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朱笑天對此人頗為忌憚,聞言猶豫了下,道:「我也只是一種猜測,這等瞬間即能將人凍死的徹骨寒氣,除了太尚門,還有哪個門派能修煉的出來?」
陰著臉的老者似乎也頗為贊同朱笑天的話,只是掃了面前被凍成冰雕的諸葛家眾人一眼,臉上滿是陰沉之色,接著道:「若真是太尚門,我倒不在意,只是,那太尚門與南域某個大門派,有不可言明的關係,這事怕是不好辦了!」
在場的人聞言皆是身子一震,區區外來的太尚門,他們不放在眼裡。
真正讓他們忌憚的是太尚門背後的那個門派,若是得罪了對方,縱然對方遠在南域,也能穿越百萬里,找到他們這裡來。
「太尚門和諸葛家素無瓜葛,為何會突然出如此重手,覆滅他們?」金道鑫臉上閃過疑惑之色,「難道是……」他驀然想起了什麼,住口不言。
「哼!我倒是覺得,這應該是兩家的私人恩怨,若僅僅是為了那件東西的話,就算我們親手奉上,他們也不敢要吧?」朱笑天冷笑一聲,眼中儘是不屑之色。
「你還真以為,他們在乎聖域嚴令,不敢插手我北域之事?」金道鑫冷哼了一聲。
「難道不是?」朱笑天反唇相譏。
「不錯,聖域確實很強,但我煉烏域界向來人才輩出,有不少超級勢力的存在,你真以為,這些超級勢力會在乎聖域不成?說出這等幼稚的話,真不知道你是蠢,還是笨!」
金道銘不屑的掃了朱笑天一眼,確實,聖域很強,強到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足以讓聖域掃一眼,不過,這並不能說明,沒有比聖域更強的勢力或人存在。
起碼金道銘知道的,就有五人敢違抗聖域之令。
「好了,這些事不是我們該討論的,眼下,還是說說諸葛家之事。不管怎麼說,諸葛家也是我天水國世家,被人這樣不聲不響滅了,總要討個說法。笑天,你見過那些人,此事就由你去調查吧!」余滿堂吩咐道,接著他又扶額道:「我要前往同天門一趟,發生這樣的事,諸葛天豐這個老傢伙怕是要瘋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朱笑天卻是冷笑一聲,「那些人圍攻諸葛家之時,你等一個個看好戲,現在諸葛家已滅,你們才想到諸葛天豐那個老傢伙?也是,那老傢伙若是發起瘋來,威懾力比這怪異的寒氣更強!」
此話讓得在場的人皆是臉色一紅,余滿堂確實怒道:「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也是長老院的長老,當時那些人對付諸葛家的時候,你在哪兒?」
朱笑天語氣一滯。
「唉!你看這些寒氣,到現在還沒有消散,不但沒有消散,反而還在不斷的外擴。反是寒氣侵蝕的地方,連人都沒辦法住。照這樣下去,整個揚月城不得完了。」金道鑫說道。
「沒有那麼嚴重,那幾個布陣的人,我確實看到了,他們中,修為最高的不過才五轉逆天極聖,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我才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誰知道,他們能把事情鬧的這麼大。」
朱笑天搖了搖頭,作為守護揚月城的長老院長老,在場的其實早就發現了陸天羽等人的行蹤,俱都沒有出手。
理由很簡單,正如朱笑天所說,陸天羽那些人,修為最高的不過五轉逆天極聖,根本不值得他們放在眼裡,第二便是,無論哪門哪派都有恩怨,長老院也不是哪個家族、門派的打手,不會去理會他們之間的恩怨的。
這次若不是事情鬧的太大,有可能波及到整個揚月城,諸葛家又來頭不小,朱笑天等長老院的人,根本不會出面。
「不管是不是太尚門吧,眼下我們還是先聯手將諸葛家上空封印起來,阻止寒氣外散,以免波及到其他地方。」余滿堂嘆了口氣道。
在場的人皆是長老院守護揚月城的長老,實力強大,齊齊出手,將位於諸葛家上空的九曜石和那狂暴的力量封印起來,阻止寒氣的繼續外擴。
「從現在起,你等要注意進出揚月城的可疑人員,一旦有可疑人員出入,即刻攔下來!」余滿堂說完,身子一閃,消失在空中。
其他人也都是搖了搖頭,飛身離開。
諸葛家覆滅之時,沒過多久便傳遍了整個揚月城,乃至天水國,許多人慕名前來,都被那虛空中的冰雕震驚的目瞪口呆,尤其看到冰雕內栩栩如生的諸葛家,不免從心底升起一股悲涼。
堂堂諸葛家,竟落得如此下場,真讓人唏噓。
……
揚月城各大家族紛紛警惕起來,儘管和太尚門沒有過節,不過諸葛家之事,難免讓他們有幾分唇齒寒亡的意思,召回了家族內的高手,把天賦極佳的年輕後輩送了出去,免得落得和諸葛家一樣的下場。
有關諸葛家和太尚門之間的恩怨,各大家族也紛紛得到了消息,據說是因為諸葛家公子諸葛有天把太尚門藏寶閣偷的一乾二淨,這才惹的太尚門震怒。
想想也是,藏寶閣可是家族、門派的底蘊,藏寶閣被盜,不管對哪個門派和家族而言,都不亞於異於滅頂之災。
此時,天元商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諸葛家的狀況,我親自看過,那種力量絕對i不可能是陸天羽那小子能擁有的。他若能滅得了諸葛家,怕稱霸璨岩域界也不是不可能,何苦窩在小小的洪武城當城主?」丁榮山頭搖的的跟撥浪鼓似的,根本不相信自家小姐的話。
諸葛家的事是陸天羽乾的?怎麼可能!
就憑陸天羽那小子?
他要是有這麼強悍的力量,也不用處處向天心商會求援了。
「太尚門門主修為最強,可也不過四轉逆天極聖,除了他以外,也就副門主是轉生修士。太尚門全部上下,也不過這兩個轉生修士,實力根本無法與諸葛家相提並論!」
白曉然不意外丁榮山會有這樣的反應,事實上,連她也不相信這件事是陸天羽乾的,不過,她敢肯定,這件事絕對和陸天羽脫不了干係。
、「小姐說的對啊,那太尚門都不是諸葛家的對手,更何況區區陸天羽,就算集合洪武城的全部力量,都不夠給諸葛家看的吧?」丁榮山撇著嘴道,眼中滿是不屑。
白曉然沒有回話,表情看上去,頗為堅持自己的判斷。
丁榮山繼續道:「小姐,小心謹慎是好事,不過太過小心謹慎,就顯得畏首畏腳了。我天元商會勢力遍及煉烏域界和璨岩域界兩界,調查一個小小的洪武城城主,還不是手到擒來?這件事絕對不會有錯,肯定不是陸天羽乾的!」
白曉然卻不理會他,臉色變了數變,最終咬著銀牙道:「這件事,我始終覺得古怪,不管怎麼說,丁老,從現在起,我都要把陸天羽視為超級貴賓待遇。只要他提出的要求,無論多艱難,我等都要做到,而且,務必要全力支持!」
「小姐,你這樣……」丁榮山倒吸了一口冷氣,呆呆的看著白曉然。
白曉然知道丁榮山要說什麼,淡淡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賭一把!」
「可你也不應該把堵住下在陸天羽身上啊!小姐,恕老夫直言,你……該不會是看上那陸天羽了吧?」丁榮山狐疑的看著白曉玲,在他看來,白曉玲對陸天羽的態度,太過反常。
白曉然聞言,臉色頓時羞紅,嬌怒道:「丁老,你胡說什麼!」說完,再也不理會丁榮山,轉身走了出去,身後傳來丁榮山的哀嘆聲,「女大不中留啊!」
白曉然恨恨的跺了跺腳,走的更快了。
……
在一片建築從立的深宅大院,諸葛家當代家主諸葛鳳飛,正看著面前的一盤殘棋,時而皺眉,時而閉目,在他對面,則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目光帶笑,閉嘴不語。
諸葛鳳飛手裡拿著一枚棋子,不知往何處落下,片刻後,他嘆息一聲,「這盤棋局實在太過玄妙,以晚輩的能耐,無法破解,還望上官大師指教。」
上官燕榮微微一笑,道:「其實這棋局,我也破解不了?」
諸葛鳳飛聞言一愣,不明所以。
「這盤棋局並非我擺出來的,而是准帝棋殤擺出來的『玲瓏棋局』,棋局內蘊含了棋殤准帝對禁制一道的感悟。若是有人能破解此陣,便能從中繼承他的陣道五百卷,成就一代禁制大能。」上官燕榮緩緩笑著,說出的話卻讓諸葛鳳飛倒吸一口冷氣。
「准帝棋殤的棋局?嘶,如此珍貴之物,上官大師是如何得來的?」
諸葛鳳飛狐疑的看著上官燕榮。
「呵呵,此事整個聖域都已經知曉,研究此舉的沒有十萬,也有上萬了。只是能夠完全領悟其中奧妙的,還沒有一人。不過,不少人都從中領悟到了更高的戰道,修為提升許多。可惜老夫補精通戰道,禁制一道上,又沒有收穫,縱然得到這棋局,怕也是可惜了。諸葛家主不一樣,以你的天賦,若是潛心研究,或許能大有收穫。」上官燕榮看著諸葛鳳飛道。
諸葛鳳飛聞言,鬆了口氣,苦笑道:「若是如此倒還好,我還以為,這玲瓏棋局只有這一份,那樣的話,即便我諸葛家怕也是會有覆滅的危險。」
懷璧其罪!
若玲瓏棋局只此一份兒的話,定然會引起煉烏域界他人窺探。
煉烏域界能人無數,龐大的勢力更是數不甚數,在天水國耀武揚威的諸葛家,放到整個煉烏域界,也不過是大海里的一朵浪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