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喚醒
九條至臻圓滿的大道，
以創世之法，以神鑄之軀，
合為一身。
如今的韓戰，實力已經超越所有創世神明，來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隱隱感覺到了一個「檻」。
只要跨過那個「檻」，他就能夠更上一層樓，成為與永暗之河同等層次的存在。
但還不夠。
距離邁過那個「檻」，還差一些。
可就算如此，他也已經遠遠超越一眾創世神明，哪怕是巔峰實力的創世神明，都不是他的對手。
包括，曜黑之主！
曜黑之主有永暗之河增幅加持，祂的實力一定在創世之上，但距離那個「檻」，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祂看不到「檻」的存在，觸摸不到那個層次。
也就看不懂——現在的韓戰。
曜黑之主眼中，失去了韓戰的蹤跡。
祂面沉如水，握住盤古斧的雙手快速揮動，開天闢地的斧光向四面八方斬去。
能斬盡混沌的斧光，卻連韓戰的身影都沒有尋到。
就在這時，一隻拳頭出現在曜黑之主的眼前。
它不是突然出現的。
它仿佛本來就在那裡，只是一直沒有被注意，一直沒有看見。
現在看見了，它也就動了。
這一拳，九道大道合一巔峰。
這一拳，整個宇宙紀元為之顫抖。
面對這一拳，一切光明與黑暗都消失不見，天地間就只剩下這一個拳頭。
一拳創生，一拳寂滅。
在曜黑之主根本來不及反應之前，韓戰的拳頭砸中了祂的臉。
曜黑之主自己仿佛被永暗之河砸中，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連帶著祂周身散發的黑霧，都淡了不少。
還沒有等祂穩住身形。
一道劍光已經提前出現在，曜黑之主倒飛向後的軌跡途中。
這一次，曜黑之主反應過來。
祂低喝一聲，九道永暗之河在體表浮現，凝聚出一具誇張猙獰的鎧甲，將他的全身，包括臉部，全部包裹。
手中緊攥的盤古斧，勉強跟上了韓戰出手的速度。
斧刃與劍刃死死相抵，
寂滅一切的風壓瞬間擴散開。
韓戰燃燒金色明焰的雙眸緊緊盯著那恐怖駭人的漆黑面具，不退反進。
金色長劍悍然橫斬而過，在空氣中勾勒出金色斬痕。
曜黑之主握住盤古斧的雙手登時失去知覺。
能夠斬滅宇宙的劍光落在曜黑之主身上，永暗之河構成的鎧甲擋下了這一斬。
四方天地被人類聖人以燃燒自我大道為代價徹底封鎖，永暗之河對曜黑之主的增幅是有限度的，不再是源源不斷。
明白這一點的韓戰，並沒有給曜黑之主更多喘息的機會。
一腳樸實無華的直踹。
咚！
曜黑之主原地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在四聖結界的盡頭處。
祂狠狠撞在了無形的牆壁上，出現無數細密的裂痕。
曜黑之主身上的永暗之河鎧甲，也出現一個豁大的缺口。
祂整個人，更是如同掛畫般，倒嵌在四聖結界上。
到了韓戰這個境界，無論是拳、腳，亦或是劍，只是攻擊方式的不同，其蘊含的大道傷害都同樣可怖。
韓戰的下一劍，出乎意料的，沒有趁勝追擊。
而是一劍斬向了更遠處，在這場戰鬥中毫不起眼的青銅長桌。
轟！
當劍光斬中青銅長桌時，亘古不變的青銅長桌，突然發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哀鳴」。
浸在光陰長河盡頭，與永暗之河也有關聯的青銅長桌，竟然也經受不住韓戰的劍光，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深深凹陷。
這突然的變招，卻讓本來陷入劣勢還能保持淡定的曜黑之主勃然變色。
「以我現在的境界，一切偽裝都無從遁形。」
「青銅長桌，才是你能力的根本，失去青銅長桌，你現在的境界也將失去支撐。」
「那麼，我們不妨看看，它究竟能經受得住我幾下斬擊。」
韓戰話音剛落，一秒內，他已經對準青銅長桌，連續揮劍。
一道道劍光如海，連綿成片。
期間，曜黑之主想要阻止，可哪怕祂不遺餘力地揮動盤古斧，也無法撼動這片劍海。
一個生命層次凌駕創世神，幾乎和永暗之河一樣的存在，他在這個宇宙，是無敵的！
這一次，青銅長桌仿佛承受到達極限。
在發出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聲響後，
咔擦一下，它從韓戰劍光斬下的落點處，斷裂成了兩半。
就在青銅長桌被摧毀的那一剎，曜黑之主身上籠罩著的濃鬱黑霧，也徹底變得稀薄，乃至最終消散。
祂的境界一跌再跌，
已經失去了與韓戰繼續抗衡的能力。
再一劍，
韓戰的劍就要斬在失去黑霧籠罩的曜黑之主臉上，終結對方的生命。
突然，他的攻擊戛然而止。
「你確定要殺我嗎？」
曜黑之主抬起頭，臉上沒有失敗者的挫敗，反而帶著淡淡笑意。
就是這熟悉無比的笑容，讓韓戰錯愕地停了下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不論如何感知確認，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絕非是什麼謊言和幻覺。
沒有誰能夠欺騙現在的韓戰，
哪怕是永暗之河，也不行。
所以他看到的所有都是真的：
曜黑之主的真實模樣，竟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曜黑之主的長相，
和韓戰，
一模一樣！
「很意外，不是嗎？」
曜黑之主見韓戰突然停手，臉上的笑意更濃郁了幾分。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動手殺死自己，因為你也無法確定，殺死『自己』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其實，提示已經很明顯了。」
曜黑之主的話，戳破了韓戰腦中的某個困惑，在這一刻豁然明朗。
是韓戰參加第一次青銅會議，
當曜黑創世神們喊出「盤古」的時候。
所以，那個時候祂們並沒有認錯人，是真正看見了韓戰，所以才會將他稱作「盤古」！
而曜黑之主，就是第二宇宙紀元失敗了的那個應劫之人，那個「盤古」！
原來，真相從一開始就已經坦明！
「為什麼會這樣。」韓戰下意識地問。
為什麼自己會和曜黑之主長得一模一樣？
為什麼身為第二宇宙紀元應劫之人的盤古，卻成了替永暗之河賣命的曜黑之主？
這一次，曜黑之主沒有回答。
祂突然張開雙手，面向韓戰，面帶微笑地開口道：
「醒來吧。」
「你我本就是一體的，所以，醒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