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望氣
「人祭？！」
韓戰聽得一個戰術後仰。
好傢夥，這還真是趕巧了不是。
用人來祭祀的活動，才叫人祭，這豈不是說，他們剛才吃的那頓飯，就是所謂的斷頭飯？！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韓戰不禁問道。
童一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除非你想被星官們一起追殺。」
韓戰又抬頭看了一眼那些長得好像三星堆外星人一樣的星官們，在心裡判斷逃跑成功的可能性。
以他現在的實力，可能性不能說一點沒有，只能說微乎其微。
這個時候，童二又開口安慰他道：「放心吧，沒事的。」
「就只是一次人祭而已，沒什麼大問題。」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鬆，仿佛在說這只是一條命而已，吃飯喝水一樣，沒什麼大問題。
聽得韓戰一個戰術後仰。
韓戰又看到一旁有說有笑的其他人，的確沒有人在乎所謂的「人祭」。
難道說，是自己的理解出現了偏差，這裡的人祭，和自己想像之中的不一樣？
韓戰還在和兩個小男孩聊著，那邊的星官已經在人群中繼續挑選起來。
只見三米高的大高個，瘦長得像根巨型筷子，風一吹就能倒下。
星官的雙眼正綻放著如同探照燈般的光芒，落在人群之中。
隨著光芒照耀下來，符合人祭條件的被選中者，就會不受控制地飛出人群，然後被送往祭壇之上。
這樣的一幕很像是下餃子。
「這是星官的特殊能力，名曰望氣，只有符合條件者，才可以參加這次的人祭活動。」
童一還在繼續跟韓戰解釋著，那兩道光束已經筆直地朝著他們所在區域人群照射過來。
下一秒，韓戰身邊的兩個小男孩，驀地向著天空飛去！
韓戰下意識要伸手拉住，沒想到童一和童二竟然都欣喜地笑了起來，然後向韓戰搖了搖頭。
童一和童二被星官選中，落向祭壇。
星光探照燈在他們這裡又停留了半晌，最終離開。
韓戰自己沒有被選中，只能和其他觀禮者一起，靜靜等待著人祭開始。
篩選的時間並不長，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星官的篩選工作已經徹底完成。
高處的祭壇上，熊熊火焰被點亮，映照出祭壇上被選中的那些民眾們。
十個星官依次走到固定的位置站好，然後雙手在胸前擺出奇怪的姿勢。
人祭儀式，正式開始。
隨著十個星官的不斷動作，原本漆黑的天空中，似乎有一團令人悸動的黑暗扭曲蠕動起來。
他們的儀式，更像是一種召喚。
很快，蠕動的黑暗在祭壇正上方愈演愈烈，有什麼東西在萌生，最後徹底顯化成型。
那是一張巨大的嘴！
它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齒。
緊接著，在韓戰驚駭的注視下，它一點點下探，靠近祭壇。
十位星官面向祭壇，單膝跪地，他們向天空張開雙手，做出擁抱和迎接的姿態。
觀禮的人群在這一刻，也發出歡呼和吶喊。
然後。
一口咬下。
所有祭壇上的人，包括童一和童二在內，都被這召喚出來的嘴巴吞入進去。
嘎嘣，嘎嘣。
骨頭碰撞，血肉咀嚼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讓韓戰聽得一陣毛骨悚然。
大量的鮮血濺落下來，將整個祭壇染成了鮮紅色。
與此同時，十位星官身上散發出比之前更加濃郁的星輝，拱衛著祭壇，將祭壇照亮。
和其他民眾不同，韓戰看著這一幕，內心深受震撼。
他沒有猜錯，也沒有理解錯。
人祭，就是人祭，只不過換了一個形式而已。
大約千人在祭壇上，被天空中的嘴型怪物一口吞盡。
這人祭，甚至比自己想像得還要殘忍血腥！
這個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直到最後，星官身上的光芒退卻，天空中的嘴巴再次張開，大量血肉模糊的殘肢落下，砸在祭壇上，順著祭壇的階梯滾落下來。
韓戰還看到了童一的腦袋。
被啃食得只剩半張的臉上，似乎還保持著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在現在看來，卻恐怖無比。
都死了。
這，就是人祭。
像是提前預見過這樣的一幕，其他觀禮的民眾並不表現出驚訝。
他們開始默默轉身，手捧燭火，往回走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輛輛驢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周圍的巷弄里出現，開始將地上的殘肢收回。
韓戰最終收回目光，深深嘆了口氣。
他阻止不了這場人祭，也救不了那兩個小男孩，只能任由他們死去。
安息吧……韓戰在心裡默默想著，他和人群一起，向自己來時的住處走去。
回到住處。
因為童一和童二已經死亡的緣故，今日份餵雞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在了韓戰身上。
來不及為他們兩的死亡感到悲傷，韓戰迅速投身到工作當中。
白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晚上，韓戰沒有選擇去吃那些燒口的炭塊，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
經歷了一天的見聞和忙碌，心力交瘁的他很快就進入夢鄉。
這一次沒有做夢，也沒有夢見統御諸侯的場景，只有童一和童二的面容，還是清晰出現在自己眼前。
「雞發！」
「雞發！」
「快點起床了，該幹活了，雞發！」
這還真是……韓戰搖晃了一下暈沉沉的腦袋，從茅草床上起身。
「知道了，知道——」
韓戰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己突然猛地愣住，然後，是背後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不對！
童一和童二，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們昨天就死在了那張天空巨嘴之中，是自己親眼所見的。
他們，為什麼又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們為什麼還活著！
當韓戰想明白這一點時，他再無半點睡意，幾乎是本能的，就要一拳打在這兩個「人」臉上。
但是，童一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停止了這一衝動。
「雞發，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只是一次人祭而已，不用那麼緊張，你看我和童二，我們還受到了星官的賜福效果，嘿嘿！」
看著一臉得意的童一，韓戰臉上閃過錯愕。
「你……你們……沒有死？！」
這，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