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藺無葭羞澀的喊了藺太傅一句。
想起剛剛在蘇家馬車上面的情景,藺無葭覺得自己的手又滾燙了起來,面色通紅。
「罷了,順其自然吧。」
「蘇榆是祖父這麼多年以來教過天賦最好的學生,而且蘇家氛圍融洽,婆母慈愛,妯娌友善,蘇家的男人也團結一致。
若是有緣分,你嫁過去了,生活一定不會差。
以前那袁少傑是祖父看走眼了,但是祖父待在蘇家一年多,與蘇榆同吃同住,他的人品祖父敢保證是不差的。」
藺無葭臉上燒得厲害,蘇南希人品就很好,想必蘇家人都不差的。
「祖父,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我呢,順其自然吧。」
「行,你祖母和曾祖母還好吧。」
「南希治好之後沒再生病了。」
藺太傅擼了一把自己的鬍子。
「蘇家於我太傅府有大恩啊!」
「孫女一直都將蘇家的恩情銘記於心。」
馬車直接先送藺太傅去了皇宮,從皇宮出來之後才回太傅府。
蘇南希這幾天都是晚上練武功,白天下廚加練武功。
蘇榆和蘇元則天天往太傅府跑,早出晚歸的。
時間一晃便到了二月二十一這一天。
蘇南希一早便起來梳妝打扮,用了早膳便去了蘇榆和蘇元的院子。
倆人收拾好了之後,三人又一起出門前往大國寺上香祈福。
三人本來不想來的,但是蘇榆和蘇元倆人出發之前老李氏便千叮嚀萬囑咐的,說是京城有個大國寺很靈驗,要他倆在會試之前一定要來大國寺上一炷香,拜拜佛。
正好今日蘇南希沒事,三人便一起來的大國寺。
還是上次的小和尚接待他們。
三人去了大殿上香祈福,然後捐了一筆不少的香油錢,再去飯廳吃齋飯。
吃完還早,蘇南希便帶著蘇榆和蘇元去了大國寺後山。
山頂的亭子裡面已經坐滿了來趕考的舉子。
蘇榆和蘇元來了之後舉子們便熱情的招呼他倆過去。
蘇南希見人這麼多便停了下來。
「四叔和大哥在這裡跟眾位舉子大人交流學問,我就先走了。」
「行,那南希便先回大殿等著我和元哥兒。」
蘇南希行禮之後便帶著白珠回了大國寺大殿。
小和尚還在大殿外面等著給人引路,最近好多舉子來大國寺上香祈福的,他也挺忙的。
趁現在沒人,坐著休息一會兒,剛剛吃飽飯,有些昏昏欲睡的。
蘇南希直接走過來在小和尚身邊坐下。
「圓空小師父,我問你一個問題。」
「施主請說。」
「就是有一個高高大大的和尚,怎麼這次我們來沒看見他?」
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回想了一下。
「高高大大的和尚?哦,施主是說慧遠大師嗎?」
蘇南希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叫慧遠大師,只見過那人高高大大的背影。
「應該是吧。」
「慧遠大師是北境城過來交流的大師,很不巧,慧遠大師已經回去了。」
「這樣啊,那謝謝圓空小師父告知我這些了。」
蘇南希說完還從衣袖裡面取出一顆棒棒糖來遞給小和尚。
「這是給你的謝禮。」
小和尚搖頭,一本正經的道:「出家人不收謝禮。」
「哎呀,這就一顆糖,給你甜嘴的。」
說完直接將棒棒糖塞進小和尚的嘴巴裡面。
「甜不甜?」
小和尚將棒棒糖拿出來。
「甜」
然後又將棒棒糖塞進自個的嘴巴裡面,他還是第一次吃這樣好吃的糖呢,以前跟師父下山化緣,他都只能看著別人吃。
師父說了出家人要戒貪慾,他知道,那是因為師父沒有銀錢買糖才這樣說的。
小和尚含了兩口之後便拿出棒棒糖,慢慢的舔著。
「以後我來大國寺再給你帶糖果。」
「施主有問題可以隨時來問圓空,圓空一定知無不言。」
「那你等一會兒幫我告知一下我四叔和大哥,我先下山等他們,就是早上跟著我一起來那兩人。」
「圓空一定轉告。」
蘇南希又取出一顆棒棒糖遞給小和尚。
「這是給小師父的謝禮。」
小和尚將棒棒糖拿在左手上,給蘇南希行了一禮。
「出家人不收謝禮。」
說完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腰帶,示意蘇南希將棒棒糖放進腰帶裡面去。
蘇南希忍著笑,將棒棒糖塞進小和尚的腰帶裡面才帶著白珠準備下山。
在大國寺門口還遇到了來上香的藺無葭和藺大奶奶。
跟倆人打了招呼之後,蘇南希便帶著白珠下了山。
在馬車裡面等的都快睡著了,蘇榆和蘇元才跟著一眾舉子下山來。
倆人邊往馬車這邊走過來還邊討論著剛剛在山上所做的詩句。
上了馬車之後,蘇元便問蘇南希。
「剛剛我們在山上以佛為題作詩,大多人都做得很好,但是我感覺還差點靈魂。」
蘇榆也點點頭,對自己做出來的詩也不是很滿意。
蘇南希想了想才開口。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蘇榆和蘇元聞言都怔怔的看著蘇南希。
「可惜了九妹是女兒身了,要是九妹是男子,定能考個狀元回去光宗耀祖。」
「大哥謬讚了。」
她也是借鑑別人的而已。
聽了蘇南希做的詩之後,馬車外面舉子們的討論聲戛然而止,都在仔細的琢磨著蘇南希的詩句。
「好詩,好詩啊。」
「聽聞臨溪縣主醫術高明,想不到學識也這樣淵博啊!」
「在揚州的時候,老師要我們以荷花來作詩,只是做了好多老師都不是很滿意。
我自個也琢磨了很久,做了許多詩句,但是都沒有很滿意。
不知臨溪縣主可否以荷花為題作一首?讓我等來學習學習。」
蘇南希想了想又開口道:「畢竟山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外面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有人開口。
「好一個無窮碧,好一個別樣紅。
蘇姑娘沒有去過揚州,是如何想像出那樣的場景的?」
「哦,我家後面的山上有一池荷花,公子一說我就想到了那池荷花,就胡亂做的詩。」蘇南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蘇榆將車簾打開一角,向外面站著的舉子作揖。
「各位兄台,京城裡面還有些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
再停在這裡怕是天黑都回不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