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禾的心猛地顫了一下。
師父?
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
溫時禾下意識就要問對方,卻見戰謙辰對著她搖了搖頭,是讓她不要衝動的意思。
被戰謙辰這麼一攔,溫時禾才注意到,自己剛剛差點兒就露了餡兒。
女人沒有等到溫時禾的問話也不著急,而是慢悠悠地又說:「難道不是嗎?我還以為你是衝著濟世診所來的,看來是我弄錯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聽對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馬上就要掛電話,溫時禾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趕緊問:「我師父在哪兒?」
對方既然知道濟世診所,知道自己的師父,那肯定是查過自己的。
甚至有可能師父就在她的手裡。
之前沒有消息也就算了,現在既然都已經有消息了,溫時禾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
對於溫時禾的反應,女人似乎很滿意,嬌媚的笑了笑。
「別著急,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不過需要我們見面之後。一會兒我會發送一個地址到你的手機上,別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一個人來。」
這一次,對方沒有再給溫時禾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溫時禾看著已經回到主界面的手機,心裡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知道她和師父的事?
她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她是不是要對師父不利?
各種各樣的問題盤旋在溫時禾的腦海,讓溫時禾根本無法冷靜。
戰謙辰看著溫時禾這樣,有點兒擔心,正想安慰她,可就在這個時候,溫時禾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剛剛那個號碼發過來的地址信息。
戰謙辰湊了過來,只看一眼就記住了那個地址,馬上要給左彥清打電話,卻被溫時禾按住了手腕。
「不要,三爺。」溫時禾幾乎哀求地看著戰謙辰,「我師父也許就在她的手裡,我不能拿師父冒險。」
戰謙辰的眉心皺了起來,眼底也浮現出了一層不滿。
他願意尊重溫時禾的想法,但是前提是溫時禾是安全的。
可是現在,他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目的,溫時禾如果就這麼過去可能會有危險。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放心讓溫時禾一個人過去?
看到戰謙辰的眼神,溫時禾的心裡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衝著他露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三爺,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戰謙辰怎麼可能放心?
「那好,你一個人去,但是你要帶上我給你的東西。」
溫時禾不知道戰謙辰要讓自己帶什麼東西,微微一愣。
等要出門的時候,溫時禾終於知道了。
看著戰謙辰給自己仔細別上的竊聽器和微型攝像頭,她有些無奈。
「三爺,我只是去跟對方見面,不用這樣吧?」
戰謙辰卻蹙著眉心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麼就按他的安排這麼去,要麼就他跟著一起去。
溫時禾擔心自己師父,這時候自然不敢再跟戰謙辰犟了,只好按照戰謙辰的安排出了門。
一個小時以後,溫時禾到了和那個女人約好的咖啡廳。
剛坐下沒一會兒,就有一個穿著白色套裝的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膚白貌美,人高腿長,一頭捲曲的長髮就像海藻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海里的精靈。
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又靈動。
可是現在溫時禾卻顧不上欣賞她的美貌,看她在自己面前坐下了就趕緊問:「是你約我過來的?」
女人撥了撥頭髮,露出一個笑容。
「是啊,是我給溫小姐打電話約溫小姐見面的。怎麼樣溫小姐,你既然來了,是想好要加入我們了嗎?」
溫時禾現在想的卻不是那個醫療項目的事,而是問:「我師父呢?」
聽溫時禾問起這個,女人也一點兒不意外,「你跟我去一個地方,自然就能見到他了。」
溫時禾的手猛地握緊。
師父果然在她手上!
咖啡廳外的一輛黑色轎車上,戰謙辰看著腿上的電腦畫面,神情緊繃。
那個女人出現之後,他馬上就讓左彥清去查對方的底細,不過現在還沒有結果。
他還給溫時禾帶了微型的藍牙耳機,現在聽對方想帶溫時禾離開,立刻勸說:「別跟她走。」
他們現在對對方幾乎算是一無所知,如果溫時禾跟她走了,還不知道她要把溫時禾帶到哪兒去。
溫時禾知道戰謙辰的意思,也知道戰謙辰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想到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她最終還是問了一句:「去哪兒?」
見溫時禾這是答應了的意思,女人又笑了。
「喬治的眼光果然沒錯,溫小姐,你真的很重視你的師父。」
溫時禾聽得一頭霧水,眉毛輕擰,「喬治?」
女人揚眉,「你難道不知道,你師父的名字就是喬治嗎?」
溫時禾沉默了。
她確實不知道。
看到溫時禾的表情,女人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是啊,我們都聊了這麼久了,你也沒有問過我的名字。你是不喜歡問別人的名字嗎?」
說著話,她也不等溫時禾回答,自己就說:「我姓白,叫白染。」
溫時禾對她的名字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是又問了一遍:「我師父在哪兒?」
「你跟我走不就知道了?」白染說著,站了起來。
溫時禾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白染卻摸了摸耳朵里的無線耳機,看著溫時禾的眼神也變了。
被她這麼一看,溫時禾驀地有些心虛,正強裝鎮定的想問對方怎麼了,卻突然見白染又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明媚。
「不好意思,溫小姐,我突然有點兒不舒服,要去上個洗手間,你不介意等我一下吧?」
溫時禾的心裡其實已經急得不行了,可是現在主動權畢竟在別人的手裡,她不敢催,就只能坐回了卡座里。
白染則是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師父了,溫時禾很緊張,端起面前的咖啡的時候,她甚至連手都是抖的。
在原地等了好幾分鐘,見白染都沒有回來,溫時禾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正想去洗手間找白染。
可是她剛剛從卡座上站起來,手機就響了。
拿出手機一看,是白染打來的電話。
「餵?」
直覺出了什麼事,溫時禾迫不及待的把電話接起來,卻聽見白染在那頭不悅地說:「溫小姐,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們明明說好了只能你一個人來,你怎麼還把別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