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左彥清,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左特助?你也在啊?」
左彥清一臉苦相。
不只我在,三爺也在,您再好好看看啊!
「溫小姐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三爺等你好久了。」左彥清不敢耽誤,趕緊把話題引到了自家老闆的身上。
「啊?」溫時禾順著他的目光往沙發上看了看,「三爺……在等我?」
戰謙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
左彥清上了樓梯,把溫時禾拉到了沙發旁邊。
「溫小姐,你給三爺看看吧,三爺雖然燒退了,但還是很不舒服。三爺生病,公司好多事還沒處理,我得回去加班了,先走了。」
說著話,左彥清幾乎是小跑著出了門。
溫時禾眨了眨眼睛,有點兒懵。
不過她還是很快到了沙發旁邊,摸了摸戰謙辰的額頭。
幾乎是在她的手碰到戰謙辰額頭的一瞬間,戰謙辰就睜開了眼睛。
她於是跟戰謙辰詢問了一些身體上的狀況,又讓他還感著冒別在客廳里睡覺。
戰謙辰時不時應一聲,等她說完了才問:「有心事?」
溫時禾茫然地看著他,「怎麼這麼問?」
戰謙辰:「我看你回來的時候心不在焉的。」
溫時禾避開戰謙辰的目光,「沒什麼,有點工作上的事。」
「醫院的事?」戰謙辰坐起來,「醫院怎麼了?」
溫時禾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醫院要是有什麼事,戰謙辰能不知道嗎?
她這個謊真是撒得太低級了。
想了好一會兒,溫時禾才對著戰謙辰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沒什麼大事,我自己就能處理好。三爺,我先回房去了,你記得吃藥。」
說完話,溫時禾沒等戰謙辰回應就快步上了樓。
戰謙辰沒有阻止她,而是給陳叔打了個電話,問溫時禾今天下午去了什麼地方,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陳叔是戰謙辰的人,戰謙辰問什麼他都如實回答。
「孤兒院?」戰謙辰聽到陳叔的話,微微蹙了蹙眉。
陳叔回答:「嗯,不過溫小姐從孤兒院離開的時候看起來心情不錯,應該跟孤兒院沒什麼關係。」
頓了頓,陳叔又說:「對了,溫小姐回來的路上接了一個電話,我雖然沒聽到她和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麼,但是溫小姐接完電話以後就心不在焉的。」
看來是跟那通電話有關。
心裡這麼想著,戰謙辰跟陳叔囑咐:「別讓她知道我打聽過她的事。」
掛了電話,戰謙辰往樓上看了一眼。
樓上房間裡,溫時禾坐在床上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見沒有人聯繫自己,心才稍微放了下來。
看來溫家的人也沒有那麼蠢。
到了晚飯時間,溫時禾下了樓,飯廳里空空蕩蕩的,只有周姨在往餐桌上上菜。
一看到她,周姨立刻笑著說:「溫小姐下來了?正好,我給三爺熬了點兒粥,能麻煩溫小姐幫我給三爺送上去嗎?」
看著托盤裡的白粥,溫時禾問:「三爺沒吃飯嗎?」
「沒有,聽左特助說,中午也沒有吃。」
被周姨這麼一提醒,溫時禾想起來了。
她白天去戰氏的時候,左彥清讓她哄戰謙辰喝粥,她給忘了。
所以戰謙辰一直餓到了現在?
周姨又說:「生病了的人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吃飯怎麼行?溫小姐,你看這……」
周姨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溫時禾怎麼會不明白?
「周姨,我知道了,我這就給三爺拿上去。」
看著溫時禾端著粥上樓去了,周姨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去廚房關上門給左彥清打電話。
「左特助,溫小姐給三爺送飯上去了。」
左彥清的語氣聽起來特別滿意:「那就好,周姨,你記得,要把三爺說得弱勢點兒。」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唉,三爺身邊終於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了。」
周姨靠在流理台上,想著溫時禾和戰謙辰在一起的樣子就開心。
她在這兒工作好幾年了,以前這裡也有過幾個女主人,可是那些女人根本不關心戰謙辰的生活,只是圖戰謙辰的錢。
溫時禾和她們不一樣,不僅性格好,而且也是真的為了戰謙辰著想。
樓上,溫時禾已經到了戰謙辰的房間門口。
抬起手正要敲門,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戰謙辰說話的聲音:「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李總,你可以去醫院掛號。」
「我不是故意為難你,她雖然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不能幫她做決定。」
「好。」
溫時禾在門外等著,等裡面沒有聲音了,她才敲門。
戰謙辰打開門,看到溫時禾站在門口,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周姨說你沒吃飯,我來給你送飯。」
戰謙辰看了一眼托盤裡的白粥,下一秒就轉開了目光,「沒胃口。」
生病的人都這樣,溫時禾於是也不生氣,端著粥進了房間。
「你生病了,就算再沒有胃口也得吃東西。」
說著話,溫時禾已經把粥碗遞到了戰謙辰的手邊。
戰謙辰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把粥碗接了過來。
溫時禾看著他慢吞吞地喝完了一碗粥,之後才問:「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你在打電話,是有什麼和我有關的事嗎?」
其實她聽出來了,聽戰謙辰對對方的稱呼,那件事應該跟戰謙辰的工作有關。
這樣的事她本來不想管的,但是想到戰謙辰幫過她那麼多次,而且現在還生病了,她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戰謙辰沒想到溫時禾聽到了。
把碗放回托盤裡,他抽了一張紙巾擦擦嘴角,這才說:「李氏集團的李總,他太太得了偏癱,聽說你的醫術很好,又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想讓你去給他太太治病。」
「你們關係怎麼樣?」溫時禾又問。
如果對方跟戰謙辰合不來或者有過節,那她不想幫對方治病,免得得罪戰謙辰。
戰謙辰思索了片刻,「我跟他在談一個項目,還沒有談成。不過他找你治病的事和我無關,你願意治就治,不願意治就不治。」
溫時禾笑了,「如果他去醫院掛號了,我又確實能治好他太太的病,那不治說不過去。」
其實她也有私心。
戰謙辰幫了她那麼多次,可她都沒能幫上戰謙辰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