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怕她著涼,周姨的老薑放得多,姜味很濃,有點沖鼻子,溫時禾幾乎下意識就皺了皺眉。
戰謙辰自然是看到了,哄她:「喝了,免得著涼。」
雖然這味道不敢恭維,但是溫時禾也不敢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只能乖乖喝了。
她今天有點累了,看戰謙辰拿著碗出去了,她拉開被子,躺到了床上,準備早點兒睡覺。
可是沒一會兒,她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坐起來一看,是戰謙辰進來了。
「三爺?你怎麼……」
戰謙辰看了她一眼,拉著她在床上躺了下來,手輕輕地摸著她的小肚子,「疼不疼?」
溫時禾眨了眨眼睛,說話結巴:「不、不疼……」
她是大夫,知道怎麼保養,所以從來沒有痛經的毛病。
不過聽到戰謙辰這麼問,她的心裡還是湧起了一股暖意。
聽她說不疼,戰謙辰好像放心了,「嗯」了一聲,又讓她早點睡。
這個晚上,溫時禾睡得很香甜,沒有任何不舒服的。
因為來了例假,溫時禾學游泳的事被暫時擱置了。
許南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頻繁地聯繫溫時禾,又是說要帶她做美容,又是說要一起逛街。
溫時禾有時候去,有時候抽不出時間,許南煙倒是也不勉強她,只是說有時間再約。
閒著的時候,溫時禾就去院子裡看看自己種的草藥。
草藥長得不錯,周姨甚至還特地在網上查了草藥的種植方法,溫時禾不用太操心。
溫偉忠那邊也很安靜,沒有搞出什麼么蛾子。
本來溫時禾以為日子就會這麼過下去,可是沒想到,一天上午,溫時禾正在給病人看病的時候,診室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了。
推門的動靜太大,門撞到牆上,好一陣餘響之後才徹底安靜下來。
溫時禾和病人一起往門口看去,就看到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門口,凶神惡煞地瞪著溫時禾。
「溫時禾,你這個庸醫!」
病人是聽朋友的介紹來找溫時禾看病的,知道溫時禾的醫術很好,連自己朋友十幾年的老毛病都治好了,所以她才會過來。
現在見一個人突然跑進來罵溫時禾庸醫,她有點兒懵,看了看溫時禾,「溫醫生,這位是……」
沒等溫時禾說話,戰瑤就先出聲了:「她給我媽看病,可是我媽吃了她的藥,越吃越嚴重!」
說話間,戰瑤已經走到了溫時禾的面前,一把拽住了溫時禾的衣領。
「溫時禾,我知道你恨我們家,可是你怎麼能對自己的長輩下手?」
這關係有點兒混亂,病人一時之間理不清楚,但是也知道這好像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一個不明真相的外人不方便插嘴,於是安靜地站到了一邊。
溫時禾看著戰瑤,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到這兒發什麼瘋?」
聽溫時禾居然還敢跟自己頂嘴,戰瑤冷笑了出來。
「我媽是不是來你這兒看過病?你不是說能治好嗎?她現在越來越嚴重了,人都昏迷不醒了,你不準備給個交待?」
「不可能。」溫時禾說,「我雖然不喜歡童靜姝,但也沒有這麼蠢。」
童靜姝是來她這兒看病的,她要是在藥方上做什麼手腳,這不是毀了自己的前途嗎?
「你有沒有這麼蠢我不知道,反正我媽就是吃了你的藥才出問題的!」戰瑤說得言之鑿鑿。
診室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病人們更是議論紛紛。
而就在這個時候,戰瑤的下屬已經找來了醫院的高層,張院士也在其中。
看到戰瑤在這兒,張院士頭疼地捏了捏鼻樑,先是讓人遣散了無關人等,這才到了診室里,問:「到底怎麼回事?」
戰瑤又把剛剛的說辭說了一遍。
張院士對溫時禾很了解,知道她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別的人不一定。
而且現在的戰家雖然不如以前了,但是怎麼說在海城也有一席之地,現在溫時禾惹上了這樣的麻煩,醫院也不可能完全站在溫時禾那邊。
院長神色嚴肅,看著溫時禾問:「溫醫生,你是不是真的在戰夫人的藥里做了手腳?」
「我沒有。」溫時禾面不改色,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我給童靜姝開的藥電腦里都有記錄,如果院長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過來看。」
院長並不是專攻中醫的,對中醫的了解不多,於是給張院士使了個眼色。
明白了院長的意思,張院士到了溫時禾的電腦面前,打開了童靜姝的病歷。
看到童靜姝居然是被人下了毒,張院士的臉色一變。
看了一眼溫時禾,張院士繼續看病歷上溫時禾開的藥方。
這種毒是一種並不常見的毒,不過從溫時禾開出的藥方來看,並不會對童靜姝的身體有任何壞處。
得出結論,張院士把這個告訴了院長。
他的話剛說完,戰瑤就問:「張院士,我知道你,你是溫時禾的老師對吧?」
「那又怎麼樣?」張院士問。
戰瑤看著張院士的眼神都變了,「那誰知道你會不會包庇溫時禾?」
張院士在醫學院工作那麼多年了,從來沒有徇過私,現在聽戰瑤這麼說,他有些不高興。
「葉夫人,你不要信口胡說。」
說著,張院士又在溫時禾耳邊小聲開口:「時禾,你別擔心,我已經讓人聯繫三爺了。」
溫時禾看了看張院士,眼神一言難盡。
這明明是她的事,為什麼張院士要讓人聯繫戰謙辰?
她自己也能處理好的好嗎?
對於張院士的話,溫時禾沒有回應,而是看向了戰瑤,「童靜姝呢?」
「在家裡。」戰瑤說著,又跟院長解釋,「我今天來找溫時禾是想讓她給個交待,至於我媽那邊,我會讓別的醫生去看,就不勞煩你們醫學院了。」
溫時禾立刻否決:「既然你說是我把人弄昏迷的,那我怎麼都要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你還想去看什麼?看我媽有沒有死?我媽沒死你不罷休是吧?」戰瑤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旁的張院士終於聽不下去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點:「葉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時禾是醫生,她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然而,這話聽在戰瑤的耳朵里,卻只是讓戰瑤覺得可笑。
「醫生?不會做這樣的事?」她一隻手指著溫時禾,「我告訴你們,她早就知道我媽被人下了毒,但是之前一直不肯給我媽治,非得讓我媽來醫院求她。這樣的人,她有資格做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