,見她沒有受傷,喬治一直懸在嗓子眼兒的心才放下來。

  溫時禾看到喬治的樣子,心裡不由的一暖,低聲說:「師父,我沒事。」

  喬治點了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邱明治今天帶你去哪兒了?」

  溫時禾於是把今天的事都說了一遍。

  她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喬治聽完以後,臉色卻倏地變了。

  溫時禾立刻感覺到了什麼,帶著幾分警惕問:「師父,怎麼了?」

  「威……威爾遜……讓你為他女兒做手術?」喬治問。

  溫時禾點點頭,「嗯,只是一個心臟移植的手術,我沒問題的,師父,你放心吧。」

  她不想讓喬治擔心,所以一直說話安慰喬治。

  可是喬治的臉色卻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

  溫時禾看得不明所以,總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終於還是問了:「師父,怎麼了?」

  「時禾,你不要接這個手術。」喬治一把握住溫時禾的手,粗糙的手捏得溫時禾有點兒疼。

  溫時禾能感覺到喬治的情緒變得激動了,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這個手術?

  可不就是一個心臟移植手術嗎?

  她雖然是學的中醫,但是西醫也會。

  像是看明白了溫時禾的困惑,喬治說話的時候,舌頭甚至開始打結:「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就是不願意做那個手術,所以才……」

  說著話,喬治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被砸了,現在還包著厚厚的紗布,甚至隱隱有血滲出來。

  溫時禾那天就看見了,也問過白染和邱明治,可是他們什麼都不說。

  苦笑了一聲,喬治接著說:「我現在明白了,他們特地把你從國內帶過來,就是為了讓你做這個手術……」

  溫時禾卻不明白,「世界上醫生這麼多,就算師父您不願意,可是為什麼非要讓我來?」

  喬治的眼神變得悲憫起來,沉默了好幾秒鐘才說:「時禾,這個手術跟你想的根本不一樣……你不要管我,有機會就自己跑,千萬不能走上那條路。」

  溫時禾還是不明白。

  她學醫就是為了救人。

  如果能夠救人,她為什麼不做?

  兩天以後,她終於知道了答案。

  白染那天帶著她去了醫院,她也看到了自己要做手術的對象。

  手術室里躺著兩個女孩兒,年紀差不多大,都是十幾歲的樣子,兩個人都安靜地躺在手術台上,都還有呼吸。

  溫時禾有些疑惑地看著白染,「不是只有一個人需要做手術嗎?」

  白染瞥了溫時禾一眼。

  「你弄錯了,不是只有一個人需要做手術,而是只有一個人需要換上心臟。」

  溫時禾瞪大了眼睛。

  她的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很瘋狂的想法,可就因為太瘋狂了,她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

  光看溫時禾這樣的反應,白染就已經知道了她在想什麼。

  輕輕地笑了一聲,白染說:「威爾遜先生的女兒有心臟病,容易發作,為了給女兒換上一顆健康的心臟,所以他特地請我們來做這個手術。」

  溫時禾倒退了兩步,指著另一個女孩兒問:「所以……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從活著的人體身上取下一顆健康的心臟,再給她安上?」

  「不錯。」

  和溫時禾不一樣,白染說起這件事,眼神很平靜,好像這對她來說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一樣。

  甚至,她還笑著勸溫時禾:「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只要治好了威爾遜先生的女兒,他會付給我們一筆十分可觀的費用,當然,你也能拿到一部分。」

  溫時禾對錢的事卻不感興趣,她問:「那另一個女孩兒呢?她如果換上那顆不好的心臟,那……」

  白染卻打斷了她:「為什麼要給她換上那個心臟?」

  溫時禾整個人猛地一僵。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白染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你不打算救她?」溫時禾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染。

  白染卻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給她裝上一顆心臟,我們得浪費多少時間和精神?反正她也不過是個孤兒,能用自己的心臟幫助威爾遜先生的女兒,這是她的榮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