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夢魔弗洛格
當韓戰喊出弗洛格和夢魔的名字時。
在他身旁的丙老，眼底里突然燃起了漆黑的火焰。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他不解。
「你不會覺得自己偽裝得很好吧？」韓戰說話間，和對方拉開距離。
「從進入記憶世界開始，我就已經發現了。只是我並不確認你的真實身份，我也想知道當年沉中俠暴斃一事的真相，才一直沒有開口戳穿。」
韓戰看著對方臉色愈發難看，他的臉上露出冷笑。
夢魔設計害死了沉中俠，弄瘋了白素，只是簡單幾句言語上的挑釁，能夠噁心到他也很不錯。
「丙老根本就不知道煉製的那顆丹丸叫什麼名字，而伱，卻一口叫出了它的名字。」
「就在丹丸發生作用的第一時間，我還問過丙老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但在進入記憶世界以後，他卻又仿佛什麼都知道了一般。」
短時間內出現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丙老被掉包了。
「僅憑這一點就懷疑我，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被韓戰戳破偽裝，在短時的臉色難看之後，夢魔很快調整好心態。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向韓戰問道。
「草率嗎？的確，只憑這一點的話，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你的破綻可不止這一處。」
韓戰繼續開口道：
「你利用自己在意識世界裡的能力，製造出能夠隱匿身形的霧氣，卻故意假裝成丙老戒律的效果。」
「如果我沒有猜錯，在房屋上的時候，就是因為你悄悄撤去了部分霧氣，才導致我們的氣機外泄，被沉中俠發現端倪。」
「如果不是我提前覺察到他身體四周凝聚的劍氣，我現在應該已經被逐出這片意識世界。」
夢魔為什麼想要驅逐自己，很顯然，他並不希望自己發現有關他的任何線索。
躲藏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一旦暴露在陽光下，他的威脅就會小許多。
「還有那天晚上，為什麼會有暗殺者來暗殺我，但是第二天所有沉府的下人卻都活著，唯一的解釋就是，暗殺者真正的目標，就只是殺『我』！」
「可惜，你太粗心了，又或者說，即使是你，想要干擾和利用這片記憶世界的規則，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輕鬆。」
「你最終失敗了，沒有能夠殺死我，也沒有能夠逼我反抗，違反規則，讓記憶世界將我驅逐出去。」
「你最大的敗筆就在於，你說了替死道具這四個字。」
替死道具和一個真相，如果讓真正的丙老來選擇，以韓戰對丙老的了解，他絕對會選擇替死道具，放棄真相！
接二連三的破綻，讓韓戰篤定了眼前這個丙老，是一個冒牌貨。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夢魔的呢？」夢魔弗洛格很好奇，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弗洛格日記。」韓戰一字一句，說出了五個字。
當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夢魔面露恍然。
「真沒有想到，那些被我撕碎的渺小如塵埃的日記，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夢魔說到這裡時，語氣裡面似有追憶。
因為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夢魔，他還是長生公司的首席科學家，人類，弗洛格。
有了弗洛格日記，再想要聯想到夢魔的身份，就沒有那麼困難。
丙老掏出的這枚丹方，本身就是弗洛格研製的，他當時研製這份丹方的目的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丹方既然能夠被雷劈，總不是什麼尋常玩意。
熟悉丹方的人，不可能是丙老，那就只可能是它的創始人，弗洛格！
也就是現在的夢魔！
啪，啪，啪。
聽完韓戰的分析以後，夢魔不禁鼓起掌來。「精彩，精彩，沒想到你的觀察和直覺會那麼敏銳，是我小瞧你了。」
被韓戰戳穿身份，他並不驚慌。
夢魔還有時間鼓掌，證明他仍然勝券在握。
「沒錯，你分析和猜測得都沒有錯，早在靈識丹爆發的第一瞬間，我就被這裡的動靜吸引而來，然後伺機竊取了他的身份，進入到記憶世界中。」
夢魔口中的他，就是丙老。
「最開始，我的打算的確是將你驅逐出這片記憶世界，讓你接觸不到它的真相。」
「但是，我並非沒有做兩手準備，特別是，在刺殺你失敗的那晚之後，我的計劃發生了改變。」
韓戰和夢魔就像是兩個老朋友之間的敘舊一樣。
在韓戰講完以後，就輪到夢魔繼續講述。
他伸出一根手指頭。
「你既然看過弗洛格日記，那你應該知道，在日記裡面被我塗抹掉的部分。」
「比如說：注射001號畸變藥劑之後，身體會存在什麼樣的隱患。」
關於夢魔口中說起的這一段，韓戰的確有在弗洛格日記中看到過。
他沒有打斷，夢魔繼續說道：
「001號畸變藥劑的畸變終點，相信你也已經猜到，就是我現在這樣的夢魔形態。」
「但它同樣存在一個極大的隱患，那就是，夢魔形態的精神靈魂太過強大，無法被普通肉體承載。」
「原本屬於弗洛格的肉體，已經無法承載日益壯大的精神靈魂，最終因為無法承載而湮滅。我只能夠以夢魔的形態，繼續在極惡之城『遊蕩』。」
所以，日記的最後，弗洛格失蹤，成為夢魔，他並沒有撒謊。
為什麼後世之人很難看到夢魔的蹤跡，是因為它根本就沒有實體存在。
夢魔把這些信息告訴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你一定會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因為，這和我這些年做過的兩件大事有關。」
「韓戰，我問你，如果你作為夢魔，你的精神靈魂太過強大，導致無法在現實世界存在，你會怎麼做？」
面對這個問題，韓戰目光一凝，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尋找一個足夠強大的肉體，作為承載自己精神靈魂的容器。」
「賓狗！答對了！」
夢魔打了個響指。
他為什麼要用夢幻真果為餌，謀害沉中俠的動機，似乎找到了答案。
(本章完)