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戰元祈還想說什麼,可是話剛到了嘴邊就被戰瑤攔住了。
把戰元祈拉到了自己身後,戰瑤看著張院士問:「我媽去了你們醫院是不是一定會好起來?如果她在醫院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我們會盡全力救治戰夫人。」
「我要的不是這樣模稜兩可的話。」戰瑤很不買張院士的面子,「你要帶走我媽,沒問題,但是我要讓人去醫院照顧我媽,不然誰知道你們會對我媽做什麼?」
聽著戰瑤的話,張院士有些不理解。
「葉夫人,人既然是被我們醫院接走的,那在我們醫院出了什麼事我們當然會負責。不過有一件事我也希望葉夫人能明白,我們跟戰總商量過了,為了不讓別人打亂我們的治療計劃,所以戰夫人去醫院以後會由我們醫院的護理人員照顧,就不用戰家的人費心了。」
戰瑤和戰元祈一聽這話,兩個人的表情都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媽去了醫院就不用我們照顧了?」
「我們這也是為了戰夫人的身體著想。」
說罷,張院士再也不回答戰元祈和戰瑤的話,讓人帶著童靜姝走了。
戰元祈還想去攔,卻被管家拉住了。
「二少爺,這是先生的意思。」
「我爸是不是瘋了?這樣的條件也能答應?」戰元祈幾乎怒吼了出來,「誰不知道戰謙辰恨我們?把我媽交到溫時禾的手裡?我爸怎麼想的?」
戰瑤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但是眼神卻十分複雜。
車上,張院士回頭看了一眼,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別看他剛剛說得那麼鎮定,其實心裡也是慌得一匹。
剛剛那些話都是溫時禾和戰謙辰讓他那麼說的,可是如果童靜姝真的在醫院裡出了什麼事,難道真的要讓醫院負責?
越想心裡越不踏實,張院士最終還是給溫時禾撥了個電話,說了剛剛的事。
溫時禾把手機開了免提,戰謙辰能聽到張院士的話。
聽張院士說完了,溫時禾才問:「戰元祈和戰瑤什麼反應?」
「他們當然不想童靜姝就這麼被我們帶走,戰瑤還提出要讓人去照顧童靜姝,不過被我拒絕了。」
思索了片刻,張院士最終還是問:「時禾,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能救童靜姝?現在人被我們帶走了,如果童靜姝在我們醫院裡出了什麼事,我負不起責任。」
「張院士放心,萬一真的出現了你說的那種情況,我會負責。」戰謙辰突然出了聲。
張院士微微一愣。
好半晌,張院士才回過神來,乾笑著說:「三爺說笑了,三爺……」
「就這樣,我們隨時聯繫。」
張院士還想說什麼,但是戰謙辰已經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放回了包里,溫時禾看著戰謙辰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戰謙辰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溫時禾,「你呢?」
把童靜姝帶去醫院,而且不讓戰家的人去照顧,這是溫時禾提出來的。
他知道,溫時禾的心裡一定有了想法。
溫時禾本來也沒有瞞著戰謙辰的意思,現在聽戰謙辰問了,她也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能在童靜姝藥里做手腳的一定是戰家的人,也就是說,繼芳姨之後,給童靜姝下手的那個人找到了新的執行任務的對象。」
不讓戰家的人去照顧,是因為她現在還不知道動手腳的人到底是誰,怕有人去醫院裡接著做手腳。
戰謙辰一隻手摟著溫時禾的肩,「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個人找出來。」
溫時禾看著戰謙辰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好有安全感。
雖然有時候有點兒強勢,有點兒霸道,但是能力很強,又很聰明。
戰謙辰不經意間往這邊一看,正好跟溫時禾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他勾著唇笑笑,「在想什麼?」
「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溫時禾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
不能讓戰謙辰知道自己剛剛在想那樣的事。
她也不該想那樣的事。
聽她不說,戰謙辰也就不追問了,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下個月童靜姝過生日,有沒有把握在那之前讓童靜姝醒過來,而且儘量讓她恢復一些?」
溫時禾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難道是突然大發善心,想讓她好好過一個生日?」
這可不像是戰謙辰的作風。
戰謙辰捏捏溫時禾的臉,「我當然不會這麼好心,不過……如果能在那之前把給童靜姝下藥的人找出來,我想在那天給童靜姝一個驚喜。」
溫時禾目露不解。
看出了溫時禾眼神里的含義,戰謙辰解釋:「每年童靜姝過生日,戰伯卿都會給她辦一個生日宴會,讓別人看看他們夫妻多恩愛。」
可溫時禾不解的卻不是這個。
她說:「我總覺得,你好像已經知道給童靜姝下毒的人是誰了。」
戰謙辰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他的心裡確實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只是目前還沒有證據。
童靜姝被送去了醫院,溫時禾是她的主治醫生,所以沒有直接回莊園,而是又回了醫院,安排了童靜姝的一系列事情。
至於護理人員,那都是張院士安排好的,都是在醫學院工作了很多年的老人,不僅專業,職業素養還非常強。
戰謙辰突然接到了公司的電話,於是沒有在醫院陪溫時禾,只是讓她有事給自己打電話,先回公司了。
溫時禾處理好了童靜姝的事,剛回辦公室準備休息一下,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疲憊的狀態,揉了揉太陽穴,儘量振奮了一下精神,這才出聲:「請進。」
本來以為來的會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可是讓溫時禾沒想到的的,來的居然是葉程陽。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里的葉程陽,溫時禾的腦子懵了一會兒。
葉程陽注意到溫時禾的表情,其實也有點兒尷尬。
他乾笑了一聲,拉開溫時禾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她問:「我是不是不該過來?」
他們現在其實已經基本上不聯繫了,上次見面還是在禮堂的那次。
被葉程陽這麼一問,溫時禾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說:「沒有,我只是奇怪……葉學長,你不是畢業了嗎?我聽說你畢業了要去葉氏,怎麼會……」
雖然溫時禾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葉程陽卻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