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里……
這個深度不可謂不深。
畢竟，這是蛭龍挖出來的！
而一條蛭龍最長也不過十米！
「這洞真的是蛭龍挖出來的嗎？」火孩兒忍不住說道。
「如果這些蛭龍是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話，挖出這麼大個洞也是有可能的。」蒼雀說道。
「那也足夠讓人震驚了。」紀慈說道：「我們雖然現在已經到底了，但還沒有徹底走出去，面前這條通道還不知道會有多長呢。」
的確，他們雖然走到了洞穴的最深處，但在他們面前還有一條通道似的洞穴。
看起來這條洞穴似乎也不短，白宸他們幾個站在這裡遙望根本看不到洞穴的盡頭。
「不管有多長我們都要過去看看，或許這條洞穴通道就是出口。」蒼雀凝聲說道。
白宸幾人微微點頭，他們也是這麼想的，已經走到這裡了，就絕沒有退縮的可能，況且，他們下到這裡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找出路。
幾人休息夠了便繼續往前走去。
這條洞穴果然夠長，走了幾個時辰都沒能看到盡頭。
不過越走越寬敞的洞穴以及越來越淡的蛭龍氣息，讓蒼雀都有幾分疑惑了：「這條山洞是蛭龍挖出來的嗎？」
「確實很古怪！先前那條山洞，我們時不時的還能看到幾條蛭龍，可這條山洞我們一條蛭龍沒看到不說，這山洞的痕跡也越來越像是人為開鑿出來的了……你們看這裡，這是不是刀痕？」火孩兒走到一處牆壁前說道。
白宸幾人看過去，果然在火孩兒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幾處劃痕，仔細看去，確實像是刀痕。
再往四周看去，發現牆壁上不僅有刀痕還有劍痕以及其他玄兵造成的劃痕。
白宸凝聲說道：「無論這山洞是不是人為造成的，最起碼可以證明一點，這裡曾有人打鬥過。」
「難道，這裡曾是那場大戰的一個古戰場？」紀慈猜測道。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白宸點頭說道。
「我們是來找出路的，怕不是又進到一處險地了吧。」紀慈苦笑，兇險一個接一個，他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白宸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徑直往前走去。
蒼雀和火孩兒緊隨其後。
紀慈也深吸了口氣跟上了他們。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後，白宸他們此時已經站在一個空曠的山洞裡。
往四周掃了一眼，白宸衝著紀慈似笑非笑道：「你猜的沒錯，這裡的確是一座古戰場！」
這山洞裡散落著大批已經失去光澤的玄兵和法寶，屍骨雖然不多，但粗略一算，少說也有上百具！
這些已經足夠證明，這裡的確是個上古戰場。
「慶幸的是，這裡的戰場氣息已經完全消散，神道氣息反而濃烈了起來。」紀慈笑著說道。
白宸聞言點了點頭，的確，儘管這裡是上古戰場，但他們在這裡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戰場氣息！
而且這裡的地脈強勁、神道氣息磅礴，宛如正常之地一般，說明這裡的戰場氣息已經徹底消散，恢復了正常。
於白宸他們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意味著生命之地。
「只是，這裡好像還是沒有我們要找的水源。」紀慈說道。
「水源……」白宸喃喃了一句。
「我們確實應該找到水源。」蒼雀這時候說道：「根據陽明道人古籍上的記載，只有找到倒流瀑布我們才能回到起點，找到兗老怪和張君寶！水源的盡頭處雖然未必是倒流瀑布，但倒流瀑布必然跟水源相連！我們只有找到水源，才有可能找到倒流瀑布！」
蒼雀的話頗有道理。
瀑布跟水源相連，白宸他們找到水源或許未必能找到倒流瀑布，但不找水源就肯定找不到倒流瀑布，因而無論是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為了徹底離開這裡，水源都是要找到的。
「這裡未必就沒有水源。」火孩兒這時候忽然說道。
白宸聞言看向他道：「火兄說什麼？」
「我說這裡未必就沒有水源。」火孩兒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在哪裡？」白宸聞言追問道。
「我進來的時候曾聽到一陣若有似無的水滴聲，原本以為聽錯了，但你們剛才說話的時候我又仔細感受了一番，發現自己的確沒有聽錯，這裡的確有水滴聲，而且，我也察覺到了虛空中的水道氣息。」火孩兒說道。
「這虛空中有水道氣息嗎？為何我沒有絲毫感覺。」紀慈一臉茫然，要真的在虛空中有水道氣息的話，他不應該感受不對。
事實上，不僅他沒有感受到，就連蒼雀和白宸兩人也沒有感覺到。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火孩兒說的「水源」在哪裡。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水滴聲是從這面山壁後傳出來的。」火孩兒走到一面對面的山壁前說道。
白宸幾人聞言走到了這面山壁前。
上下看了一眼，蒼雀伸手在牆壁上觸摸了片刻而後說道：「火孩兒猜的沒錯，這面山壁後面可能真的有水源。」
「我也感受到了。」白宸淡笑，他的確感受到了，因為在這面牆壁上透著淡淡的濕氣以及火孩兒口中所說的水道氣息。
「那我們要把這面山壁破開嗎？」紀慈問道。
「不破開還有別的辦法嗎？」白宸淡笑，而後說道：「讓我來吧！」
他說著便舉起了雲若劍。
經過短暫的相處，雲若劍雖然沒有公開表明認可他，但也沒有先前那般抵抗了，需要的時候他也會出手幫忙，這讓蒼雀、火孩兒他們頗為欣慰。
……
白宸手握雲若劍，朝著那山壁狠狠的便是一擊，磅礴的劍氣力量散發，讓得山壁一陣猛烈搖晃，而後「轟隆」一聲爆炸開來。
「嘩！」
在山壁破開的瞬間，河水猛地灌溉而入，驚得白宸幾人憤憤躲避，而後抬頭看去，目瞪口呆。
「這……何止是水源，分明是一條江河！」看著不斷湧入的河水，紀慈一臉苦笑。
本以為山壁後面是條溪流，再不濟是條小河，卻沒想到居然是條一眼望不到邊緣的江河！
無盡的江水順著白宸打出的大洞湧進來，瞬間就灌滿了整條通道，以至於白宸他們不得不騰空站在水面上。
別說紀慈，就連白宸也是哭笑不得。
這次還真的是找到了水源，只是這水源大的有點出乎意料。
「現在怎麼辦？我看這條江河的不只有數里、數十里那麼簡單。」火孩兒笑著說道。
白宸沉吟著沒有說話。
這條江河不只有數里、數十里那麼長，因為單看寬度就已經超過數里、數十里了。
「你們說，倒流瀑布會是一條小瀑布嗎？」蒼雀看著奔流不息的江河凝聲說道。
「前輩想說什麼？」火孩兒和紀慈看向蒼雀，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蒼雀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白宸說道：「我記得你先前說過，水代表生機，只要跟著水走，我們就能找到出路，對嗎？」
這話的確是白宸說的。
也是因為這句話，白宸他們才從沙靜思開闢的安全之地出來，並且最終找到了出路。
但蒼雀現在說起這個肯定不是想讓他們找出路離開。
白宸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前輩的意思是，這條江河的盡頭處應該就是倒流瀑布的所在？」
蒼雀微微點頭。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一來，陽明道人古籍上說，倒流瀑布是離開這裡的關鍵，那這條瀑布必然不是普通的瀑布，也應該不是小溪匯聚之處形成的瀑布。
二來，這條江河寬大如江海，在這滅神之地有這麼一條江河本身就是件怪異的事！
不論這條江河的盡頭處是不是倒流瀑布的所在，都值得一探。
「前輩的話有道理，我們就沿著這條河流逆流而上，看看有沒有收穫吧。」白宸說道。
紀慈和火孩兒兩人自然沒意見。
白宸一行四人當即便往河流的上游而去。
之所以選擇往上游是因為猜測河流的盡頭處可能是倒流瀑布。
不得不說，這條河流的確很長，白宸他們逆流而上了上百里都沒能看到盡頭，所幸，江河雖然湍急，但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別的兇險，讓他們微微鬆了口氣。
只是又往上走了數百里後，白宸幾人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條江河有千里範圍倒也正常，可這裡是滅神地宮，會有這麼一條長河存在嗎？而且我們到現在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火孩兒一臉不解。
他當然不是盼著遇到危險，只是覺得滅神地宮出現的任何東西都有其意義，不誇張的說，滅神地宮出現的任何東西都是為了對付神道修士，就更不用說這條奔騰的江河！
這要是一座戰場，恐怕至少也能葬身數十萬的修士！
然而白宸他們卻在這裡沒有遇到任何兇險，甚至連一個大浪都沒有遇到，著實有些古怪。
蒼雀他們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便說道：「再繼續往前走走，若再走不到盡頭我們就往下游去。」
白宸聞言點了點頭。
一行人便順著江河繼續往上游而去。
很快，他們又走了數百里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