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宋清語做好檢查出來後,葉晟和韓媽媽都守在房間外面。
見蘇南希出來葉晟便道:「韓媽媽你便進去陪著清語,我送送蘇姑娘。」
韓媽媽進去後蘇南希和葉晟才往院子外面走,葉言和春桃在倆人後面跟著。
「可是還沒有轉過來?」葉晟問道。
「是。」
「既然都要剖腹取子的,能不能以前一些,清語太受罪了。」
「寶寶還有七八天才足月,先堅持到寶寶足月,不然寶寶的肺沒有發育好出來也不安全。今日已經正月初七了,十六我過來,不行就提前剖了。」
「好。我冒昧的問一句,到時候是你剖還是柳神醫剖?」柳神醫是個男的,葉晟其實是介意的,但若是蘇南希沒把握的話還是柳神醫來。
「我師父回神醫谷了,只能我來,放心吧,我練過的。」蘇南希也清楚大夏男女大防嚴苛,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想讓別的男人看了自己妻子的身子。
「你怎麼練的?難道你也做過剖腹取子的事?」葉晟知道蘇南希只有十三歲,有點不敢相信。
「亂葬崗上無人認領的屍體練過的。」蘇南希胡謅道。
葉晟聽完後便停在了那裡,覺得背後涼颼颼,這學醫的都是這樣生猛的嗎?還敢去亂葬崗搬屍體!!!
「縣令大人,我想問一下我家的老房子下個翻新一下改成榨油工坊,需要重新立契書嗎?」蘇南希回頭看著待在後面的葉晟問道。
葉晟被蘇南希喊了一聲後才走上前來道:「自是要重新立的,老房子的契書可帶來了?」
「帶來了。」蘇南希說著才打開春桃背著的藥箱將契書拿出來了遞給葉晟,隨便將帶來的空間泉水也交給了葉晟。
「這個我剛剛忘記給清語姨了。」
葉晟接過後將住房的契書交給葉言拿去換成工坊的後才又和蘇南希聊了起來。
「不知蘇姑娘幾歲開始學的剖腹取子。」
「學醫兩年就開始接觸屍體了。」
「蘇姑娘幾歲學的醫?」
「三歲。」蘇南希又說謊了,心裏面念著罪過罪過。
「噝。」葉晟驚呆了,這樣說來蘇姑娘五歲就開始接觸屍體了,他家瑤兒五歲還躲在清語的懷裡面哭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柳神醫可真是變態,五歲的小女孩,就敢讓去接觸這些了。
「蘇姑娘不害怕嗎?」
「剛開始,有一點,到後面習慣了就好了,都是帶著敬畏之心去的,所以就不怕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刻鐘左右葉言便將換好的契書拿來了。
拿了契書後,蘇南希才帶著春桃往縣令府門口走。
在縣令府門外遇到去給宋清語買辣醬豆花回來的葉瑤和陳芊芊,三人閒聊了幾句後蘇南希便跟倆人道別,然後帶著春桃去了雲客來。
林茜沒在,蘇南希便將昨晚寫好的菜譜直接交給了廚師,叫了幾個菜後就跟春桃吃了起來。
結帳的時候帳房道:「林管事囑咐過了,蘇姑娘來雲客來用餐的話免費。」
蘇南希道:「那便請先生替我謝過林管事了,叫小二給我打包幾盒糕點吧,這是糕點的錢。」
帳房有點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接,林管事也沒有交代蘇姑娘來雲客來拿了糕點要不要收錢啊。
小二打包好糕點後,帳房才道:「蘇姑娘先將糕點拿走罷,蘇姑娘提供的菜譜賣得這樣好,糕點便也不收錢了。」
就算林管事要收錢便先從他這裡扣罷,左右他也付得起的。蘇南希提供了菜譜和豆腐工序後,雲客來酒樓的生意越發的好了,他的月錢也漲了。
蘇南希從藥箱裡面拿出一瓶空間泉水遞給帳房道:「那便多謝帳房先生了,這是我師父調製的眼藥水,先生晚上睡覺之前可以滴一滴進眼睛裡面再睡,第二天起來眼睛就不會酸脹了。」
蘇南希做人的原則是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
「多謝蘇姑娘了。」
帳房先生喜滋滋的接過瓷瓶後小心的塞進了懷中。
做帳房的每天都要對很多帳,很傷眼睛的,且帳房的知道蘇南希的師父是柳神醫,這眼藥水說一瓶千金也不為過。
蘇南希跟帳房先生道別後便和春桃一人提著兩盒糕點準備去碼頭了。
出了雲客來後倆主僕便一路的往碼頭走,縣城好多店鋪要過了十五才開門,街上人不多,縣衙也要十六開開始上值,今日她能換契書是認識葉晟然後走了關係。
走著走著,前面便吵鬧了起來,外面圍著一群鬧哄哄的人。
「這大過年的,怎的就病死了?」
「這對母女也是可憐,丈夫死在獄中。聽說婆婆身體不好,聽到兒子死了也跟著去了,因著沒有兒子便被婆家的族人趕了出來。」
「那小姑娘個背著的那個小的也是個姑娘?」
「那是個兒子,不過啊聽說是那家的男人的外室生的。那外室一聽男人死了便抱著孩子尋到了男人的家裡去,將孩子丟給那家躺著的女人後便跑了。」
「聽說跟這個京城來的少爺走了。」
......
蘇南希吃了一會兒瓜後才扒開人群進去看看究竟。
只見一張草蓆上躺著一個皮包骨的婦女,臉上黑漆漆的,頭髮凌亂,身上蓋著一張結塊包漿的破被子。
旁邊跪著一個背著個小孩的女孩,女孩看著跟蘇南希差不多大,一雙眼睛裡裝滿了絕望,臉上都是髒污,已經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樣了,頭髮枯槁打結了,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冷的一直在發抖。背後的小孩也有氣無力的哭著,聲音小得像只貓兒在叫一樣。
女孩旁邊還放著一張牌子,牌子上稚嫩的寫著:賣身葬母。
蘇南希盯著躺著的婦女看,好像剛剛那婦女的眼睛動了一下,很輕微,就只有她注意到了。
「我是大夫。」
將糕點盒子隨意的丟在地上後蘇南希蹲下便摸向了婦女的大脖頸,還有輕微的跳動。
「你娘還有救。」蘇南希對著女孩道。
女孩聽了蘇南希的話才看向蘇南希,眼裡有希望之光在燃燒,然後又黯淡了下去。
「大夫說了我阿娘已經沒氣了。」女孩哽咽著道。
「我能救她。」蘇南希對女孩保證道。
「我叫張大丫,那求求您救救我阿娘,我沒錢但是我可以賣身做小姐您的奴婢。」女孩說著便對著蘇南希跪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