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給已逝的先人拜年。
一早丫鬟婆子便已經將去祭拜先人要用的香紙鞭炮準備好了,吃了早飯一眾人便呼啦啦的往蘇家祖墳去了。
將墳墓上的雜草清理了,再擺上帶來的祭品,每人拿三炷香作揖,跪拜,燒紙錢。
忙完回到家已經是下晌。
從山上回來的時候,春桃手裡面還拿著一大把野蔥,這個炒肉也香。
晚間打發春桃去睡覺後蘇南希便閃身進入了空間,小包子還在睡覺,都睡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蘇南希修煉了幾個時辰再開著車在空間裡面兜了一圈便出來了。
大年初三,回娘家。
楊氏、王氏、小李氏三個早早的就起來準備了,方年年和方月月兩家也一早便來蘇家等著了,以前她們三個都是一起回娘家的,今年也順便搭蘇家的船一起回娘家。
今日回娘家楊氏他們都不打算帶自己的丫鬟小廝去,幾家人就自己去。丫鬟小廝幫忙將要帶的東西搬去船上後,只留兩個小廝划船,其餘的均被打發回家了。
楊氏幾妯娌都可以先走水路一段時間再轉陸路,等所有人都下船後,兩個小廝接到蘇美一家和蘇玉一家才又劃著名船回家。
楊氏幫忙方月月背著她家老四孫念弟,小丫頭頭髮稀疏,方月月給扎了兩個小揪揪,走路的時候一動一動的,很可愛。
方月月背著她家兒子孫屹安,小傢伙頭髮倒是濃密,戴著個紅色的虎頭帽都能看到油亮的頭髮,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又大又圓,有人看他就咧開嘴笑,露出粉嫩嫩的牙床,看得蘇南希想在他臉上掐一把。
方年年拉著方月月的三女兒孫迎弟,小姑娘才五歲,走一段路就走不動了,方年年背一段拉著她自己走一段的。
其餘人除了孫盼弟每個人手裡面或多或少的都拿著一些東西。
「蘇柏哥,你們家可要買田?」孫志強邊走邊問道,有點的不好意思。
「你家要賣田嗎?你們兩口子可分的不多啊!」
一眾人都放輕了腳步側著耳朵吃著瓜。
「是賣志勇的。」方月月答道。
「你們許是早已經知道了,志勇在縣城讀書竟學會了賭錢,欠了賭坊一筆錢,還跟賭坊借了高利錢去百花樓養花魁,現在還不上一個月賭坊要來催一次債,還不上還要被打一頓。
過年之前我婆婆便天天催志強回家想想辦法,可是我們哪有什麼辦法呀?便叫她賣田,她不肯,還叫我來向你家借呢,我說借了可以,叫她和志勇寫上欠條,畫押了我就來借。她不敢,志勇在賭坊陸陸續續借的大約是有五百多兩,現在利滾利的已經快上千兩了。她也怕自己還不了,我也不敢真的來你們家借那麼多錢。
我們就說了不賣田便就再也不管他們了才同意的。」方月月淡淡道,估計早就氣夠了,現在已經氣不起來了。
「我們家也沒有那麼多錢哦,公中是婆婆在管,有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我們家這幾個身上也是沒什麼錢的。」楊氏答道,幾人每個月才一兩的月例,過年買了好多東西都快花完了,是真的沒有錢借出去的。
「村子裡面只有你們家能買得起田了,且你家也買了那麼多下人,人手夠,想著你們許是還要賣田來種的,所以才想著問一下你們可否還要賣志勇家的田。」方月月解釋道。
方月月其實不想管了,可是若是志勇這事鬧大了以後可是會影響他兒子科舉入仕的,雖然孩子還小看不出來是不是個讀書的料,但是她不想讓這種憂患存在。
「這......」楊氏也做不了主啊。
「買。」蘇南希還想著過幾天叫蘇老頭去村長家問問是否有人想要賣田,有的話再買點來種呢,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不知道,你們要價多少?」
「便按官府登記的的價格來算罷。」孫志強道。
蘇南希也不知道啊,一臉茫然的看著蘇柏,用眼神示意官府登記的價格是多少?
蘇柏看到蘇南希的眼神後便笑著道:「在官府登記的,良田三十兩銀子一畝,砂囊田十五兩銀子一畝。」
蘇南希點頭,三萬塊錢在華夏的京城連個廁所都買不了呢,這是賺了還是虧了?
「你們家現在還有多少田?」
「良田連我和月月的一起還有二十二畝左右,還有十畝砂囊田。」父親去世的時候阿奶和阿爺還在,得到的所有撫恤金都用來買田了他家才有那麼多地的,卻一下子被勇兒敗完了,且勇兒現在這個樣子不說出來也罷。
「都要賣?」
「都要賣!過了年便都去鎮上罷,藥房掌柜想交給我打理,月錢會增加一些,且藥房灑掃的大娘年紀大了過了年便不來了,掌柜已經讓月兒過了年去接替大娘了,且在鎮子上以後安安讀書也方便。」藥房後面有個院子,能住得下他們一家人,不用租房。
「那也不夠還吧,要我說直接報官算了。」蘇南希能想到的就這個,且放高利貸本就是違法的。
「若是志勇進去了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怕是會交代在裡頭,且若是以後安安想要科舉入仕都不能了。」最主要的是這對她的幾個兒女的婚事也是有影響的,這也是方月月擔心的地方。
「你們家的田我自個出錢買,等回去便去府衙轉讓契書罷。」蘇南希想著多買點田產放著准沒錯,且自己家現在這麼多人呢。
「這樣自然最好。」
蘇志強答得有些哽咽,父親一條命換來的田產就這樣被敗了,父親在地下應該也不會安寧吧。
蘇南希:孫志勇這樣敗家,孫家老祖宗的棺材板怕是要壓不住嘍。
方月月默默地走在孫志強身邊陪著他,她自己心裏面也不好受。
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重,一群人都沉默著趕路。
只有小安安時不時的咯咯聲傳來。
走了快一個時辰的路,楊家堡才映入一眾人的眼帘。
此時,楊家門口已經站了一家人伸長了脖子的等蘇南希一家了,方家的情況也差不多這樣。
一群人到了楊家堡村口便分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