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孩兒早就對這那荀有所不滿,又見到了那幾名庫一族修士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殺意頓起,混天綾朝著那荀直直而去。
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擊,那荀不死也要重傷,卻不想,就在混天綾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突然消失在虛空之中,只留下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在原地不知所措。
「咦?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沒了?」火孩兒疑惑不解,就連白宸也是眉頭深鎖。
那荀居然憑空消失了?
怎麼可能!
他剛才可是什麼也沒做啊!
「會不會是空間術?」紀慈問道。
「不會。」白宸想也不想就搖頭說道:「若是空間術不可能這麼悄無聲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且不說,施展空間術需要手段,就算那荀修為高深,能夠瞞過白宸他們的視線運轉空間術,可一旦空間打開,虛空必然會有反應!
那連接無盡虛空空間的漩渦又豈是那荀能隱藏的了的?
因而,那荀絕對不可能是利用空間術逃跑的。
「不是利用空間術跑的,那是怎麼跑的?」紀慈不解問道。
白宸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放到那荀乘坐的那竹架上,而後忍不住「咦」了一聲。
「怎麼了?」火孩兒、紀慈兩人連忙問道。
「這竹架是一個小型傳送陣法!」白宸看著地上的竹架,滿臉驚訝。
「陣法?」火孩兒、紀慈他們也愣了,「你的意思是,他是從這竹架上的傳送陣傳送走的?」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的確是這樣。」白宸點了點頭。
「但這怎麼可能?竹架能布置傳送陣法嗎?更別說,還要四處異動?」紀慈想不通,在竹架上建造陣法本身就已經夠離譜了,再帶著其四處亂跑……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其實道理很簡單,竹架本身就是布置陣法之物,在其中建造一個方寸之地布置穿搜陣法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能坐到如此的人,必然是戰道修為和禁制修為皆堪稱大能!一般的人決然是沒這個能力的,而那那荀,我看他也不像是懂得禁制一道的人。那他從那裡得來的此物?」白宸不解,以他的眼光看,這種東西恐怕也只有陸天羽那個級別的人才能做的出來。
「應該是墓里吧!這個那荀年輕的時候曾進出過不少前輩大能的古墓。」火孩兒把那荀的來歷簡單的說了一遍。
白宸聞言微微點頭,「要是這樣的話那就說的通了。此物應該是某位前輩大能留下的,被那荀得到,能靠其從我等手裡逃脫,也算是他的本事。」
「偷雞摸狗之輩,算什麼本事。」火孩兒很是鄙夷的說道。
白宸聞言搖了搖頭,而後說道:「算了,他既然已經走了,我等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耽擱時間,我們也走吧!」
「那這東西怎麼辦?」紀慈看著那竹架,「就這麼留在這裡是不是有些可惜?」
再怎麼說也是法寶一枚,留在這裡的確有些可惜。
白宸卻是說道:「這東西只能用一次,一旦用過就成了普通的竹架,沒什麼大作用。當然,你如果看得上這些布置陣法的材料的話,倒是可以收起來。」
「呃!那還是算了吧!」紀慈說道。
他不是禁制一道修士,也沒有絲毫禁制力量,竹架對他來說沒用。
……
那荀的事只是個小插曲,白宸他們沒有在其身上耽擱時間,加快速度往漠北趕去。
約莫十數天後,他們進到了漠北範圍,來到了漠北的第一個城邑向墨城。
「向墨城是漠北的邊緣城邑,雖小,但來往的人極多,也極為複雜,我們可以在這裡稍事休息,打聽下關於小君寶外公和魔門的事。」紀慈說道。
張君寶的外公是魔門的人,而魔門的活動範圍就在漠北,向墨城中說不定就有他們的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靈虛丹的事。
既然白宸他們查到那伊家祖地就在漠北,那漠北的任何一個城邑自然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這向墨城也是非去不可了。
「嗯,紀慈兄說的是,我們這就進城。」紀慈的話說的有道理,白宸自然不會拒絕,一行人當即往城中走去。
向墨城的確不算大,但來往的人也的確很多,且修士、凡人皆有,不時的還會有幾個魔族、妖族修士從其中走過。
紀慈見狀解釋道:「漠北是個紛亂之地,妖族、魔族等都在這裡建有城邑,不過漠北範圍極大,且大部分都是荒漠,妖族和魔族在這種地方算得上是如魚得水,也因此,他們都會在荒漠中建造自己的城邑,只有少說魔族和妖族才會到人族城邑來走動。」
白宸聞言點了點頭,看來這梓天大陸雖然神道還算強勁,但也擺脫不了三族共處的局面。
說話間,他們走到了一家名為醉賢樓的酒家門前。
往裡看了一眼,發現這裡已經人滿為患,但彼此間卻都沒怎麼說話,縱然有說話的也都是小聲交流,不敢發出聲音,酒家的氣氛也顯得頗有幾分壓抑。
紀慈頓時有些驚訝了,道:「這醉賢樓是向墨城中最大的酒家,乃是向墨城城主家族開的,平日裡人就極多,但人再多也不會是這副景象啊!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酒樓里坐滿了人,但這些人卻不說話,但凡有腦子的都會知道其中透著不正常。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紀慈看向白宸三人,他自己倒是頗好奇裡面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白宸他們的事更重要。
「進去看看吧!我們的事也不急於這一時。」白宸看出紀慈心裡的想法,便淡笑著說道。
其實他們也想知道這些人不說話坐在裡面幹什麼。
幾人當即走進了酒樓。
「幾位,是哪個宗門的人??」他們剛一進門,便有跑堂的跑來招呼,但卻堵住了他們的去路,似乎不報上家門就不讓他們進一般。
白宸幾人對視了一眼,而後紀慈好奇問道:「你們醉賢樓什麼時候改規矩了?散修不讓進嗎?」
「前輩別誤會,小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們酒家這幾天被人包了,所有進酒樓的人都必須報上家門。若是散修也應報上名諱才對。」跑堂的壓低聲音解釋道。
「哦?誰這麼大能耐,把你們醉賢樓包了?」紀慈有些驚訝。
其實有資格、有能力包下醉賢樓的人不少,但尋常情況下誰會這麼做。
「蓮花宗。」跑堂的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
白宸幾人皆是一愣,「蓮花宗?他們包下你們醉賢樓做什麼?」
難道是因為高矮雙煞被打的事?
紀慈看向白宸。
白宸沒有說話。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個跑堂的。」跑堂的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現在坐在這裡的都有哪些宗門的人?有銅舞城紀家的人嗎?」紀慈想了想問道。
既然沒有宗門不能進去,那他只能報上自己的家門。
「紀家,好像有,在那邊。」跑堂的指了個方向。
紀慈看過去,是幾個陌生的面孔。
「怎麼,不認識?」白宸見狀問道。
「我去了滅神地宮百年之久,那幾個人又都是年輕人,不認識倒也正常。不過他們的衣著打扮,以及散發出來的氣息倒的確是我紀家的人。」紀慈說道。
「走吧,我們過去。」紀慈說著就要走過去,但被跑堂的攔住,「前輩還是在這裡等著,我去把他們叫過來吧。」
「好吧!」紀慈點了點頭,沒必要為難一個跑堂的。
跑堂的連忙走過去在那幾個年輕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看的出來,幾個年輕人也是一臉疑惑,看了紀慈幾人一眼後便走了過來。
「你們找我?」為首的那個頗有幾分氣度的年輕人打量了紀慈幾人一眼後問道。
白宸幾人沒有說話。
紀慈看了他一眼後說道:「跟我出來。」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的朝外走去。
年輕人一頭霧水,但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紀慈帶著他們一直走到一個沒人的巷子才停下來,而後看向年輕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喂,你是誰?敢這麼跟我峰哥哥說話?」年輕人還沒有來得及回應紀慈,旁邊一個靈動少女便忍不住喝道。
「峰哥哥?你叫紀峰?」紀慈看向年輕人,眼神柔和了許多。
「你知道我?」年輕人皺眉。
紀慈笑著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年輕人是他大哥的孫子,算起來也得喊他一聲二爺爺。
當年他離開紀家的時候,紀峰才剛剛出生,他脖子上戴著的那眉魚珠還是他送的。
這珠子有定神功效,對修為大有益處,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
只是沒想到他已經長這麼大了,修為也不弱,王者!
算得上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了。
「你又是誰?」紀慈又扭頭看向少女。
「我乃紀蓉大小姐。」少女昂著頭一連傲然。
紀慈又不禁笑了,這個小丫頭也長大了。
「喂!你問夠了沒有?你到底是什麼人?」另外三個年輕人皆是警惕的看著紀慈。
紀慈並不認識,讓他們報上姓名,但很顯然,他們沒有紀峰和紀蓉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