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雀對凌霄殿的了解也是知之甚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聽來的傳言罷了。能告訴露天與這些，已經算是極限，再多的，它也說不上來。
甚至，連它都不能確定，他們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傳說中的凌霄殿。
陸天羽聞言皺著眉頭，思索道：「不管是不是傳說中的凌霄殿吧，總之，張小發他們發現的洞穴真的很古怪……我其實對這個洞穴是不是傳說中的凌霄殿，並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阿桑奇和那個洞穴有沒有關係，果果是不是被他帶到了洞穴當中。」
如果換做平時，發現這樣的洞穴，陸天羽一定會查個究竟的，但現在，他的心全都放在失蹤的果果身上，對這個洞穴的真正來歷，反倒沒那麼好奇了。
蒼雀知道陸天羽擔心果果，實際上，它也很擔心果果。
畢竟，蒼雀平時就待在陸天羽開闢出來的虛無空間內修煉，和果果、游游它們關係也很好。果果失蹤，它和陸天羽一樣焦急。
無奈，焦急也沒辦法，他們連尋找的方向都沒有。
「算了，不管張小發他們發現的那個洞穴，和阿桑奇有沒有關係，既然讓我們碰上了，就去看看吧。」陸天羽嘆了口氣。
果果現在蹤影全無，他漫無目的的尋找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去牛欄山看看，或許有收穫也說不定。
對於陸天羽的命令，蒼雀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喊來了張小發，兩人一獸，便徑直上了牛欄山。
牛欄山離桃花村不算遠，只比埋葬金寶的那座山稍遠一些，方向就在那座山對面。以往，張小發他們這些桃花村的村民，都是從另一個方向，七拐八拐的上牛頭山。
現在有陸天羽在，他自然不用靠兩條腿上山了。
坐在蒼雀背上，張小發眼中滿是艷羨之情，嘴裡不斷的喃喃道：「好神氣的坐騎，如果自己也有一頭的話，那該多好啊。」
他的聲音雖小，卻還是被陸天羽聽到了耳朵里，不禁有些好笑，也有些感慨。
戰道一途，雖說毫無門檻，人人皆可修煉，但僅僅是針對普通凡人而言。對於陸天羽這樣的大能修士，不成聖，不能算真正的修士。
不到虛聖，永遠是最底層的存在。
張小發這個年輕人為人倒也憨厚，若他修煉天賦還算可以的話，陸天羽其實並不介意幫他一把。只可惜，他的天賦著實不值一提，甚至連上官婕妤都比不上。
他這輩子，怕是別想訓練一頭屬於自己的妖獸了。
搖了搖頭，陸天羽轉移話題道：「小發，這個牛頭山是荒古之後才存在的嗎？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來歷？」
「不是！我聽村裡的老人說，牛頭山很早很早就存在了，應該比荒古還早。傳說，這牛頭山，就是一頭牛頭所化。不過，我們都只是聽聽而已。畢竟，也沒什麼歷史文獻留下來。小的時候，還時常聽到老人說起牛頭山的傳說。現在，卻是極少聽到了。」
如果按照張小發聽到的那些傳說來算的話，這牛頭山存在的時間可是不「短」了。往上追溯的狐啊，幾乎能追溯到荒古之前。
當然，張小發修為低下，對修士界的秘辛了解甚少。
荒古的歷史，他都不能完全說出來，更何況荒古之前。
在他的認知中，荒古就是修士的開世時代，根本不知道，在荒古之前，還有上古。自然，他對老人的說法，也頗為不信。
怎麼可能有超過荒古的山存在？
陸天羽聞言點了點頭，沒有接著問下去。就在這時，張小發指著下方的一座巨大山頭道「到了，下面就是牛頭山……咦，原來牛頭山在老鼻子山的後面啊。怪不得，前輩你看，這老鼻山和牛頭山合起來看，完全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牛頭一樣。」
張小發沒少上牛頭山，但對牛頭山的名字來歷也不是很清楚。
眼下看到這和牛頭極為相似的牛頭山，也是驚訝不已。
陸天羽向下看去，果然，埋葬金寶的那座山名叫老鼻子山，和張小發口中的牛頭山，合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就像是一頭真正的牛頭。
老鼻子山，是牛頭的鼻子和牛口。
牛角、牛耳朵等，也是清晰可見。
陸天羽仔細觀察著，卻是不禁皺起了眉頭，「怎麼有兩個坑？」
「兩個坑？什麼兩個坑？前輩是說我們上次發現的坑，有兩個嗎？」張小發先是一愣，隨即低頭看去，果然，在牛頭山的兩處山坳內，各有一個巨大的石坑。
這兩個深坑，就像是牛頭的眼睛一樣，被一條石壁分割在兩邊，怪不得張小發他們當時沒有發現。
兩個深坑，其中一個已經塌陷，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另一個則僅僅是石坑的模樣。坑裡散落著幾具骨架。
顯然，露出洞口的那個深坑，便是張小發他們發現的深坑。而另一個，則是剛出現沒多久，或者，早就出現，只是沒有被人發現罷了。
「前輩，我們去哪一個？」張小發問道。
「先去你們打開的那個吧。」陸天羽道，他想先去看看那些壁畫，看看蒼雀有沒有見過。至於另一個沒有開拓出來的深坑，待到把張小發送回去之後，再和蒼雀單獨前往。、
示意蒼雀從空中落下，陸天羽和蒼雀、張小發一齊來到了石坑邊上。
從被發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月余。深坑並沒有什麼變化，黑乎乎的洞口，散發著陣陣陰森寒氣。饒是陸天羽，站在這洞口處，也覺得有些發冷。
洞口的邊上，散落著幾幅骨架，明顯不是人修的。
陸天羽拿起一根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遞給蒼雀。
「上面的肉絲沒有剔乾淨，說明牙齒不是很鋒利。骨頭沒有受到任何的咬合，說明不是妖獸乾的。」蒼雀觀察了一番後道。
「人修乾的。」陸天羽接口道，他一眼就看出了這骨頭根本不是妖獸咬的。如果是妖獸的話，骨頭上的牙印不會那麼整齊。
「人修？」張小發臉上露出幾分驚懼之色，他可以肯定，這骨頭，就是他們上次離開的時候留在這裡的，動都沒動過。
如果是人修的話，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什麼人，能夠隱身那麼長時間？
他隱身吃肉的時候，張小發他們已經到了，為什麼他不攻擊張小發他們？
他既然能隱身，肆無忌憚，不會連對付張小發他們的本事都沒有吧？
「你不用那麼緊張，這只是我的推測，況且，就算真是人為的，他現在也不在這裡，對付不了你的。這樣吧，我讓蒼雀先送你回去。」陸天羽道。
張小發一晃，連忙道：「沒事的前輩，我不緊張了，你不用送我回去，我……」
「我稍後要進這洞裡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以你的修為，進這樣的洞實在太勉強了，到時候，我也不一定能保護的了你。還是回村里等候消息吧……蒼雀！」陸天羽道：「把張兄弟送回去吧，速去速回。」
蒼雀點了點大腦袋，示意張小發上背，快速的飛向桃花村。
陸天羽對張小發這個年輕人印象不錯，但他的修為實在太低了。若是進洞的話，還要照顧他。陸天羽雖然心善，但此時此刻，也不想帶個拖油瓶。
桃花村離這裡並不遠，以蒼雀的速度，片刻就能來回，待到它回來之後，陸天羽便率先跳進了洞裡。
張小發他們來過這裡之後，對外宣稱此地乃是凡間一座古墓。以陸天羽的眼光看，這裡的確像是一座古墓，昏暗的青磚走廊，忽閃忽滅的長明燈，頗為詭異。
走了幾步，蒼雀便道：「主人，這裡就是張小發所說的壁畫了吧。」
陸天羽扭頭看去，果然，在右側的一面牆上，出現了第一副壁畫。壁畫的面積並不大，以陸天羽的目光，倒也不用擔心看不清上面的內容。
只是，這畫上古怪的內容，卻是讓他和蒼雀都是疑惑不疑。
「怎麼就只有兩個人？什麼意思？」第一副壁畫上，只是簡簡單單的花了兩個人。兩人的樣貌並無怪異之處，只是，身上的衣服遮不蔽體，形同野人。
陸天羽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只好道：「繼續往下看吧。」
緊挨著第一副壁畫的，便是另一幅壁畫。而第二幅壁畫相比第一副壁畫，只是多了幾個人，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特殊之處。
繼續往下看去，第三幅壁畫畫風一轉，畫面上的幾個人明顯分成了兩撥，在相互對峙。而這兩撥人的頭頂上，各畫了一片天，不知何意。
再往下看，這兩撥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雖然畫面上不能準確的畫出來，但陸天羽和蒼雀，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兩撥人當時大戰時的慘烈。
大陸上的樹倒了，海枯了，數十個人，最後只剩下第一副壁畫上的兩個人。
而第五幅壁畫的時候，又和第一幅壁畫上，畫的內容一模一樣。
大陸只剩下他們兩個。
再往下看去，第六幅壁畫和第二幅壁畫相同，第七幅壁畫和第三幅壁畫大致相同……
以此類推，陸天羽和蒼雀一路看到底，後面所有的壁畫其實都和前四章是一樣的。只是越往後，壁畫人的上人越多。到最後的時候，陸天羽已經數不清壁畫上究竟有多少人了。
而每隔四章，壁畫上的內容便會以兩撥人的戰鬥結束，到最後就只剩下那兩個人，繼續下一輪的交戰，仿佛他們生來的宿命就是交戰一樣，不止不休。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