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虛無真諦
那個由復刻的黃帝大道凝聚出來的天神，也被涌動的黑暗吞沒，徹底沒有了聲息。
位於仙庭之中的昊天上帝，突然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黑暗，像是發現了什麼。
「大道，被吞噬掉了。」
昊天上帝一字一句，開口道。
就在剛才，天神被黑暗吞沒以後，祂對於黃帝大道的感悟也好，復刻也好，記憶認知也好，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仿佛這些東西，根本從未出現過一樣。
重歸虛無。
這就是混沌虛無大道的真諦！
昊天上帝收回思緒，祂來不及替失去的大道惋惜，因為再過不了多久，祂的整個天庭，都將會被徹底吞噬。
沒有遲疑，昊天上帝手中的帝印再度泛起光芒。
這一次，更多的天神從天庭之中走出。
這裡面，有女媧，有伏羲，有神農，甚至還有韓戰……
看著這一幕，這幾位出場的聖人臉上都神情複雜。
一方面，祂們覺得昊天上帝的大道的確強大，可以復刻出那麼多大道來。
另一方面，看到自己成為天神，成為祂天庭麾下一員，又多多少少有些低人一等了的感覺。
但祂們的注意力，最終還是放在了與混沌虛無的戰鬥上。
無論是誰的大道，無論是誰的能力，都似乎對抗不了混沌虛無的威力，被吞噬一空。
卡俄斯就這樣，一點點，一點點地侵蝕仙庭，不徐不疾。
但偏偏昊天上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毫無辦法。
就像一個絕望等死的人。
「混沌虛無，當真是沒有弱點嗎？」
「如果是一開始，或許並不是。」伏羲聖人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大道之爭，爭到最後，無非就是境界的高低。
特別是創世神明境界，更是如此。
祂們的差距已然不大。
混沌虛無固然強，但只要遇上同境界的對手，大道並不會輕易被吞噬，
就像黃帝的那道劍光，理應能破開混沌虛無領域才是。
「你的意思是……」
「祂們的境界，又提升了，在境界提升之後，祂們的大道對我們的大道形成了壓制。」
因為壓制，所以混沌虛無才會是「無敵」的，這之間存在因果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眼前的創世神明卡俄斯，根本就不可能戰勝？！」
混沌，虛無，如果大道境界壓制的話，任何大道來都將不再好使。
什麼可以克制混沌和虛無？
就在人族聖人們思索的時候，
斗場中，卡俄斯控制的黑暗已經快要將整個仙庭徹底吞沒。
那些仙氣飄飄的群山，那些琳琅雅閣，那些仙人洞府，通通都變成了一片虛無。
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大殿，
大殿內也只有昊天上帝一人，沒有了其他天神的蹤跡。
祂的大道，已經被吞噬一空！
「結束了。」
眼前的黑暗籠罩中，一道飄忽不定若即若離的聲音響起。
這是卡俄斯第一次開口。
也是最後一次。
祂說完這一句後，無窮無盡的黑暗就將最後那點仙庭淨土，吞噬殆盡！
輸了……嗎？
就在人族這邊所有聖人都面容頹敗之際，
一抹不一樣的異動，讓祂們的目光重新聚焦。
如今的斗場內，完完全全被混沌虛無籠罩，本應該大局已定，但卻遲遲沒有結果宣布。
因為，在所有的黑暗中，有著一抹不一樣的黑色！
「那是……」
「該不會……」
「昊天上帝！」
看到這一幕，本來徹底不抱希望的聖人們，又重新點燃起了希望。
「是祂的昊天大道。」
「昊天大道復刻了混沌虛無大道，然後憑藉混沌虛無大道活了下來！」
這話說起來雖然拗口，但聖人們都明白過來。
沒錯，祂們一直思考的，從來都是如何去克制混沌虛無，而事實上，除了克制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共存！
打不過就加入。
這同樣也是一種破局之道。
「我一直困於昊天大道，昊天大道積累得越多，想要實現天道合一的可能就越低，積重難返，大抵如是。」
「但是今天，你給我展現出了另外一種解決辦法。」
「把所有大道都吞噬，何嘗不是一種，萬道合一的方式呢？」
昊天上帝的聲音，在混沌虛無的黑暗之中清晰響起。
不得不說，昊天上帝絕對是一位天才，一位不遜於任何創世神明的，絕頂天才。
隨著祂話音剛落，屬於昊天上帝的混沌虛無大道，化作一團轉動的黑色漩渦，開始向四周吞噬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卡俄斯，自身也變化成了一個黑洞，和昊天上帝爭奪起來。
大道爭鋒，看似康莊的大道，卻有且只有一個人能抵達盡頭。
昊天上帝和卡俄斯，在爭奪混沌虛無大道的歸屬！
戰鬥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已經超過了預期。
本以為昊天上帝必輸無疑，又突然發生轉機，甚至是，奪取混沌虛無大道的可能。
這讓兩邊看台上的創世神明們，都看得震驚錯愕。
精彩。
實在是太精彩了。
哪怕是身為對手的曜黑方，也為昊天上帝的天才想法感到驚嘆。
但是，祂們臉上卻絲毫不見擔憂和慌張。
「昊天上帝以萬道合葬混沌虛無，卡俄斯則占著大道境界更深厚的優勢，二者相互角力，不分伯仲。」
「如果繼續像這樣耗下去，祂們都會因為靈能耗盡，無法維持混沌虛無的狀態，而受到反噬。」
混沌虛無的反噬，就是將施展者一併吞噬掉。
這樣的反噬，需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所以，結果會是同歸於盡嗎？」
「不，昊天上帝輸了。」伏羲聖人搖頭，深深嘆了口氣。
「不是祂不如卡俄斯，而是，祂不得不輸。」
不得不輸？
韓戰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看到【諸神斗場】上，第五場戰鬥的勝負已分。
第五場戰鬥，曜黑，卡俄斯勝！
「可惜了，如果經此一役之後，昊天上帝還活著，萬道歸葬，天道合一，祂將有機會領略到，比創世神明更高處的風景。」
「但祂不得不輸，因為如果不輸，而是同歸於盡的話，人類之後的戰鬥，將會更加艱難。」
伏羲點破了關鍵，聽到這裡，韓戰恍然。
昊天上帝沒有輸。
祂只是更希望，人族能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