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小玉見狀,立刻驚詫的追問了一句,隨即低下頭,循著陸天羽目光所及之處望去。
一望之下,小玉頓時俏臉更紅,張嘴連連吐出幾個「呸」字。
只見,在下方的山澗之中,有著一灣巨大的水潭,在那清澈無比的水潭中,此刻正有著一名身穿薄紗的女子,在其內嬉水洗澡。
在陸天羽和小玉望去之際,那女子正雙目緊閉,舒服的仰面懸浮在水面之上,薄紗下那凹凸有致的妙曼身材,若隱若現,在水中輕輕蕩漾。
這薄紗,乃是粉紅色,其晶瑩雪白的肌膚,在這粉紅色薄紗的遮擋下,更具誘惑,變得更加的晶瑩剔透,兩顆球,更是將薄紗高高頂起,其上兩粒粉紅色的「草莓」,呼之欲出。
此等場面,無論何人見到,都會忍不住噴血。
再加上,女子時而雙手輕輕划動幾下,使得身體緩緩前飄,猶如凌波仙子般,在水中慢慢遊動,那兩顆球,便緊緊的貼在了薄紗之上,隨之一顫一顫的,簡直是勾魂奪魄。
抱著「非禮勿視」的心理,面紅耳赤的陸天羽正準備收回目光。
「啊,是他?」但,就在陸天羽即將收回目光的瞬間,一縷餘光迅速擰過洗澡女子那張臉,腦中立刻轟的一聲,仿若響起一陣驚天炸雷。
那張臉,他再也熟悉不過了,因為那張臉的主人,早已伴隨著他渡過了無數的日日夜夜,而且,他此次外出前來尋找的對象,正是那張臉的主人。
不問可知,那山澗內洗澡的女子,正是司馬業無疑。
但一直以來,陸天羽都以為司馬業與自己一樣,是男兒身,猝然一望之下,發現他薄紗下前凸後翹的妙曼身姿,這種強烈的心理落差下,豈有不驚之理?
「司馬兄,竟然是一名女子?」陸天羽震驚的收回目光,再也不敢繼續看下去了,腦中兀自亂鬨鬨的,一時間完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但,轉念一想,陸天羽也覺得此事並非太過蹊蹺,畢竟,往昔和司馬業在一起的時候,司馬業便表露出了種種怪異的舉動。
比如,他身上時刻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還有就是,司馬業與自己一路同行的時候,全都是選擇不同的房間住宿,就算是今晚被安排到了一間房,也是不喜歡太過與自己靠近。
這種種跡象表明,司馬業與一般人不同,怪只怪自己太過大意,沒有在這些細微處仔細琢磨,因此,在發現了司馬兄是女子的時候,才會如此失態,震驚莫名。
「是誰?」就在此時,水潭中的司馬業,突然猛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目,抬頭望向天際。
「小玉,快走。」陸天羽見狀,立刻焦急的催促了一句,他實在不願面對現在的司馬業,免得尷尬。
「紅兒,走!」小玉見被那女子發現,也是俏臉色變,連忙一拍仙鶴的腦袋,催促它趕快飛走。
「唰!」仙鶴雙翅一展,便欲飛離此地。
但為時已晚,水潭中司馬業突然身子一動,迅速衝出水潭,上升之際,右手隨意一揮,立刻便有著一襲長長的白袍出現,披在了身上,將那妙曼優美的身姿迅速遮蓋。
「哪裡逃?」見仙鶴正在急速逃遁,司馬業臉上,迅速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懸浮半空的她,毫不猶豫的張嘴發出一聲大喝:「下去!」
「嘎……」仙鶴在司馬業一喝下,竟然像是被嚇破了膽,龐大的身子頓時像是斷線的風箏般,啪的重重從半空摔落,掉在了水潭邊的草地之上。
「轟」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草地上立刻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泥土伴隨著水跡,飛揚激盪而起。
仙鶴背部的陸天羽與小玉兩人,一個立足不穩之下,亦是迅速被震飛,隨之啪的重重摔到了一旁的地上。
「無恥之徒,竟敢偷窺本姑娘洗澡,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司馬業緩緩從天而降,臉上笑容越來越濃,緩緩走向倒地的陸天羽兩人。
一股強橫到極致的威壓,夾雜著濃到化不開的殺機,瘋狂從司馬業身上擴散,死死的罩住了倆人。
此刻的司馬業,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但越是憤怒,她臉上的笑容便越是濃郁。
笑容越盛,便代表著她要出手殺人了。
「司馬兄,是我。」在這股強橫到極致的威壓下,實力稍弱的小玉難以忍受,瞬間昏厥過去,而陸天羽亦是在這股威壓和殺氣籠罩下,變得呼吸困難起來,立刻艱難的扭過頭,大聲驚呼起來。
剛才,陸天羽和小玉從仙鶴背部摔下之際,乃是臉部朝下,因此,司馬業根本未看到兩人的容貌。
此刻,陸天羽扭頭之下,帶著泥跡的臉,迅速落入司馬業眼眶。
「是你?」司馬業正高高舉起的右手,猛然停在了半空中。
而那股加之在陸天羽身上的威壓和濃濃的殺氣,也瞬間變淡了不少。
「是啊,司馬兄,我從修煉中清醒,見你不在房中,擔心你出事,便立刻出來尋找,只是沒沒想到的是,你……你竟然在這裡洗……洗澡!」說到最後的洗澡兩字,陸天羽的音量,已經微弱不可聞,說完,立刻面紅耳赤的再次低下了頭。
聽了陸天羽的解釋,司馬業不由神色複雜的暗暗嘆了口氣,臉上那濃郁的笑容,也迅速消褪。
「呼」隨著司馬業恢復平靜,那股加之在陸天羽身上的滔天威壓和殺機,立刻潮水般消散。
陸天羽不由長長舒了口氣,迅速從地上站起,伸手擦去了臉上那污濁的泥跡。
「這司馬兄真是太厲害了,僅僅是外放的威壓和殺氣,便差點令得我窒息而亡,他,到底達到何等實力了呢?」陸天羽心有餘悸的暗暗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似乎發現,眼前的司馬業已經變得有些陌生和可怕起來。
「她是誰?」就在此時,司馬業目光掃向地上昏厥過去的小玉,淡淡問了一句。
「她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陸天羽聞言,立刻將小玉之事講述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今天因為參加第一關的比試,我冒了一些汗跡,感覺有些不舒服,因此便前來這裡洗個澡。」司馬業似自語,又像是在向陸天羽解釋。
「小玉現在怎麼樣了?」見小玉兀自昏厥不醒,陸天羽不由擔憂的上前幾步,將她從地上扶起。
「她沒事,只是暫時昏厥了過去,讓我來把。」司馬業淡淡說了句,立刻從陸天羽手中接過小玉,右手按在她背部,隨意的輸送了一縷能量。
「呃……」在這股能量的刺激下,小玉立刻幽幽睜開了雙眼,見自己被司馬業扶住,立刻驚駭欲絕的大叫一聲,仿若受驚的兔子般,猛然蹬蹬蹬連退數步,和司馬業保持一定的距離。
「小玉,別怕,他是我朋友,不會傷害你的。」陸天羽見狀,立刻笑著安慰道。
小玉聞言,高懸的心這才緩緩平息下來,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望著司馬業道:「陸大哥,你這位朋友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僅僅是一聲大喝,便令得我的仙鶴紅兒從半空震落,而且僅憑氣息,便使得我昏厥了過去,她實在是太厲害了。」
「好了,我希望你們記住,今日你們看到之事,千萬別向第三人提及,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是女子。」司馬業突然淡淡道,但語氣,卻是顯得異常的嚴厲,透出一股不容置疑之感。
「這位姐姐,你為什麼不想讓人知道你是女子呢?難道女子有什麼不好的嗎?」小玉突然天真的問道。
這,同樣也是陸天羽心中的疑惑,頓時和小玉一樣,目帶疑慮之色的望向了司馬業。
「沒有理由,你們只需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好了,此刻已經太晚,你們先回把,我隨後就回去。」司馬業聞言,毫不客氣的一揮手,不願再囉嗦下去了。
「好的,司馬兄,那我們先走了。」陸天羽立刻對著小玉使了個眼色,迅速騎上那隻剛剛甦醒的仙鶴,振翅高飛而去。
因為發生了先前之事,小玉也失去了繼續遊玩的興致,駕鶴將陸天羽送回住所後,便立刻離去。
回到房中,陸天羽的心兀自久久不能平靜,今晚發生之事,實在太過震撼。
尤其是,看到了司馬業身為女子的真實一面,反倒令得陸天羽更為迷惘起來。
他不知道,司馬業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這些,司馬業從未和他講過,但,作為朋友,不是應該真誠嗎?
至少,陸天羽自認為,自己在司馬業面前,沒有半點隱瞞,很多事情,都是直言相告。
但司馬業對自己呢?卻是隱瞞了很多很多,接觸越多,對她便越是感覺陌生和迷惘。
她,真的將自己當做朋友嗎?
此刻,陸天羽腦中甚為紛亂,根本無心修煉,一屁股坐倒在床上,雙目兀自愣神的望向窗外的月光。
今夜,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