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殺了他!」陸天羽對著蓄勢待發的武西力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絕殺招盡出,瘋狂向著黑袍男子殺去。
「砰砰!」伴隨著兩聲驚天巨響,在黑袍男子身周那強橫的戰氣防禦罩反震下,陸天羽與武西力瘋狂反彈了出去,因為早有防備的緣故,所以這次受到的震盪尚在可控範圍內,只是蹬蹬蹬連退了數步,便堪堪穩住了身形。
「好可怕的防禦之力!」陸天羽忍不住雙目猝然睜大,倒吸了口涼氣,戰尊強者,果然名不虛傳,雖說此刻他正處於修煉狀態,無暇分心對付自己,但僅僅是其身周的防禦罩,便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破除的。
「改變攻擊策略!」就在武西力跨步上前,欲再次向著黑袍男子轟擊之際,陸天羽立刻一聲大喝。
「怎麼做?」武西力頓時停止前進,疑惑的問道。
「我們無須直接攻擊他,攻擊他身下祭台便可!」陸天羽立刻冷聲道。
剛才,在發動攻擊之前,陸天羽早已外放神念,觀察著黑袍男子身周一切情況,在受到自己兩人瘋狂攻擊之際,見其身下黑色祭台,似乎微不可察的震盪了一下,只不過這震盪,稍縱即逝,若不仔細看的話,是絕對無法發現的。
由此,陸天羽判斷出,這祭台對黑袍男子絕對非同一般,若是這祭台受到損毀,那黑袍男子定會受到嚴重的影響,說不定會陷入走火入魔的地步也未可知。
對付此等喪心病狂的魔頭,無須和他講什麼客氣,任何手段都無可厚非。
「好!」武西力聞言,雖然不清楚其中原因,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陸天羽怎麼說,他便怎麼做。
「轟隆隆」在陸天羽與武西力齊心協力,絕殺招盡出的情況之下,黑袍男子身下祭台,立刻傳出陣陣驚天轟鳴之音,顫抖得更為劇烈,仿佛隨時都會崩塌一般。
「唰」就在此時,黑袍男子那緊閉的雙目驀然睜得滾圓,其內夾雜著滔天怒火,牢牢鎖定了陸天羽與武西力兩人。
此人雙目,仿若深邃無比的黑洞,其內,竟然冒出陣陣濃鬱黑氣,膽子小的,與其對視一眼,非得嚇得魂飛魄散不可。
「啊!」武西力被黑袍男子那駭人的目光一掃,頓時嚇得肝膽俱裂,腳下緩緩出現一灘黃色水跡,一股濃濃的尿騷味,迅速瀰漫整個寶塔二層。
見到那黑袍男子猝然睜開雙眼,陸天羽亦是嚇得蹬蹬蹬連退三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毫無半點血色。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眼前之人可是達到了恐怖戰尊之境的超級強者,如今其睜眼之下,便代表著從修煉中驚醒,那麼,他們兩個破壞者,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就不問可知了。
等待他們的,除了死亡,似乎別無它途。
「啪!」武西力突然雙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再次對著黑袍男子瘋狂「咚咚咚」磕起頭來,就連額頭鮮血直流,亦不自知。
「前輩,小的實在無意冒犯,都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才犯下大錯,還請前輩大人大量,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小的願當牛做馬,供您差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惜。」邊磕頭,武西力邊拼命的苦苦哀求起來。
見武西力如此表現,陸天羽的臉,立刻變得無比陰沉起來。
「外來者,速速滾出此地,如若不然,本座定斬不饒!」黑袍男子嘴巴未動,卻有著一個蒼老之音,突兀的響徹整個寶塔第二層,似乎這聲音,是從此人體內傳出一般。
「啊,謝謝前輩不殺之恩,小的這就滾出去!」武西力聞言,頓時如蒙大赦,連忙連滾打爬的向著寶塔第一層逃去。
「站住!你若再逃一步,信不信我捏爆你的誓血,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陸天羽見狀,立刻一聲厲喝。
「主人,您還是快隨小的一起逃把,前輩說了,只要我們滾出此地,就饒了我們性命。」武西力聞言,其逃跑的步伐硬生生止住,臉帶苦色的扭頭望向陸天羽道。
此時此刻,武西力已經完全被嚇破了膽,徹底喪失了思維能力,他也不想想,若是那黑袍男子真的能殺他們的話,豈會等到現在?
「愚昧,此人根本不能動彈,正是殺他良機,若是我們就此嚇得落荒而逃,不正中了他的計了?」陸天羽聞言,立刻猛然一聲大喝。
武西力聞言,卻是不敢盡信,連忙戰戰兢兢的望向黑袍男子,小心翼翼觀察他的動靜。
「外來者,本座給你們三息時間,若三息內,還未離開本座的視線,那麼,殺無赦!」黑袍男子兀自保持著震怒的模樣,聲音再次從其體內傳出,久久迴蕩在塔內二層。
「主人,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儘快逃吧,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此人所言當真的話,那我們留在這裡,豈不是自尋死路?」武西力聞言,嚇得猛然打了個哆嗦,連忙戰戰兢兢的傳音入密,苦苦規勸起來。
「你若敢走,小心我翻臉無情!」陸天羽聞言,卻是一動未動,仰首立於當場,語氣半點半點感情的冷聲喝道。
這黑袍男子騙得了武西力,卻無法唬住他,因為從此人修煉的邪門功法判斷,便知他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若能動手的話,是絕不會如此好心,任由冒犯之人輕易離去的。
直到現在還未動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便是此人現在根本無法動彈,就是不知,其中具體緣由是什麼。
「一息……」黑袍男子見兩人兀自沒有離去,瞳孔深處不由迅速閃過一絲極度憤懣之色,不由咬牙切齒的恨聲吐出兩字。
聽了黑袍男子的報時,武西力頓時嚇得雙腿猛然一軟,忍不住徹底癱倒在地,與此同時,目中更是露出了濃濃的絕望之色。
「二息……」黑袍男子的聲音中,已然夾雜著難以掩飾的萬丈怒火。
武西力頭一歪,口吐白沫,猝然昏死過去。
而陸天羽則是仍然仰首立於原地,一動未動,其雙目,兀自死死的盯著黑袍男子。
「三……」息字尚未出口,黑袍男子的身子突然劇烈一晃,忍不住一頭栽倒在祭台之上,嘴角劇烈抽搐著,道道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從嘴角緩緩溢出。
顯然,此人已經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陸天羽見狀,高懸的心這才落到實處,忍不住暗暗的長舒了口氣,其實剛才,陸天羽也無十足把握,他也在賭,賭這黑袍男子不能動。
萬幸的是,他賭對了,這黑袍男子果然不能動彈,一旦輕易動彈,便會立刻遭受嚴重反噬,落得個重傷吐血的下場。
「可……可惡的外來者,你們打斷了本座的完美傳承,待得本座恢復之日,便是你們的喪命之期,給本座等著吧!」黑袍男子那飽含滔天恨意的怒吼,猝然響徹整個塔內二層,話落,他再次拼命掙扎著,從祭台上坐起,緩緩閉上了雙目。
陸天羽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正在進行著某種特殊的傳承儀式,先前,因為自己兩人不斷攻擊其身下祭台的緣故,導致傳承硬生生被打斷,黑袍男子已然遭受嚴重反噬,只不過,為了嚇唬兩人,在內傷爆發之前趕走他們,黑袍男子一直強行硬撐著。
可堅持不到三息,終於難以撐住,內傷陡然爆發了,既然無法誆騙,黑袍男子索性將事情挑明,讓陸天羽等人知難而退。
畢竟,這傳承的時間,可長可短。
一念至此,陸天羽臉上不由迅速閃過一絲猶豫不決之色。
若此人接下來傳承時間很短的話,那麼,今天他與武西力都難逃一死,若是時間稍微長些,或許還有著一線生機,趁著黑袍男子繼續傳承之際,他們兩人可候機尋找出口,逃出生天。
這,無疑是一個很難抉擇的棘手問題。
「救……救我!」就在此時,黑袍男子頭頂罩子中,那名被封印的男子,突然嘴巴挪動,發出了一陣極為虛弱的求救聲。
「你到底是誰?」陸天羽聞言,不由陡然一聲大喝。
「老……老夫乃是靈劫上人。」男子立刻據實答道,聲音斷斷續續,極為細微,但卻難逃陸天羽那敏銳的聽覺。
「你身下男子又是誰?」陸天羽繼續大聲追問了一句,很多事情,須得先行弄清楚了才能有所抉擇。
「他是……」男子正準備告之,可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只見祭台上與靈劫上人一模一樣的黑袍男子,猛然加速了傳承儀式。
「呼呼」黑袍男子全身黑色霧氣大作中,迅速化作道道粗壯若手臂的黑色繩索,唰的綁住了靈劫上人,就連其嘴巴,亦被黑氣堵住,令其無法出聲。
這些黑色霧氣形成的繩索,就像是食人花一般,瘋狂吸食著靈劫上人體內的能量和血液,化作道道紅色細線,回到了黑袍男子體內。
立刻,黑袍男子身上的傷勢,以著肉眼可辨的速度飛速痊癒起來,這點,從其煞白如紙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便可判斷出。
「不能再猶豫了!」陸天羽見狀,臉色劇變,雙目凶芒暴射中,毫不猶豫的猛然舉起了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