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聞言便起身利索的去廚房打了一碗熱水來,蘇南希接過後趁方年年和楊氏不注意將一半熱水倒了,再將兌了水的空間泉水續滿。
「阿娘,餵月月姨喝點水。」楊氏接過還吹了吹,再用嘴試了試,已經不燙了才餵給方月月喝,心裡還很奇怪怎麼剛剛明明還很燙的水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不燙了?
「我似乎又有力氣了。」方月月說完便用力。
「現在用力憋著別停,已經看到寶寶的頭了,好,放鬆,然後慢慢的用力,出來了。」
「哇~。」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在房間裡面響起,宣告著他的到來。
「恭喜月月姨了,兒女雙全了,寶寶很健康就是有點瘦弱。」蘇南希把臍帶剪了將小孩用包被包好抱給方月月看。
許是喝了空間泉水,方月月現在倒是很精神,一臉慈愛的看著小寶寶。
胎盤排出後楊氏利索的找來一根鋤頭在牆角挖個洞埋了,這裡的習俗是生了男孩胎盤要埋在牆角,生了女孩則要埋在床下面。
處理好方月月後,蘇南希和楊氏便出來了。羅文沒在,方年年在院子裡抱著方月月的四女兒,旁邊站著三個大的和六丫。
「你們阿娘沒事了,可要去看看?」幾人點頭。
方月月便把孫老四放下來喊孫招弟帶三個妹妹和六丫去看方月月。
「孫婆子把雞都拿去給她女兒了,我叫我家羅文去我家殺了燉好再拿過來給月兒喝。」
「怎的月月都要生了家裡面一個大人都沒有?」楊氏很好奇。
「孫志強在鎮上的藥房做帳房你們是知道的,且月兒還要十多天才到時候,便想著到那時候再休沐並請幾天假回來照看。
誰知道昨天月兒從山上回來後就說肚子疼,孫大娘便說是月兒懶怠裝病的,到了晚間還喊月兒出來給他們一家子煮飯。還是招娣懂事了說給她阿娘躺著她來煮才罷。
今早我已經打發我家老大老三去喊孫志強了,許是也快到了。
且孫玉蓮不是前天也生了嗎,生了個兒子,足足有八斤重呢,可惜生下來就沒氣了,昨天姑爺家的來通知孫婆子,今早便一早去看望孫志蓮了,還把家裡僅剩的米和兩隻老母雞都拿走了。
還是今早招娣喊不起她娘了才去找的我,我來時已經這樣了,你說這是人做的事嗎?」方年年說著便哭了起來。
「哼,她根本就不是人」一老太太一把推開孫家院子的大門走進來,眼睛滿是血絲,定是哭過的。後面跟著六丫的二哥四哥和五哥。
「嬸子。」
「阿娘。」
「我月兒是不是沒事了?」說著便走進方月月的房間。
「阿娘。」方月月喊著便委屈的哭了起來。
「外婆。」屋子裡一群外孫女喊著梁婆子。
「別哭了,坐月子不能哭,眼睛會壞的。」梁婆子勸著小女兒不哭可是自己卻紅了眼。
母女倆抱著哭了一會兒後才停歇。梁婆子看著襁褓裡面熟睡的娃兒:「個皮猴子,盡折騰你娘。」
「阿娘,月兒能母子平安,多虧了南希。」
「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過來婆婆看看。」梁婆子聞言才回過頭來看著蘇南希紅了眼。
「婆婆好。」蘇南希乖巧的站到梁婆子的面前。
梁婆子摸了摸蘇南希的頭,把蘇南希落下的頭髮撩到耳朵後面:「三年前便渾渾噩噩的,現在好了就好啊,你外公外婆都愁白了頭了。」
蘇南希聽聞外公外婆便也紅了眼。
「月兒,你可好?」一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房間門口響起。眾人聞言才讓開讓他走進來。
孫志強狼狽著從門外走進來,頭髮是亂的,滿頭大汗,衣裳上有點點黃泥,兩個腳指頭露在布鞋外面。
「月兒,我害怕,我害怕我來晚了,我害怕你撒手不要我們父女了,讓你委屈了。」一個七尺男兒哭得像是被搶了糖的小孩兒。
一屋子人很有默契的都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夫妻倆。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看到方月月母子平安緊繃的精神放鬆了下來,孫志強哭著哭著便睡著了。
羅勇端雞湯來,方年年送進去的時候,方月月將食指放在嘴邊:「噓,別說話,讓他先睡。」
跟梁婆子是嘮了一會兒後,蘇南希和楊氏便回家了,實在是飢腸轆轆。
吃飽喝足後去看了看蘇榆,給蘇榆輸液。然後一家人商量著明天開始收稻穀。
蘇南希家良田只有十畝,他們家人多,兩三天就可以收完了,還有幾畝種在地裡面的旱稻和糯米稻,一兩天也就收完了。只是往年收了要曬乾用簸箕將空的稻殼簸出來費時間,今年有風車就能節省很多時間。
晚上蘇南希一家在吃飯的時候,孫招娣哼哧哼哧的跑來找蘇南希,說她弟弟哭得厲害。
蘇南希放下碗筷便起身想去看看,看著孫招娣巴巴的看著鍋里的排骨,蘇南希便拿來碗舀了一碗拉著孫招娣就走。
楊氏不放心也跟著蘇南希走,王氏,小李氏,老李氏見狀也跟著,想著去看看可有什麼能幫忙的。
蘇南希到時,孫家便吵開了。原因是孫婆子回來了,孫志強吵著要分家,孫婆子不同意。
「是不是那賤人鬧著要分家,不然我兒不會如此的大逆不道。」孫婆子指著方月月和孫志強的房間坡口大罵。
梁婆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早前便不同意月兒嫁來孫家,是月兒自己死活要嫁。
以前我便想著不干預女兒的婆家事,志強的月銀你每個月都全拿了就當他孝敬你。
但是親家的,你今天做的這事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今日我就把話說在這,你們要麼分家,要麼給月兒放妻書,我帶月兒母女回去自己養著,若是她哥哥嫂子不同意我便帶月兒去老房子住。」
「不可能和離,只能休棄。嫁給孫家十年了,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要不是我看到羅文家的一連生了五個兒子我也不會同意強兒娶方月月進門。哼,以為能生個帶把的,哪知個個是賠錢貨。
自從娶了她進門,強兒都學會忤逆我了,定是她攛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